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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明月摇头,看着她等她解释。
  “这里曾是云山市的地标性建筑,寄托着所建人希望国泰民安的美好愿景,旁边就是缙云观,待会儿我们去拜拜吧。”何夕拿出包里的扇子,慢悠悠地扇着风。
  戴明月双手撑着下巴,侧头看着她,一粒汗珠从鬓边滑落。
  何夕拿了张纸帮她拭去。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怎样的么?”她看着何夕手上的纸,忽然想起那个夜晚。
  何夕当然记得,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场景。
  一朵含苞欲放的白荷在灯光暗淡的小巷中倾倒,黑暗即将把她吞噬。
  何夕想,现在自己也为之倾倒。
  “我想问你,刚刚在车上时的那个吻是什么意思。”戴明月注视着她。
  何夕低头从包中拿了一个小盒子递给她,说:“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戴明月接过打开,里面装的是一条项链,银色的链子,坠着一朵盛开的荷花,片片花瓣像月牙。
  “你抬起脸看我时,我当时想,这个姑娘好漂亮啊,像莫奈画中的睡莲,又像中国画里的白荷,或许是那夜的狂风暴雨太过肆虐,让这朵白荷倾倒在水面上,我才有幸能够将她扶起。”何夕拉过她的手,认真道,“所以我想,从那时候起,我就甘愿为之倾倒。”
  戴明月怔怔地看着她,眼里蓄满泪水。
  画面一转,梦中又来到了夜晚。
  外头电闪雷鸣,房间里没开灯,戴明月蜷缩在床上。
  何夕匆匆从外面赶回酒店,她开了灯,见戴明月脸色惨白一片,连忙跑到床边将她抱住。
  “明月别怕,我来了,别怕。”她紧紧地抱着她。
  戴明月睁开眼,身上微微颤抖,见她一脸焦急,抬手回抱住她。
  她扯了个勉强的微笑,反过来安慰她:“我只是身体条件性反射,一碰到这种鬼天气就这样,没事的。”她摸到何夕湿了的衣服,“你淋湿了,快去洗洗,别感冒了。”
  何夕原本出门买夜宵,哪知出门没多久就开始刮风闪电,她顿感不妙,连忙赶了回来。
  “没事,这大夏天的淋湿了当降温了,我再陪陪你。”
  “那你把湿衣服换下来。”戴明月催促她。
  何夕只好找来干净衣服换上,外头白花花的闪电将屋内照亮,吓得戴明月拉过被子捂住头。
  何夕将她抱住,两人依偎在一起,感受到真实的温暖,戴明月安心了下来。
  “这是心理作用,要不明天我陪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何夕提议到。
  戴明月知道自己的病因,但她从没向何夕说明过真实情况,她不想将自己曾经黑暗不堪的一面暴露出来,两人在一起后,她几乎都在避免提到自己的家庭。
  所以何夕一直以为这只是她单纯害怕雷雨天,也从没怀疑过她的说法。
  戴明月半开玩笑道:“可是我想今后的每次雷雨天你都能陪在我身边,你在我就不会怕了,你就是我的药。”
  何夕轻笑起来,她想到张爱玲《倾城之恋》里的那段话,便轻声说:“范柳原在细雨迷蒙的码头上迎接她。他说她的绿色玻璃雨衣像一只瓶,又注了一句:‘药瓶。’她以为他在那里讽嘲她的孱弱,然而他又附耳加了一句:‘你就是医我的药。’她红了脸,白了他一眼。”
  她的声音不徐不疾,温润悦耳,戴明月心头仅剩的害怕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爱意。
  她抬起头,在橘色的灯光中注视着何夕,她抬手揽住何夕的脖颈,仰着脸吻了上去。
  小情侣早已不是头次接吻,如今虽不能说是炉火纯青,但也算得上熟能生巧。
  戴明月先是在她的唇瓣上辗转片刻,又轻咬着下唇,舌尖轻轻舐弄,像条游蛇似的滑进口中,扫过上壁,与她舌尖逗弄片刻后又游走在唇齿间。
  她的另一只手往下移动,纤细的手指绕到何夕的身后,费了好半天才解开盘扣,她抚摸着她的背,渐渐将手伸到何夕身前,微凉的指尖在滑腻的肌肤上轻轻绕圈,激得何夕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外面电闪雷鸣,房间内的气温陡然上升。
  何夕再忍不住她的挑逗,抓住她的手,翻身到她上面,戴明月的两只手被她举起压在两侧,她俯身看着女孩。
  女孩一头黑发散开在枕头上,眸中水光潋滟,唇上也泛着水光,胸前起伏不断。
  何夕死死地盯着她,眼里不复以往的温柔,取而代之的犹如屋外的狂风骤雨,她压制住身体的欲望,用脑子仅剩的理智,哑声问她:“可以吗?”
  戴明月的双手被她钳制住,便用裸着的腿蹭了蹭她的背部,以这样无声的方式同意了接下来的事。
  何夕俯身亲上了她,不再是刚刚的轻柔戏弄,她用力地掠夺着口腔中的空气,在戴明月快要不能呼吸时放开了她,亲吻转移至她的脖子、肩头、胸脯······
  柔软在唇齿间荡开,何夕用手描绘着爱人的曲线,她恨不得将她全身吻个遍。
  这是两人头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在大一下时,她们拥有了彼此。
  一个巨大的雷声在耳边炸裂开,何夕醒了过来。
  一切都是梦,但梦里的场景又是真实发生过。
  她发现自从没在农场过夜后,自己就没再做过对换视角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