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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没记错的话,原文里每次皇上皇后办寿宴,曲相都只会带着曲游这个嫡子去,曲浅鱼到底是怎么知道任棋就是闻人祺的?
  就算她是重生的,也不该认知面这么广吧?
  皱起了眉,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孤身一人的穿书太不公平了,怎么也该配备一个系统吧?做任务也行,总好过自己一个人搁这乱猜。
  叹了口气,曲游洗漱过后回了房间,躺板板似的躺了半天,怎么也睡不着,因为她复盘那场对话后突然忆起,曲浅鱼透露闻人祺身份时,清泠泠的眼底闪过了一丝试探,她是在诈自己到底知不知道七公主的身份。
  原来,她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怀疑自己。
  苦恼地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壁时,曲游人都给吓麻了,因为她看见了
  一张蒙着的人脸,好在露出的眉眼很是熟悉,比起白日见到的刻意描摹过的墨眉要显得细一些、柔一些,这个时候突出了属于女子的明艳相貌,曲游抿了抿唇,在脖颈处抵着一把冰冷尖锐的匕首时乖巧地把任棋二字给咽了下去。
  女侠有何贵干?
  隔着蒙面布的冷哼听上去有些闷,尤其她手上的力度又加了三分,甚至能感受到自己颈部细细渗出的血珠,曲游努力向后缩,听见了嘲讽一般的语气,贪生怕死。
  可以窝囊,但可能是因为面前的人已知是闻人祺,她有些害怕,却明白这位七公主不可能真的把自己刀了,所以,居然还有反驳的勇气,曲游道:不是,谁能不怕死啊?莫名其妙一个女人躺我床上要杀我,是个人都会害怕的吧?
  应该是到床这个字眼时激怒了闻人祺,刀尖又刺入一分,在身下的人疼得倒吸气时,她压下眉,黑云笼罩一般,曲游,再说些惹我的话,我保证你今晚就能见到你战场上牺牲的祖父。
  嘶
  作为一个怕疼且惜命的人,曲游在现代就日常小心,除非实在避无可避的意外,她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流血的,可是来了古代,头一次体会这种性命被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无力感。
  而且刀尖锐利,刺在肌肤细腻的脖颈处真的很疼,又会引起心脏的极速跳动,四周空气都凝滞起来,她们僵持着,还是闻人祺先收了匕首,只是仍然压在曲游身上,嗓音冰冷道:今晚来找你,是想和你说,不要参加九月的秋猎,七公主不是你可以肖想的对象。
  随后,纤细修长的指尖把玩着匕首,刀尖划出漂亮的图案,看上去极度危险,却又透出吸引人的漫不经心来,曲游第一反应就是捂住了脖子,在摸到一条血痕时差点哭出来了,但还是紧紧绷住泪腺,她咬着下唇,不能盲目应答,我没办法答应你,秋猎此事,父亲和我说过,我必须去,而且对于七公主,我并没有什么想法,你不必担心。
  匕首又一次穿过自己的指缝抵在了脖颈上,真的很折磨,上方的人还背着光,看不清眸底的神色,但能够察觉到闻人祺的不耐与气愤,曲游喉咙滚动了一下,清晰感受着刀尖滑过的触感,心脏都提了起来,她道:我到时候找个理由装病不去了便是。
  记住你今日的话语,不然
  作为后果,就是又在脖子上被划了一道,甚至都感觉不到疼了,女子从窗外飞身离开后,曲游居然生出了劫后余生的感慨,毕竟,闻人祺好像是有一刻真的想杀了自己。
  挣扎着坐了起来去把油灯点上,白色的里衣衣领已经被血色染红,后知后觉地又一次想哭了,本就孤身一人来到古代,虽然身份高贵,但只要是个人就不喜欢自己,好像自己这个纨绔作恶多端一样,现在还被拿刀抵脖子,差点就嘎了。
  眼眶彻底红了起来,泪水也在不停打转,但是来时根本没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行囊里没有准备伤药,这会儿被刮开的伤口还在流血,两道口子暴露在空气中,可能是因为手上有细菌,触摸间渗透了进去,引起令人不适的剧烈疼痛。
  嘶我真的是
  拿了一块早上洗脸时的白布擦拭着血迹,又解了衣带打算换一件里衣,可是刚刚穿到一半,门口居然传来了被敲响的声音,曲游皱起眉,不能是那个女人又回来了吧?又要干嘛?
  赶紧把衣带好生系上了,想着反正也被看过这副模样,她连外衣都懒得披,不耐烦地上前打开了房门,却见
  冷白月色下,几乎比月亮还要清冷皎洁的女子抬起敲门的手还未落下,就连指骨都好似泛着微光,曲浅鱼缓缓拧起眉,嗓音清寒,怎么穿这么点?如今三月,不怕着凉吗?
  二、二姐
  嘴巴一下就变得很笨,可能是因为她是自己来了古代后唯一熟悉的人,就像港湾之类的存在,眼眶又一次红了起来,曲游哽咽两声,怕丢脸一般转过了身,声音绷得紧紧的,还是泄漏了两三声轻颤,这么晚,二姐怎么来了?
  已经自顾自地抬步走进了房间,还在察觉到风的到来后关了门,曲浅鱼长身玉立,站姿矜持,什么也没发现似的淡淡道:我睡不着,见你屋内突然亮起了灯,便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