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这是好事啊!快让我手底下那群臭小子好好准备,看有没有人能够选上阅兵!”有将军笑道。
“把钱都花在这种事情上!北疆现在发展,哪里不需要钱啊!”也有人反对。
对此,姚万里是一万个支持——因为他要去京城看阅兵啦!
同行的还有姚家和云家一大家子人,光是行李就准备了十几车。
像是姚万里这样能够直接去看阅兵的还是少数,大部分人都要部门内抽签,只有中签的幸运鹅才能获得观看的权力。
当然,也有人懒得去的。
“我怎么能和姜国公一起去呢?我们都去了,考试院谁坐镇啊?我说我不想去还不行,说我们两亮相事政治需要,这不是裹乱吗?”沈芙芷实在是热爱工作,不愿意离开岗位。
话虽这么说,沈芙芷还是指挥着帮工打包行李:“记得把牌位也带上,咱们全家都走了,不能把老云和我家老大忘了!”
显然,此时的沈芙芷依然还不知道真相,不得不说,云家男人们的拖延症也确实是很严重了。
被点名的老云看了眼姚芹派人送来的请帖,不由嘀咕:“这丫头还真打算搞什么原因,她以为爷爷我是吓大的吗?看到她拿出来的武器我就能怕她了?”
第301章
云居安这话一说,云守边就在边上提醒他:“爹,错了辈分了,你不是她爷爷。”
云居安:……我儿子为什么这么喜欢和我抬杠?哪有儿子是这样的啊?
被云居安注视的两湖将领:这个,你把你儿子扣下来,就能够预想你们两人不是什么正常的父子关系了吧?
姚芹的请帖不仅写了云居安的大名,也写了云守边的大名。
以及姚芹非常热心地提醒云居安,早点过来,毕竟北疆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还活着了,你老婆一来就会知道,你可还没来得及向她坦白呢!
全世界都知道只有我最后知道这种事情会点燃沈芙芷多大的怒火,这可不好说。
说不定让新晋工作狂沈芙芷都不在乎考试院的工作安排,飞速冲来这边找云居安算账。
总之,提醒过了,姚芹认为自己做的仁至义尽,就不掺合人家夫妻、母子关系了。
姚芹(指指点点):你们不要因为夫妻关系和母子关系影响我们的婆媳关系!
云居安本来不想去,但是看到姚芹的提醒,不得不硬着头皮,提前带着云守边去到了京城。
来到京城之后,云居安只觉得看了个稀奇:“老二家的可真够可以的,这才多久,京城就给她变了个样子。”
云守边听闻,也忍不住吐槽:“可不是,以前人流如织,现在也人流如织,但是真不一样。”
以前人流如织,街面上都是绫罗绸缎或者男仆女仆,路边店面里招手谈笑的也都是一些从事风月工作或者当炉卖酒的漂亮女性,小厮的头低地一个比一个低,个子高如云居安和云守边都看不见他们脸长什么样子。
但是现在的人流如织,路边行走的都是穿着粗布衣服甚至打着补丁的穷苦人,脸上的风霜显示出他们以前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但是现在一个比一个笑得还灿烂。
有好处,自然也有烦恼。
除了人群的区别,云居安和云守边还感慨姚芹搞出来的这个“交通规则”,也是让人开了眼界。
以前路边上时常有五陵子弟策马而过,或者千里加急奔驰冲击,路边的行人如果没能及时躲避,那就只能自认倒霉。
但是现在,一条路被划分为四份,分为人行道和车行道,车行道不仅不允许进入人行道(加了栏杆),还不允许驶入对面的车道,说是为了防止两面对撞发生危险。
除此之外,这条路还有限速,每条路的限速还不一样,超速被抓到就会被罚款。
别问云居安和云守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他们两都骑着马,用比行人慢(没错是比走路慢)不了多少的速度通过拥挤路段呢!
有些规则,刚开始听可能记不住,其实就是没有用心记,按照北疆的经验,罚款几次就知道记得不能更清楚了。
有生之年,这是云居安和云守边第一次把马骑出了散步的速度。
被罚过款的云居安和云守边抱怨:“也不知道你弟媳妇哪里能搞出来这么多事情?以前没有划分车道人道,大家就不走路了吗?那时候要去对面的小摊,不比现在轻松多了?现在好了,只能在路口过马路,要多走多少路啊!”
云守边没回答亲爹的话,直接下了马。
“嘿,我在和你说话呢,你这个逆子!”云居安忍不住嘀咕。
叛逆的儿子(简称逆子)云守边根本没理亲爹的抱怨,而是在“散步”的同时,问边上另一个已经下马牵着马步行的大哥:“大哥,您是京城人吗?”
“哎呦,这位小爷好眼力,我确实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您这是怎么看出来的啊?”大哥和云守边寒暄道。
“我看周围人的表情都有点焦急,但是大哥您却是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猜想您应该经常被堵,有经验了,情绪才这么平稳。”云守边解释道。
一听云守边这话,大哥就忍不住拍大腿:“可不是么!你是不知道,这条路自从规划了两边的食品摊位,那人叫一个多啊!我路过这里的时候,就没有骑马快速正常通过的时候,这里一二三日堵的不能走路,四五六可以和蜗牛竞速,七八九十就更神奇了,能带一个帐篷就地驻扎!”
北疆以十日的旬日计算,工厂每四日轮流休息一日,所以大家都习惯了这种计算方法。
明知道大哥是在夸张,云守边还是被逗笑了,边上也有笑声传开,大家被堵的烦躁也消除了一些。
“您可真幽默。”云守边夸奖了一句,又问道:“您就没有想过换一条路走吗?”
自己这些外地人不清楚踩了坑,堵在这里进退不得,但是这大哥既然能描述情况,肯定是经常路过的,没理由不知道啊?
“好让小爷知道,我就住在这条街上,这是我每天出门回家的必经之路了。”大哥说道。
听到大哥这话,大家都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或者您换个时间段呢?”云守边建议道:“这里总不能全天都这么堵吧?”
“那倒是没有,也就是一天堵六顿的时间,早饭、早午饭、午饭、下午茶、晚饭、宵夜都过了,也就好了。”大哥吐槽道。
听到大哥的吐槽,一个外地人忍不住数了数时间,而后对大哥说到:“合着这条路只有三更半夜才不堵啊!”
“可不是,要不您看我怎么跟您一起排队呢?我告诉您,现在已经是我算过的没那么堵的时候了!”
听到大哥的话,云守边不由感慨:“京城怎么会有这么这么多的人,连路都天天堵着?!”
“那你是不知道了。”大哥骄傲地说:“我们这叫做人口加速流入,代表经济被快速盘活了!”
大哥这两个词一说,云守边和云居安等外地人是真的一脸懵逼。
看到大家不明所以的样子,大哥不由得意地想,不枉费自己死记硬背了几个名词,说出来多有面儿啊!
云守边这人从小学的是传统意义上的君子之道,能做到不耻下问:“大哥,这个人口流入和经济盘活,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吗?代表有人不断涌入京城,京城的经济非常有活力?”
听到云守边一下子把自己琢磨了半天才明白的事情解释清楚,大哥立马高看一眼:“小兄弟你可以啊!你这天赋,来京城是来对了,这边缺人得很,我看你高低能考个高级吏员!苟富贵,勿相忘啊!”
听到大哥的话,云守边为了“高级吏员”这个职位,颇为哭笑不得:“大哥您实在是过奖了。”
“我可不是过奖!这词都是我在高参(can)上看到的,我可是琢磨了半天,你一下子就能搞明白,可比我厉害多了,我都能考上吏员,你肯定可以的!”
话说到这里,周边的人才明白,这位大哥是北疆衙门里的一位吏员,所以才知道什么叫做人口流入和经济盘活。
“不过我就不明白了,这京城不是一直有人口流入吗?这几百年来,一直有人来京城定居的。”边上有人疑问地插嘴。
“这位哥哥您是问着了!”大哥兴高采烈地说道:“因为以前的人口流入就是人口流入,但是也没有计算人口流出和人口死亡,现在我们说的是净流入,那当然不一样了,净流入指标才是判断一个城市是否吸引人的关键。”
云居安和云守边不由都摆出了侧耳聆听的样子。
见到有人认真听自己说,大哥显摆道:“不管有人进城不代表什么,因为同时会有很多人因为呆不下去出城,也有很多人没能及时做出正确的出城决定,死在京城里,但是如果不断有人进入京城,还没有人出城、没有人冻饿而死,这意味着什么?”
“京城的粮价要涨了?”边上的一位粮商说道。
“北疆衙门规定了粮食的定价幅度,超过规定的会被关入大牢!”大哥瞪眼说道。
“那意味着每个人生活的空间更小了?”最近正好在盖房的一人说道说道:“大家更加盖不起房子了?”
“这不重要。”大哥挥手:“北疆有新技术,大家楼盖的高,地皮小点也没事。”
“那意味着什么?”眼看大家都没说到重点,有点着急的云守边连忙问道:“北疆治理很厉害,普通民众都没有冻死饿死的?”
大哥听到这话,笑了:“确实也是,不过更重要的是,人活着都要吃饭,这条小食街,也因为人流爆满啦!”
说这话的时候,大哥幸灾乐祸地指着前面说:“你看,前面马都没办法动了!”
云守边不解,那大哥因灾乐祸什么呢?“你不是也被堵,干什么这么开心?”
大哥高兴一笑:“我这么开心,是因为到我家了啊!你们慢慢排着啊!”
众人:???这家伙凭什么能够解脱了啊!!!
第302章
云居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路人大哥:“兄弟,咱们相逢一场,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可不是要几百年的缘分?咱就不和你客气了,去兄弟你家里歇歇脚行不?”
路人大哥纵横堵车路这么多天,第一次被人拉住要去自己家……
路人大哥:您可真不客气啊!
要不怎么说,成功有三要素,胆大心细脸皮厚呢?云居安作为一个成功人士,那脸皮必须是相当的厚的。
路人大哥被云破军揽着肩膀,一时竟不能从这壮汉的胳肢窝下逃离。
路人大哥无奈说道:“相逢即是有缘,我们家也提供堂食,你们可以和我来。”
这话一说,周围听到云守边三人对话的几人对视一眼,都默默地跟着路人大哥从路边的小巷进了他家的后院。
路人大哥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只觉得无奈:好家伙,家里今天加桌,加的人有点多啊!
“前面店面里已经坐满人了,应该是没有座位,好在现在天气还不算冷,要辛苦几位坐在我们院子里的石桌旁了,马也可以牵过来,虽然马厩没有位置,但是用马厩的食槽还是可以的。”路人大哥给大家安排的明明白白。
众人坐下之后,也忍不住打量这个小院。
院子左右开了门,北面一排是一个能容纳两三匹马的小马厩和堆放的干柴,南面是二层半高的小楼,东西都是平房,一看就知道一边是厨房,和南面小楼连载一起,和马厩之间隔了干柴,另一边则是茅厕,和马厩连在一起,跟南面小楼隔了一扇院门,好在茅厕的门关的严实,院中只能闻到厨房的香气。
院子中间可以算是一个天井,种了一棵大树,树下摆放了一个石桌也几个石墩子,一面靠着大树的花坛,有一排长石条可以坐人,看起来也颇有雅趣,整个院子一览无余,通过对南面小楼的观察也能发现,确实是坐满了人,而院子里挤挤挨挨,大概也能坐下六七人。
云居安之前经常来这种小馆子吃饭,但是从来没有在后院这般认真地打量过人家。
看了这番布置之后,云居安好奇地问:“你们家这个格局,你还住在这里吗?哪里还有位置住?”
“老大哥您这话一说,就知道您以前是富贵出身。”路人大哥笑了:“怎么会没有位置住?整个三层都是我们的住所啊!”
路人大哥还举例:“我父母、我和我妻子、我儿子、我女儿,我们家帮厨小二都住着呢!五间房间就住下了,还能空出来一间给我姐妹回娘家住。”
听到路人大哥这话,云居安很有情商地说道:“在京城这么寸土寸金的地方,攒下来这么大的地盘,您家里也很厉害了!”
“那是!”路人大哥骄傲脸:“当初我妻子可是最近十八坊最漂亮能干的姑娘,要不是我们家这份大家业,我还是家里独生子(没有兄弟),还轮不到我呢!”
“您妻子肯定也不只是看家里条件,也是看您值得托付,这不,您考自己都能考上吏员,多厉害啊!”云守边夸奖道。
云守边这算是夸到了点子上,路人大哥立刻带了点得意地说:“可不是,我爹的手艺可是独一份的,这份家业就是我爷爷和我爹靠当厨子攒下来的!当初我爹让我跟着他学厨,我做饭吧,是真不行,好在后来学了账房的本事,当了个掌柜的,这迎来送往和算账是锻炼出来了,才考上了北疆的吏员,要不然您还看不见我呢,我这时候都在厨房跟着我爹炒菜!”
“那大哥您现在每天当值,家里算账和掌柜的事情怎么办?从外面聘人管吗?”云守边问道。
<div style="text-align:center;">
<script>read_xia();</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