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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
  “你没表现的很喜欢我啊?”我把头发拨到脑后,“你表现得就跟和我刚刚认识一样——说到底,你究竟是在喜欢我什么?”一想起秋张,我的无名火就上来了了,“我没有秋张漂亮,也没有你那前几个女朋友擅长讨别人喜欢,你让我想不通,塞德里克,你没受刺激吧?”
  第二天早上,我来到赫奇帕奇长桌上吃早饭的时候,听见几个赫奇帕奇的低年级女生在讨论有关塞德里克的事情。
  “塞德里克是感冒了吗?我看见他带着一个口罩。”
  “应该是,我听说他早饭都没吃就去医疗翼了。”
  “希望他能早点好起来。”
  我在旁边用叉子划拉着盘子里的西蓝花,说不出自己应该是心情大好还是心情复杂。
  昨晚的事情并不符合我一向的行为准则——我一定是被穆迪教授的话冲昏了头,才做出了伤害塞德里克的事情。他再次试图用吻我来证明他是“真的”对我感兴趣,而我没有心情陪他上演浪漫情景剧,狠狠咬了一口他的上嘴唇,但血腥味蔓延到我嘴里的瞬间我就开始后悔了——我不想让塞德里克跟他父母告状,说我是个咬人的女疯子。
  这边担心着塞德里克的想法,另一边我仔细思考后发现,穆迪教授在教室里对我说的那番话实在是太有煽动性了。我忍不住怀疑一名老师是不是应该这么做——良性竞争固然促进学生的成绩,但他的做法和口吻都让我觉得更像是在挑拨离间。
  今早没有课,所以我抱着论文作业去了图书馆,打算就地找一些参考资料充实我所写的内容——想说服教授承认我的观点,没有一两本考据的大部头是行不通的。
  平斯夫人对待书籍的态度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她像鹰一样检查了我的手上和身上有没有油渍之类会弄脏书籍的存在,然后才把我要借阅的书本交给了我。这些书是教授签了字条才允许借阅的高级参考书,通常情况下不对低年级学生开放。
  我随便找了一张没有人的桌子坐了下来,论文还没有写两句就有另一个人在我面前坐了下来。
  是秋张。
  她似乎还没发现对面坐着的是我,而是急急忙忙地把她需要写的作业摊开在了桌子上。她把书还有笔记本什么的都调整好位置,这才下意识抬头看了我一眼。
  秋张显得有点激动,但碍于平斯夫人她又不能和我大声说话——我看着她在口袋里掏了掏,抓出一把糖果来。我差点以为她这是要把我在营地送给她的糖果还回来——那毕竟是我对秋张最初的印象,很可能也是她对我的最初印象。
  但她只是单纯地在和我分享她从礼堂的长桌上拿的餐后甜点——我认出这把糖果其实来自于餐桌上的糖碗,我以前经常没事干就会抓一把放进口袋里;但我总是忘了吃那些糖果,让它们在口袋里滚着滚着就变成了一个黏糊糊的大团子。
  “可能我这样问有些突然,”我发现平斯夫人走到一个较远的地方后,压下脑袋同秋张搭话,“但你跟迪戈里那天到底是......?”
  “哦,对——我想起来了,你那天在场,”她的眼睛躲躲闪闪地不敢看我,“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跟他表白了。”
  “他拒绝你了?”
  “那算是拒绝吗?”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我这句话让秋张竟然垂头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我感觉他对谁都这样好,他可能是拒绝我了,而且我才发现他对我可能跟对其他女生没有什么两样——他是不是在赫奇帕奇学院里也是对谁都那么好,那么亲切?”她的表情看上去很复杂。
  “他的绅士风度是有名的,”我感觉嘴巴有点干,可能是糖太甜了,“我敢相信赫奇帕奇里到现在都有一半女孩子还在暗恋他——哪怕已经知道他性格就是这样。”
  “我就知道,”秋张看起来更沮丧了,“难道说他其实更喜欢金发多一点?”
  “别在你自己身上找问题,你没做错什么。”我用低下头写字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
  我做梦也想不到那些烂俗的情景剧也会有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天,更不敢让秋张知道昨晚塞德里克还在用他那古怪的表白方式试图将我拿下——这只会让我的话听起来像是炫耀,但梅林知道我现在内心有多么大的困惑。
  ……
  星期六是个灰蒙蒙的天气,我早早的起床,准备去礼堂吃早餐。
  这个时间点的礼堂空荡荡的,一般情况下,拉文克劳长桌坐着的学生是最多的,就连斯莱特林也通常只有寥寥两三个学生在慢条斯理的用餐。但今天赫奇帕奇长桌上来了我,格兰芬多长桌旁边还坐着韦斯莱家的双胞胎。
  我一进礼堂他们就看见我了——兄弟两个快活地招手让我过去一起吃早餐。
  “你来的正好,就在几秒钟前,我们还在讨论待会该怎么去找你呢,”弗雷德(我一坐下来就要求他们说明清楚谁是谁,否则我接下来一句话都不会和他们说)嘴里塞满了熏咸肉,一点也不见外地边嚼边和我说话,“是不是啊,乔治?”
  “是啊,但是能麻烦你不要把嘴里的渣子喷到我的碗里吗?”乔治在他双胞胎兄弟的腰上给了一拳,然后高高端起了自己那碗牛奶泡玉米片。
  这对双胞胎兄弟有时候真的很有意思——我强忍着笑意(如果我被逗笑了,这两个人恐怕会更加得意忘形,为了能够安静的吃早餐,我假装无视他们的打闹),把自己盘子里的香肠切成了四段、逐一送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