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来看到杜建军的惨状后,被吓得直接跪在范宏面前求饶。
范宏只是请人去把她娘家人叫过来。
此时范家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杜建华来到弟弟面前,又是心疼又是气恼,怎么能干出、干出这种事呢!
“呸!”
杜大嫂还踢了杜建军一脚,“干得好!这种偷人的,活该被断根!”
刘耀祖使劲儿点头,挤在最前面看。
“太不像话了!光天化日之下,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
隔壁老婶子恶狠狠地骂道。
“是啊,范宏一天到晚都为了这个价劳作着,这女人嫁过来三年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范宏没嫌弃她,她倒是偷人了!”
范宏的大伯娘气得浑身发抖,上前揪住范宏媳妇儿头发,甩了她两巴掌。
“去、去把社区办的人请来!再把□□请来,把他们拉去游街!剃阴阳头!”
范宏本家的一个大爷爷被家中小辈背过来后,颤声道。
等范宏媳妇儿娘家人到的时候,社区办的人担心杜建军嘎了,所以先送他去市医院救治,跟着去的还有两个□□。
范宏媳妇儿还跪在院子里。
她娘家人也气狠了,又打又骂,范宏见此只道。
“我要和她离婚,她嫁给我的时候就带了一个五斗柜过来,你们把五斗柜和她带走,到底夫妻一场,彩礼我也不用你们退,以后就当陌路人吧。”
“这件事是我女儿的错,彩礼我们全部退给你,”他老丈人红着眼上前拍了拍范宏的肩膀,“孩子,是我们对不起你,我没把她教好。”
他们没能把人带走,因为□□先把人带走了。
从始至终她都没说为什么要背着他干出那种事,范宏也没问了。
“小范,你别难过,”同街道闻声赶来的媒婆上前道,“婶子再给你找个好的,这次婶子一定擦亮眼!”
“我妹子就不错,”有人大声道,“她男人死了五年了,她还守着呢!”
“我大姐也好,也是寡居多年!”闻言,另一个赶忙插话。
刘耀祖从人群中离开,先回了趟家,然后骑着三轮车去水井巷了。
赵礼辉正在炸小鱼。
听赵大根说刘耀祖来找他,赵礼辉把长竹筷子给陈翠芳,他来到堂屋,“刘哥?”
刘耀祖表情复杂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杜建军和范宏的媳妇儿有一腿?”
他一直以为杜建军,是和某个寡妇还有某某的媳妇儿有点首尾,没想到居然是范宏家的。
“上次去修表的时候,发现了一点不对劲儿的地方,”赵礼辉轻咳一声,“抓住了?”
“抓住了,”刘耀祖点头,“可惨,范宏直接废了杜建军的根儿!那场面,啧,不得不说我很爽,这种管不住下半身的人,就该这么办!”
“你也去看了?”赵礼辉抓起一把瓜子塞给他,二人围着火炉坐着一边嗑瓜子一边闲聊。
“好多人都去了,我是听到惨叫声……然后现在杜建军在医院,估摸着等伤处理好后,就会被红卫军拉去剃头游街了,当然,范宏家的也一样,”刘耀祖说。
赵礼辉听到这个结果还算满意,原文中杜建军被范宏发现的时候,他本家伯伯也在。
为了范宏不被外人议论绿帽子的事,本家伯伯只让范宏废了杜建军,入夜后,再通知杜建军的家人把他接回去,所以外人根本不知道杜建军被废了第三条腿。
而范宏离婚后,索性听从安排,去外省工作了,把院子租给一个亲戚住。
至于那伯伯,在杜建军求娶叶归冬之前,就去世了。
所以才没人提醒叶家,杜建军是个废人。
“他们不仅要剃头、游街,还要去改造所待一个月,等他们出来后,那日子可不好过,”刘耀祖把手里的瓜子嗑完,“行了,我就是过来跟你说这事的。”
“好,谢谢刘哥,明年见。”
赵礼辉笑着把人送出家门。
“明年见。”
刘耀祖刚转身,又被赵礼辉拉住了,“咋?”
“那个,”赵礼辉提醒道,“陈万生说他弟弟陈万辰没有回老家,我估摸着人还在城里,和你表妹没有断。”
刘耀祖的脸扭曲了一下。
“是我表妹能干出来的事儿,她爹娘都管不着,我这个表哥管多了还被嫌,算了,我就看管好自己的亲妹子,别的啊,我也不想多操心。”
“想通就好,”赵礼辉拍了拍他的肩膀,“帮忙可以,但也要人家领情。”
“就是,”刘耀祖点头,这次真走了。
孙宝珠正在收拾回老家需要带的东西,陈万生和陈万礼把鸡、鸭全部销掉,并且给陈万生领导送了鸡鸭回来时,就看到她收拾出来的那一大包东西。
陈万礼的吃惊写在脸上。
陈万生抬起手捏了捏眉心,“宝珠,我们只放假到初五,没必要带这么多东西。”
“有备无患嘛,”孙宝珠说完后又扭过头,“或者说我们只在老家待到初二就回来?”
“……带吧。”
陈万生闻言也不管了。
等他们收拾好东西后,陈万生把屋子锁上,跟安婶子打了招呼后,三人就走了。
叶归冬下班的时候,赵礼辉依旧在供销社等她。
初一到初三的替班领导过来了,他正在检查这个月的账目,等清算完没有问题后,叶归冬和林姐才下班。
“终于放假了,”叶归冬一脸高兴,“我这一年到头,最期待的就是初一到初三。”
“改了制度后,一个月不是多了两天的休息日?”
赵礼辉提醒着。
“也是哦。”
叶归冬忽然有点紧张了,“那我年假后,十五和三十还能休吗?”
“能吧,年假归年假,”赵礼辉安抚着,“我们厂就是照常休息。”
“希望如此,”叶归冬学着赵大根吐槽了两句供销社制度,然后带着点点和赵礼辉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陈翠芳他们已经做好年夜饭。
叶爸爸他们要去叶三叔家团年,所以没有过来。
而赵大根没有别的兄弟姐妹了,所以家里团年就他们一家四口加点点。
叶归冬把点点的大碗装得满满的,上面是没有加太多盐的猪肝,下面是加了肘子肉的米饭,旁边还放着一根猪大骨,以便它饭后磨牙。
晚上的饭菜很丰盛:卤猪肝,红烧鱼,干笋炖鸡,小炸鱼,蒜苗回锅肉以及青菜烩。
米饭是红薯杂粮饭。
酒是梨子酒。
吃饭前,按照老习俗,先敬酒给先辈们,然后在院门口点鞭.炮。
随着外面各家传来的火包声,一家人脚下伴着火盆,桌上举杯碰了一下,笑盈盈地开始吃饭。
“今年最后一天了,希望我们明年都更好。”
陈翠芳笑道。
“说得好,”赵大根点头,“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才是最大的幸福。”
“爹娘说得都对。”
“是啊,都对。”
赵礼辉二人真心附和,先喝了碗鲜美的鸡汤,味道真不错。
这顿饭吃了四十多分钟,下桌时除了叶归冬脸有些红外,赵礼辉三人都没什么感觉。
“等吃梨子的时候,我也买一些回来酿酒,”等一家人围着火炉坐着看电视时,陈翠芳道。
今天是团圆夜,也没人过来看电视,毕竟都不是那么厚脸皮的人。
“李子也可以酿酒,”赵礼辉说。
“好多水果都可以,葡萄酒是最常听人说的,”赵大根想起前年的事。
“前年百货大楼那边就有卖,我就想着,我活了这么多年,都没喝过葡萄酒,所以就拿出私房钱买了一瓶回家。”
“然后苦苦的,”陈翠芳的脸皱成一团,“一点都不好喝,还卖得挺贵。”
“下次再也不买了。”
赵大根心有余悸道。
赵礼辉和叶归冬静静听着,在看电视的时候,还拿出准备好的红纸,在那剪窗花。
“今年的对联,我来写吧。”
听到他们说明天一早去买对联的时候,叶归冬笑道。
他们这边贴对来年都是大年初一,一早去买来贴上,当然如果家里人能写,那也很好。
“好啊,”陈翠芳点头,“你那一手好字,写出来一定好看!”
叶归冬做笔记的时候,陈翠芳他们都看过,字写得很好。
“我一定好好写!”
叶家一直都是叶爸爸写的对联,叶归冬很小的时候就想和叶爸爸一样,写出好看的对联贴在院门上,堂屋门口。
“我给你打下手,”赵礼辉笑。
“行。”
叶归冬面前是温暖的火炉,上面还放着几个烘烤的橘子,身旁是爱人,在一旁是对她慈爱的长辈,她脸上的笑灿烂极了。
赵礼辉一直盯着她看,看到她笑,自己也跟着笑。
<div style="text-align:center;">
<script>read_xia();</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