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守边能够放过这个告状的机会?
当然不可能!云守边巴不得赶紧让亲娘收拾亲爹呢!不然都白费了自己“逆子”的名头。
于是云居安听到云守边对着沈芙芷说:“娘,不是我失踪,是我爹派人把我绑了起来,然后还关住不让我回北疆!”
云守边这话一说,沈芙芷的生气程度可想而知。
就连一直咳嗽儿媳对公公尊重的孙氏,这时候也忍不住离开云守边的怀抱,看向了云居安。
感受到沈芙芷的心情和微妙的气氛,孙女也跟着几人一起看向了云居安。
一下子被一大家子注视,云居安颇为不习惯。
就在云居安因为大家的目光别扭的时候,沈芙芷提醒:“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云居安当然知道要解释,但问题是,这怎么解释?
平日里,大家都讲究一个打人不打脸,孙氏这时候还在呢,自己难道要告诉妻子,因为云守边总是启用孙氏的家人,保守风潮渐起,为了不影响北疆的开发建设,自己就把儿子绑来了身边?
云居安丝毫不怀疑,自己敢这样说,孙氏会记恨死自己,而沈芙芷也难说会不会原谅。
关键时刻,还是云居安的好儿子云破军来解围了。
云破军之前一直没有出现,鸡贼地等亲爹和亲哥两人解释了一番之后,才姗姗来迟道:“娘,大嫂,这一路累了吧?咱们赶紧入城吧,再不快点,到时候路又要堵住了,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到咱家。”
听到云破军这话,沈芙芷第一时间表达了疑惑:“路堵住了?”
“娘您是不知道,这京城修缮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现在的人流量,所以现在的道路情况和人流量及其不匹配,动不动就会堵车堵马。”云破军抱怨道。
在这之前,沈芙芷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堵车赌马,可以说是听都没听说过。
云破军这么说了,知道堵车有多严重的云破军和云守边两人连忙和云破军一起,催促家人赶紧入城。
沈芙芷还没来得及摆出生气的态度,就被三人牵着马赶着车,离开了歇脚的地方。
“我话都还没有说话呢!”沈芙芷对着给自己牵马的云破军说道。
马都被云破军牵走了,这匹马还是官家借的马,沈芙芷只能跟着马移动。
一边跟着马移动,一边沈芙芷也不忘问云破军:“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爹没有过世的?”
云破军听到这话,差点一踉跄。
不是,娘,罪魁祸首在那边你不去审问,怎么就盯着我这个小喽啰啊!云破军内心崩溃。
崩溃的云破军忍不住看向了云居安。
云居安登了云破军一眼:看我干啥?
云破军不由想到:这不都是你搞出来的事情吗?
就在云破军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他的救星来了。
姚芹匆匆赶来,看到沈芙芷的第一时间就道歉:“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看到姚芹之后,沈芙芷的态度变好了格外多:“哪里就需要你来?你每天那么辛苦,还专门腾出时间来接我,怕不是又要加班了?”
云破军:合着只有你小儿媳妇需要加班,我就不用担心请假接你是不是需要加班是吗?
不说孙氏有没有落差,就是一向心思不太敏感的云居安都忍不住为之侧目。
“怎么回事啊?你娘怎么对姚芹的态度差距这么大啊?”云居安忍不住找云破军咬耳朵。
云破军挠头:“娘一直就是这样,从我从西方回来就是这样了,都习惯了。”
云居安砸吧砸吧嘴,不理解地说道:“我寻思,我当年也不是生下了女儿被人偷龙转凤成了儿子的啊?”姚芹这待遇,亲女儿也不过如此了吧?
“哪跟哪儿啊?”云破军撇嘴:“娘这人您还不了解吗?她对女儿能这么好这么体贴?”
云居安和云守边同时陷入了思考。
思考之后的结果两人都给予了确认:“就是亲女儿,在你娘那里都很难有这待遇。”
沈芙芷又不是什么重女轻男的人,云家父子可不相信她会因为性别给女儿这么多特殊待遇。
沈芙芷:你懂什么!我看的不是儿媳妇,是我们女性提高地位的精神领袖!
姚芹此时正对着沈芙芷笑:“来接您是正理,就是加班一两天也是应该的。”
听到姚芹这话,沈芙芷笑了起来。
云居安发誓,这是自己和沈芙芷重逢一来,沈芙芷笑得最真最开心的一次。
云居安:怎么回事啊?老婆看到我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到她小儿媳妇就一脸开心?
一脸开心的沈芙芷和姚芹确定了一件事情:“云居安这是,你没有掺合进去骗我吧?”
姚芹问心无愧,十分坦荡:“我绝对没有骗你,事实上,我还是几个月前破军告诉我的时候,我才知道的,知道之后不久,我们就和云将军开展了和谈。”
“和谈?”沈芙芷不解。
“咦,他们连这个都还没解释吗?那他们提前这么久过去,是为了什么?”姚芹不解地问。
“解释了什么?”沈芙芷一声冷笑:“不仅什么都没解释,还成功地让我因为一个辣眼睛的惊喜礼物尴尬地想找个洞钻进去。”
姚芹:老人地铁看手机?
提起那个礼物,沈芙芷就觉得气不顺:“你都不能想象那玩意多伤眼睛,热闹地一塌糊涂。”
吐槽完这个,沈芙芷发现自己没能控制住情绪,连忙说道:“不说这件事情,关于云居安隐瞒他生死这件事,你知道多少,都给我说说?”
云家三父子内心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想法,想着:姚芹啊姚芹,你也有今天!
这可真是个两难的情况啊!
现在沈芙芷让姚芹解释,姚芹如果是偏向云家人,沈芙芷肯定不会很高兴,姚芹如果是狠说云家人,沈芙芷不一定会高兴,但是云居安等人一定会很生气。
此时此刻,云居安就想看看,姚芹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抱有这种看热闹的打算,云居安的想法算是落空了。
因为姚芹直接拒绝了沈芙芷。
“这家事情是云家的家事,我不是当事人,不适合替他们解释。”
姚芹这话一说,云居安又惊讶了一点:这小丫头片子,有点东西啊!
看似这次拒绝回绝了沈芙芷的面子,但是这确实是伤害最小的办法了,而且还转移了沈芙芷的注意对象,没准沈芙芷都没空生她的气。
很快云居安就知道,不是没准,是沈芙芷确实就没生姚芹的气。
因为沈芙芷的怒气都到了自己的身上了。
一遇见堵车的路段,沈芙芷就盯着云居安追问:“所以呢?后面你又做了什么?”
云居安压力山大,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将情况都说明了,部分也只是美化了一下自己的心理活动。
比如说,为什么要抓走云守边?
因为云守边他不仅反对北疆的一些好的政策,他还经常为了孙氏和孙氏那些守旧的支持者,让沈芙芷不开心。
又比如说,为什么不让云破军告诉母亲真相?
云居安美化的说法是,一开始担心沈芙芷没办法表现出一个母亲失去儿子的悲伤,让人家起疑,后来是因为担心沈芙芷管教孙氏和孙子的时候会畏首畏脚。
总之,虽然我老云做的不对,但是我也是为了你啊夫人!
沈芙芷有没有相信,姚芹不知道,但是姚芹也是佩服云居安掰扯的能力。
这一路就在云居安的解释声中和沈芙芷神色莫辨的沉默中到达了尽头家中。
“家里有点乱。”姚芹开门之前说到。
沈芙芷打量了一下,发现是一栋不大的二层小楼,刚想说这么大的位置能有多乱,就看到姚芹打开了房门。
门口呼啸而过一支缩小版北疆军队。
姚芹的额头蹦出青筋来,怒吼道:“大牛!我是不是有告诉过你,要是再给我发现你带着弟弟妹妹跳楼梯,我给你把小木刀和军装没收了?!”
姚芹的怒吼声一出,嘻嘻哈哈对战达成一片的儿子们瞬间安静了下来。
沈芙芷看着大堂里台风过境的样子,不得不承认,小儿媳妇还是谦虚了,这哪里是有一点乱?这明明是相当的乱啊!
姚芹很快就找到罪魁祸首,揪住他的耳朵把他往外拖。
大牛一边被姚芹揪着耳朵,一边惦着脚走路,嘴巴里还不忘说姚芹:“北疆立法严禁家暴,你作为领导、作为表率,怎么能明知故犯虐待儿童呢?”
姚芹一声冷笑:“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虐待儿童!明天我把你和小妹两人单独锁一个房间里!”
一听到这话,大牛没忍住就哀嚎了起来。
大牛一开始哀嚎,云破军就知道不对。
一开始云破军还在看戏,看到大牛的哀嚎,云破军也看不下戏了:“大牛,赶紧闭嘴!你想吧小妹吵起来吗?”
大牛立刻收住了声音。
其他人都没想到,小妹这个词这么好用,心里还感慨,这大牛看着是个调皮蛋,没想到居然还挺懂的心疼家里妹妹。
很快大家就见识到为什么大牛要“心疼”了。
在大牛哀嚎声收住之后,姚芹和云破军耳尖地听到了啼哭声。
两人面色同时一变,往婴儿床冲去。
“这是怎么了?”云居安一脸莫名其妙,
还在和孙氏你侬我侬的云守边没有理会云居安。
沈芙芷给了他一个白眼:“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这么说着,沈芙芷还是走上前去,想看看有没有自己能帮把手的地方。
一过去,沈芙芷就看到云破军和姚芹两人正围着一个小婴儿哄。
“这是哪里来的孩子?”沈芙芷说着,伸出双手想要接过孩子:“让我来看看能不能哄好?”
云破军把怀里的孩子递给了亲娘,说道:“这是我路上捡到的孩子,娘您小心一点,她身体不好,还是个夜哭郎,一点不如意就要哭好久,哄也哄不哄好。”
沈芙芷接过婴儿,说道:“哪里有无缘无故哭的小孩子,她这是在告诉你们,她不舒服,或者害怕!”
姚芹在边上补充道:“这孩子确实不是无缘无故地哭,但是我们也没有好办法,找了大夫,大夫都说她应该是先天发育不良,所以身体内不是很健康,心脏跳动也微弱。孩子一直不舒服,所以才一直哭泣。”
沈芙芷接过孩子,发现这孩子确实哭的面红耳赤,连忙对着孩子说道:“哦哦哦,乖宝不哭啊!”
这时候,云居安的女儿到了沈芙芷的身边,扯了扯她的裙子,在沈芙芷蹲下来问她“怎么了”的时候,对着沈芙芷问:“娘,妹妹为什么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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