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行,哪有主动往病毒堆里扎的……”柚李体格瘦弱,性格却强势,关于自己的事情向来说一不二,只是对于千速姐,她向来习惯用撒娇来达成目的,何况此刻病歪歪地瘫在病床上,无论如何也硬气不起来。
她往日见萩原千速总是化妆,这几日不光素颜,还一脸病容,看得萩原千速格外心疼,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那张没什么肉的脸颊逗她:“怎么,是不是嫌弃千速姐年纪大了,想那位金发小帅哥,或者那位金发小美人?”
白天不发烧,柚李的精神头尚可,也眨眨眼回应了这个玩笑:“十多岁的女孩稚气未脱,给我带来欢乐;二十岁的女孩能勾起欲望;二十五岁是娇艳的爱情之花,比之更具魅力的是二十九岁;但三十一的姐姐,才是众神追求的花朵。”
三十一岁的萩原千速搂着柚李的肩膀笑得眼泪都冒出来了。
“你只说女人,”萩原千速抹掉眼角的泪痕,“三十岁男人呢?”
“是老菜皮。”柚李秒答。
萩原千速笑得招来了护士询问,才勉强压住。
“柚李啊柚李,”她爱怜地抚摸着身体不适还强撑着逗她开心柚李的头发,“我知道你的情况,但如果有合适的男生,也不妨试一试,婚姻不是人生必需品,但爱情是很好很好的,我们柚李也是很好很好的,值得最好的真心和感情。”
柚李看着千速姐蓝色的眼睛,恍惚间好似看到了另一双相似的紫眸。
她靠在对方肩头:“说不定我已经得到了。”
傍晚松田阵平一手拎着猫包,一手拎着食盒来送饭,猫包刚打开一条缝,黑猫就迫不及待把自己挤成猫条钻了出去,跳上病床用脑门贴着柚李的手感受温度。
“前几天这个点都又烧起来了,今天千速姐在,还没烧。”柚李摊开手掌贴着萩原研二侧脸,轻声解释道。
“黏人精,”松田阵平仗着黑猫不敢在医院暴露自己的存在,给了他一个脑瓜崩,“莱特自己有翅膀都不来,就你一天撒泼打滚要来医院。”
[小诸伏当然是去看小降谷了,]萩原研二翻了个白眼,[小阵平的情商已经彻底没救了。]
柚李得了流感鼻子不通气,食物吃进嘴里才尝出来是降谷零的做的:“他怎么不来?”
木马公寓离医院不算太远,他有时间做饭,送过来能多花多少时间?何必专门转一手交给松田阵平?
柚李直觉哪里不对。
“他临时有事,”松田阵平面不改色地帮同窗打掩护,“好像是跟非法入境的家伙有关。”
如果是组织的事情,降谷零应该不会轻易向松田阵平透露,大概是警察厅里别的工作吧。
柚李不再纠结,低头喝粥,松田阵平悄悄松了口气,被萩原研二看在眼里,他看柚李憔悴的脸色和起皮的嘴唇,最终什么都没说。
直到天色擦黑,广播提醒探视人员离开住院部时,柚李的体温依然保持在轻微发热但不发烧的范围,站在窗边看着松田阵平离开的背影,柚李嘀咕:“我还是感觉不太对劲……”
“阵平和那位安室先生都是三十岁上下的‘老菜皮’了,”萩原千速把她从寒风凛冽的窗边拉开,用毯子裹好,“阵平还是个警察,无论他们在干什么,都不用你来操心,想太多对养病不好。”
看柚李还是一副神情不属的样子,萩原千速干脆保证:“如果阵平真的瞒着你干了什么,等你病好了,我一定帮你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还是算了,假牙还挺贵的……”柚李笑了笑,终于暂时放下了这一件心事。
……
松田阵平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预定了满地找牙的未来,赤井秀一却已经看到了自己黑暗的未来——不,他大约已经没有未来了。
波本。
威士忌三人组中硕果仅存的组织干部,身为情报员却极其注重锻炼,搏击、射击、驾驶无一不精,还精通多国语言、文字,精力充沛,知识储备和学习能力惊人……
这样一个人,无论从事什么工作,都会迅速崭露头角,除了少数需要熬资历的工种,恐怕他都能在三十岁之前爬到行业金字塔顶。
简而言之,就算去捡垃圾,他都能捡成垃圾大王,去刷马桶,他都能刷成洁厕匠人。
而这样的一个人,当年进入枡山汽车集团后,受到皮斯科的关注后,欣然接受了招募去了情报组。
赤井秀一不清楚当年的波本是否遇到什么困难,但他眼中的安室透,在黑暗的组织中如鱼得水,他始终看不惯自己的原因并非察觉到他的可疑之处,反而是因为他们目标一致——积攒功劳,爬上更高层级,更中心的位置。
他做得很好,几乎是刚进入组织不久,他就迅速在一众情报组基层人员中崭露头角,最终与苏格兰和他一起获得了代号。
他和苏格兰都是官方机构派出的卧底,他们目标明确,甩开行动组其他人一大截的狙击水平,既来自于天赋,也源于fbi和东瀛警校的培训,而安室透,根据组织和fbi的调查,他进入组织之前的人生平平无奇,虽然在民用靶场练过枪,并且爱好打猎,也曾参与地下赛车,但这些经历远远无法与专业培训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