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熙错愕片刻,明白夏二哥应该是听到了刚刚她跟李柱的争执声。
“我没事,”陈熙道:“夏二哥这是去哪儿?”
夏二哥没回答,看了眼她手里拿的钵钵鸡,忍不住吞了下口水:“你这是去哪儿?”
陈熙笑着道:“我来找十八娘。”
夏二哥点点头:“哦,那来吧。”
说着他转身带着陈熙往家走。
陈熙跟在他身后:“夏二哥有事就去忙吧,我认路的。”
夏二哥脚步一顿,而是摆手:“没啥事了。”
陈熙一开始没听懂,等到了十八娘家门口时,她突然就反应了过来。
夏二哥刚刚着急忙慌,是想去帮她说话的吧?
但夏二哥并没有说,自己问了,他也不说。
陈熙非常感激,有夏二哥这样的兄长,难怪十八娘这么好呢。
“陈熙,你没事吧?”十八娘听到脚步声,忙从厨房出来。
“没事,”陈熙摇摇头,道:“谢谢你,十八娘。”
说着又看向夏二哥:“也谢谢夏二哥。”
夏二哥知道她猜到了,也没说啥,只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让她们俩说话,他进了厨房继续忙活。
“快进来,”十八娘拉着陈熙的胳膊:“又来给我们送钵钵鸡?”
陈熙点头:“嗯,刚做好的,过节嘛,吃点不一样的。”
十八娘失笑:“昨天已经送过了,今天怎么还送!”
而且钵钵鸡不便宜,她今儿和陈熙一起出摊,知道都是什么价,这两筒,不少钱了。
而且陈熙给他们送的还是肉菜居多,更贵。
“我来找你讨要几个舒芙蕾,”陈熙笑着道:“空手总不好上门啊。”
舒芙蕾能值几个钱?
十八娘知道她的心意,但又不想占她便宜:“舒芙蕾我给你拿,这些……算我买的,我给你拿钱。”
陈熙马上抱着竹筒往后退了一步:“你拿钱,那我这就走了,舒芙蕾我也不要了。”
十八娘皱着眉头一脸无奈。
陈熙又笑着上前一步,对她说道:“正好我有事请你帮忙呢。”
十八娘以为是跟陆时砚有关,稍稍往外走了些:“什么事。”
陈熙托付她的事,她只跟林琅哥哥说了,二哥都没说。
不是不信任二哥,是二哥吃多了酒,话多,她怕他管不住嘴,喝醉了秃噜出来,那不就辜负陈熙的信任了么。
“我想请夏二哥帮忙上山砍些竹子。”陈熙道。
十八娘立马点头:“这没事啊,我跟二哥说就……”
“不是的,”陈熙见她理解错了,马上解释道:“是我出钱,夏二哥帮着砍了竹子运回来……”
见十八娘要变脸陈熙忙道:“你先听我说完,我这竹子用量大,每天都要,不是麻烦夏二哥一次两次,是天天都要,不找夏二哥,我也得找别人,相比着,我更信任夏二哥。”
说着,陈熙就把手里抱着的竹筒示意给十八娘看:“你看,就是用竹子做这种竹筒用,用量很大的,我找别人也要花钱的啊。”
“而且,”她又道:“还得让夏二哥帮着锯成这样的竹筒,切口打磨掉毛刺,不是简单帮个忙的,我是来找夏二哥做工的。”
十八娘面色这才缓和。
陈熙对她这么好,要是找二哥帮个忙,都要收钱,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但做工,还是长久的做工,就不一样了。
“按竹筒的量计价,一个竹筒,一文钱。”陈熙道。
一根成年的竹子,大一些的话有个一二十节,一根有个二十文的样子,她省了很大的工作量,是划算的。
十八娘道:“我问问二哥。”
这事,她自己是做不了主的。
不过她觉得陈熙也是因着她的关系才来找二哥做,这个价,找别人,也是有很多人愿意干的。
不说多,一天砍个两根,少了也能挣个三十文钱,比去城里当长工挣得都多。
但她也得问问二哥的意思。
进去一说,二哥就同意了。
他从厨房出来对陈熙道:“没问题,你要多少,要什么规格的,跟我说了,我肯定都给你办好。”
陈熙是给他们送钱来的。
“那就谢谢夏二哥了,”陈熙笑了:“就要这样大小粗细的就成,一天五六十个吧,以后需要别的了,我再提前跟夏二哥说。”
虽说一天正常来说卖不了五六十份,但后面铺子开张,量可能就大了,竹筒又不会坏,提前备一些,免得到时候要用没有,岂不抓瞎?
夏二哥摆摆手:“谢什么,应该我谢你才是。”
陈熙也没再啰嗦该谁谢谁,认真来说,是他们两家互利互惠,合作共赢。
夏二哥挣了钱,陈熙也得了她想要的竹筒,爹和哥哥也不用这么劳累,刚好能去盯着铺子装修,好早些开张。
这也是必须要花的钱,陈熙不心疼。
定下竹筒的事,陈熙便美滋滋拎着十八娘给她装的满满一筐舒芙蕾重阳糕,往家走。
一边走还一边吃着。
刚出锅的舒芙蕾可太好吃了!
松软绵密,入口即化!还热乎乎的!
能把舒芙蕾做出这个口感,还是纯手工做的,十八娘可真厉害!
回到家,陈熙把找夏二哥砍竹子锯竹筒的事说了。
陈父本想说他可以,陈熙道:“不行的爹,铺子装修,你得盯着,你没那么多时间,而且砍竹子扛竹子是力气活,你万一扭着了腰,摔着哪里,看大夫吃药,不花钱啊?”
陈父也不得不服老,再加上陈母现在全身心信任闺女,在一旁一起劝着,他便点了头。
陈耀有了舒芙蕾吃,也不嚷嚷着让陈熙陪他放风筝了——一回来就在家门口摆摊,没顾上陪哥哥放风筝。
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了晚饭,饭后还应景地一人吃了一块重阳糕,好好过了个节。
吃完饭,还要各忙各的,陈熙擀烩面片的时候,想到什么,她顿了顿,解下围裙,对陈父陈母道:“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说着就拿了几串钵钵鸡,去掉签子,直接放在竹筒里,然后又拿了几块重阳糕,和两个舒芙蕾,出门。
陈母看了一眼,知道女儿是要去陆家,便什么也没说。
反倒是陈父面上带了几分担忧。
等闺女出了门,陈父看向院子里洗菜的陈母,陈母冲他摇了下头,陈父什么也没说,继续忙活。
这会儿村里很多人家还没熄灯,不过大多也都上了门。
陈熙这几日惯常往十八娘家跑,又跟十八娘关系好,就算又看到她的,也没多想。
再加上陈熙也在刻意避着人——真不是她故意这个时辰出门,再晚了,今天就过去了。
过节嘛,总归要跟平常不一样一些。
别人家热热闹闹,陆时砚孤零零一个人,怪可怜的。
是的,她这会儿突然圣母心泛滥。
陈熙在心里唾弃自己的圣母心,但脚下还是没停。
但到了陆家,她没翻墙进去看,而是直接从门缝里塞进去。
塞完,就敲两下门,然后飞快地躲了起来。
陆时砚正准备睡觉,听到敲门声,问了一声:
“谁啊?”
外头没人应。
他又等了片刻,还是没人应,便出来查看。
看到地上的东西他愣了一下,然后快步走过来,看清楚是什么后,他脸色顿时绷紧,急忙打开了门。
外头空无一人。
他四下看了看,而后对着路旁的大树道:“陈熙,是你吗?”
藏在大石头后面的陈熙,捂着嘴窃喜,陆时砚居然诈她,明明就没发现她!然而嘴角刚扯起来,她就愣住了。
他怎么猜到是她?
还一口道破!
第26章 偷袭
寒风阵阵, 陈熙靠着大石头,浑身都凉透了。
陆时砚发现她了?
不可能。
明明刚刚她敲了门就立马跑开,藏起来好一会儿, 陆时砚才出来开门, 绝不可能看到她。
陆时砚在诈她!
回过神的陈熙,偷偷看了一眼, 陆时砚看的方向还是那棵老槐树, 以为她藏在大槐树后面?
差点被他诈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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