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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就不能听点正常的东西?
  专门听别人打呼噜?什么兴趣爱好?
  祁粲阴冷地问:“你是不是还想学别人?”
  时听大惊:怎么会!
  我这么文静的小女孩,我听都听不得这些话!
  时听羞涩地背过了身去。
  晦暗空气中,她的睡裤不小心卷到了小腿上,露出一小块瓷白温热的肤色,脚趾圆润漂亮。她的背影也很单薄,像是被子底下的一小片纸,茶色长发柔软地沿着她的曲线蜿蜒。
  这间江景大平层的主卧大床正对着江面,江面缓流风动,夜色中对岸灯红酒绿,景色极佳。
  在这样的夜色中,独处的空气,有一点点粘稠。
  祁粲看了片刻,就别开了视线。
  以他的智力,当然不是没考虑过——
  既然距离越近,时听的心声也会更小,那更近的…零距离乃至负距离,心声一定会有其他变化……比如一个密不透风的拥抱,比如…
  但是。
  祁粲冷漠地看着安静躺着的小哑巴。
  他对她没有任何感情,当然不能做那些事。
  从一开始,这场联姻就只是他逐利的工具。
  祁粲的人生中充斥着他自我设置的红线,没有人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越过那条线。
  即便是他被动的情况下,祁粲也要掌控局面。
  男人目光淡漠无情,然后——
  伸手把时听踢掉的被子往上拽了一下,盖住了她露出来的脚。
  …这女人梦里开拖拉机的时候踹了他一脚。
  …很冰。
  呵呵。
  祁粲重新躺了回去。
  他要监督这个女人,确定她不会再精神打呼噜。如果她还继续,祁粲不介意把她拉过来,撑起她的眼皮,和她对视一整宿。
  熬鹰。他懂。
  时听:感觉背后黑气沉沉的。
  身后的男人呼吸很轻,但一听就是还没睡着,于是不知怎么,时听莫名也没敢继续在心里伪装中年打鼾大叔。
  ——「就是…嗯,莫名有种背德感呢^^嘿嘿。」
  祁粲:“?”
  跟自己未婚妻睡在一起怎么背德了。
  祁大少堂堂正正地平躺着,目视着黑暗中的天花板。
  祁粲经年神经衰弱,其实早已习惯了失眠的夜晚。他习惯在浓稠的夜色中复盘自己的决策,思考整个市场与行业情况,清醒地得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反馈。
  祁大少的确孤傲,自私,阴暗。
  但也向来自省,自律,爱憎分明。
  接下来他带领集团的方向重点,保证集团所有重大项目的有序落成,管控好自己旗下所有控股公司,小幅扩张,稳步向前,同时杜绝祁氏亲戚进入权力核心指手画脚。
  像这个江景楼盘就落成得很好,政审环节,施工报建,预售许可……后期交付,每一环节都按照他的构想进行,收益也是巨大的。b省的风景区高端休养型住宅,也要真正地投入精力,监管到每一环节。
  还好他年轻而精力充沛,背后有自己一手建立起的智囊团和私人体系,还好他心冷心硬没有软肋,神经衰弱的症状也在好转——
  祁粲一边想,一边在夜色中勾起唇角,像是掌管夜色的神祇。
  他的领域再次安静下来。
  他可以操控任何人,包括他身边的这个——
  “呼噜噜——zzzzzz”
  祁粲:“?”
  她脑子里不想了。
  她开始真的打了是吧。
  打呼噜毕竟不是声带发声,就算小哑巴失声也可以通过鼻腔发出来气流鼓动的声音。
  于是她像一只小猪猪那样咕噜噜了起来。
  “呼——哼ggg——zzzzz”
  祁粲转头看她的背影:“……”
  她的背影轻微起伏,看起来似乎睡得十分幸福,但是祁粲的直觉告诉他,她肯定没睡着。
  夜色中,男人冷冽的声音响了起来:“…时听。”
  呼噜声停了。
  过了两秒。
  ——「被发现了嘿嘿。」
  ——「一击脱离,小见一下。晚安^^」
  祁粲:“…………”
  他从鼻腔里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回应。
  ——「嘿,他还挺不高兴?」
  算了,不跟她一般见识。她这个小哑巴…
  ——「说到底,我还是太被动!虽然已经很快了,但我什么时候我才能真正说话?真正发出声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沉默——我多么想在沉默中爆发!爆发!爆——」
  祁粲握拳扬声:“晚安!”
  时听:——「zzzzzz」
  …
  第二天一早,时听醒来时,祁大少早已经起床处理公务去了。
  她依旧羞愧但放肆地睡在了大床的中间。
  人的底线就是这样的,经不起试探——以前觉得祁粲是那么恐怖的一个神经斌,现在发现可以把他挤到床底。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耶??但祁大草似乎对她容忍度提高了很多。
  时听滚了两圈,爬起来,伸了个懒腰。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宿时听一直觉得很暖和,好像有人离她很近,像是靠着电热毯一样,睡醒手脚也不冰了。
  睡得好,心情就好!
  看看自己的数据:
  [4607032/100000000]
  竟然已经四百多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