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挡住了即将从唇齿间泻出来的轻吟。
江寻听到了莱恩的喊声,抬手推了推埋他胸前的脑袋,手指插进男人的发丝里,咬牙切齿:“差不多得了,别吃了!”
嗓音里还是裹着几分颤抖。
傅晏礼抬起眼皮看他,眉梢眼角里皆是意犹未尽,“一会儿就好。”
江寻满脸的黑线,这句话他已经听了三遍了。
外面,江怀瑾从公司回来,外套还没脱下,就看到邻居家的小孩在屋里跑来跑去,探头探脑的似乎在寻找什么。
“莱恩,你怎么在这儿?”
莱恩迈着小短腿跑到江怀瑾面前,仰头看着他,“小寻哥哥带我来玩儿的。”
“怀瑾哥哥,你看到小寻哥哥和傅叔叔了吗,我们在玩捉迷藏,可他们都不见了,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江怀瑾很快就抓住了关键词,“傅叔叔?”
“是一个长得很高很高很高的帅叔叔,不过看起来有点凶。”
江怀瑾的脸色微微一变,咬牙切齿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傅晏礼!
他努力挤出一抹微笑,“莱恩,哥哥跟你一起去找他们。”
“好啊。”
别墅很大,江怀瑾黑着脸,先是快步上了楼,来到江寻的房间门口。
房门是虚掩着的,里面没人。
江怀瑾又快步下楼,在一楼搜寻了一遍,最终将目光锁定在其中一间紧闭着门的洗手间里。
他微微眯了眯眼眸,随后快步走到洗手间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没听见动静,江怀瑾直接握住门把手一拧,果然拧不动,被反锁了。
躲在洗手间里,还能干什么?
上厕所吗?
一个不注意就让傅晏礼偷到他家里来了。
江怀瑾抱着胳膊依靠在旁边,阴沉着脸,“赶紧出来。”
话音刚落,面前的门就被打开了,傅晏礼穿戴整齐,神色如常,迈着沉稳的步伐从里面出来。
随后他冲江怀瑾微微颔首,“怀瑾,又见面了。”
江怀瑾往里面扫去,空空荡荡,“就你一个人?”
傅晏礼:“大概是。”
江怀瑾二话没说,径直迈进了洗手间里,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藏在门板后面角落里的江寻。
江寻冲他呲牙一乐,“surprise!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江怀瑾:“……”
他额角青筋狠狠一抽,恨不得把这小兔崽子给拽过来揍一顿。
深呼吸几下,江怀瑾才克制住要揍人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小寻哥哥,傅叔叔,终于找到你们了!”
莱恩迈着小短腿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一把抱住江寻的大腿,皱着小眉头奶声奶气地控诉:“你们为什么躲在洗手间了!”
江寻腿还有些软,刚才实在是很刺激。
他若无其事地把小家伙抱起来,“当然是跟你躲猫猫啊。”
“噢。”莱恩不乐意地撇了撇嘴,随后发现了什么,好奇地盯着江寻的脸看,还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脸颊。
“小寻哥哥,你的脸脸好红了,嘴巴也红红的,生病了吗?”
小朋友稚嫩天真的话语在三人耳边响起,周遭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江怀瑾低头捏了捏眉心,没眼再看下去,这两人可真行啊。
不用猜他都能知道,刚才洗手间里发生了什么,有种自家的小白菜被猪拱了的心痛感。
江寻咳了一声,把莱恩放了下来,“哥哥是热的,没有生病。”
“噢……”
莱恩被家人带回去吃晚餐了。
客厅里,三人大眼瞪小眼地坐着,江怀瑾那架势,俨然是发现了儿子跟别人偷情的操心老父亲模样。
恨不得把傅晏礼给盯出几个洞来。
傅晏礼则泰然自若,没有半分的心虚和不自然。
江寻受不了这氛围,忍不住小声跟他哥嘀咕:“差不多得了,我和傅晏礼是正经交往,又不是偷人。”
在江怀瑾的心里,江寻跟谁交往都一样,他都看着不顺眼,除非江寻有能耐把对方给攻了,那他绝对会非常欣慰,连夜放鞭炮庆祝。
“白日做梦呢哥,你看看傅晏礼那体格,你再看看我这小身板,我哪里能攻得了他。”
“没出息。”
“哎你说对喽,我就是没出息喜欢躺平当咸鱼,可不愿意干那体力活,多累人呐。”
……
兄弟俩当着傅晏礼的面,光明正大地说悄悄话。
傅晏礼若无其事地喝着茶,体贴地假装自没听见。
没过多久,江世渊也从公司回来了,正好开饭。
夫妻俩热情地招待着傅晏礼,想到他离婚的事情,甚至还想着给他介绍个对象,完全没看出几人之间的暗潮涌动。
当然,被傅晏礼婉拒了。
吃过晚餐之后,他便道别离开了江家。
江寻回了房间,立刻对着镜子掀起衣服看了看,胸口都有些红肿了。
穿着衣服碰到的时候,甚至磨得微微刺痛。
当初他抹的那些药膏,现在都便宜了傅晏礼。
江寻觉得自己亏大了,不行,他以后也要给傅晏礼抹,咬不死他!
褚星野的电话就是在这时候打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