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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历史军事 > 大家请我当皇帝 > 大家请我当皇帝 第13节
  不过,张顺在前世看网络小说,记得有人说过,舍弃伤兵,一来比较伤士气;二来丢弃了有经验的老兵,再行训练新兵,成本不划算。于是,张顺便下令将伤势较轻着带了回来,让马道长负责寻找城中大夫给予医治。
  这次张顺到了一看,果然看到那些士兵基本都被包扎很好,多数只是胳膊胸口等不甚重要部位受点刀伤,基本都无甚大碍。本来张顺有心效法吴起,来个爱兵如子,做个亲自吸取脓疮事迹出来,奈何这时候比战国时代医术先进不少,竟然没有人伤口化脓,让张顺甚是可惜。
  好歹一天忙活完毕,张顺招呼大家一起吃晚饭,顺便汇报总结一天的工作。这时候,张顺见陈经之也在,便去了趟厨房,安排给他加了一个菜色。
  不多时,饭菜已上,张顺亲自从厨房端出一盘菜,送与陈经之来吃。陈经之见了又惊又喜,感激非常。
  张顺笑道:“此乃我家乡特色菜品。正所谓:以形补形,吃啥补啥。这鹅心最是补心,今经之你感情受挫,不亦悲乎?理当补之!”
  “不知诸位是否有所耳闻,月旦、月望、初八、廿三,这四日乃是佛教四斋之日。这月旦便是初一,这月望便是十五,今日正合六月十五,乃是四斋日也。”
  “于我家乡,有此习俗,久居家中之日感情受挫,当于此四日也做蒸鹅心菜色一道,以补情伤。故此菜色名曰:‘四斋蒸鹅心’也,正合为经之补心也!”
  陈经之听了又惊又喜道:“我陈经之亦有此口服也?”便欣喜食之。
  唯有陈金斗心中奇怪,喃喃道:“佛教忌荤,为何在斋日吃鹅心也?马道长你可知陈州府有此习俗?”
  “慎言!或许有也,为未可知!”马道长神秘莫测的回答道。
  陈金斗无言以对。
  正当此时,突然有人在门外聒噪,张顺皱了皱眉头,让人去看看何事喧哗。不多时,有一人气喘吁吁被领了进来,报告道:“将军,赵鲤子让我向您报信,怀庆卫今天有了动静,估计得到消息,准备出兵孟县也,请将军早做准备!”
  第二卷 巍巍太行
  第1章 急渡天井关
  巍巍太行山,绝绝天井关。
  山西以南,河南以北,有太行横焉。有径通者,其西曰轵关陉,其东曰白径,其中曰太行径也。
  此太行径,乃是连接河南和山西的战略要道。居山西可从此处出太行,可直抵怀庆府,威胁洛阳,是逐鹿中原的要径。
  而由河南入山西,正好可以从此攻入上党地区,东可以觑河北,西可以窥河东,北可以攻太原,是争雄天下的必经之路。
  当年曹孟德,北征袁绍外甥并州高干,路过于此,便曾留下著名的诗句:北上太行山,艰哉何巍巍!羊肠坂诘屈,车轮为之摧!
  其所谓“羊肠坂诘屈”中的羊肠坂就是从河南通往山西的第一步。羊肠坂,顾名思义,其道在山间崎岖缠绕、曲曲弯弯、形似羊肠。羊肠坂南起河南怀庆府沁阳常平村,北抵山西泽州碗子城,全长约七八里。这里是太行陉的最险要路段,辖古京洛要道之咽喉,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
  张顺及其部署千余人便行于此。数天之前,他们本在河南孟县,打造兵器,购买马匹以及布匹之后修整几天。等到赵鲤子侦查出怀庆府出兵的动向,便大张旗鼓一路向西朝温县攻去。
  待到怀庆卫所官兵急忙赶向温县之时,张顺等人立刻折而向北,一路疾奔河内县。河内县乃是怀庆府治所所在,又是郑王府所在和怀庆卫驻地。怀庆卫所官兵恐失陷要地,刚到温县却也只好人不食、马不饮,有急忙尾随而来。
  张顺等人且不去管那尾追官兵,自顾渡了沁水,然后藏起旗帜,变换名号,以陈州府为山西官兵输粮的名号,冲入了太行径。
  且不管那怀庆卫所官兵行至怀庆府城附近,失了张顺等人踪迹,又惊又惧,四处放出斥候侦查不提。张顺等人已经走出了羊肠坂道,抵达了碗子城。
  此城为唐代名将郭子仪所建造,是历代天井关驻兵之地,扼守泽、怀之要冲。众人走到跟前,只见此城城门书写这四个大字“北抵京师”。此城面积却是不大,仅占地一亩左右,依山崖而建,以青石垒筑,状如碗然,故云碗子城。但闻其名,便知其险要,真是具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由于内地二百年来无战事,城中并无多少驻军,只有部分士兵盘查往来人员。当张顺等人赶来时,盘查士卒顿时一阵紧张。
  张顺连忙让马道长带着路引前去应付。马道长走南闯北,江湖经验丰富,口才又好,几句话便把盘查士兵忽悠的不知道南北。只是有个年轻的士兵不知轻重,厉声喝道:“哪家输粮需要如此多护卫镖师?你等……”
  话还没说完,却被一位军官模样的头目一脚踢翻在地,骂道:“老子尚未发话,竖子何以敢耳?”
  马道长听了,哈哈一笑,又塞给那头目五六两碎银子。那头目高兴接了,还解释道:“年轻人不懂规矩,见笑了。”
  马道长哪里介意,只是报告给张顺,众人便一路通过了。千余人加上百辆粮车,过了一个时辰,方才过完。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只因马道长给了人事,诸人竟没受半点阻拦和检查。原来这天井关归泽州府管辖,与怀庆府互不通气,竟不知怀庆府正在追杀张顺等人,反倒为张顺等人所趁。
  等到众人走远,那年轻士卒才委屈地问道:“叔叔,如何这般瞎了眼?这些人等一看便不是好人家。”
  那头目气的又要拿脚踹他,骂道:“你才瞎了狗眼,这帮人拿刀带枪,队容整齐,哪里是什么镖师?不是官兵,便是贼寇,我如何不知?”
  “那你还贪那几两银子?”年轻人不服气的质疑道。
  “你以为那是什么?那是买命钱!买咱们十来个人的买命钱。若是不受,人家一拥而上,将咱们斩作肉泥,你如何阻挡?下次你若依旧如此没有眼力劲儿,趁早回家耕田,免得误了我等性命!”官兵头目厉声喝道,一反刚才憨傻形象。
  且不说那官军头目如何教训自家侄子,只说这张顺等人通过了碗子城,张顺又回头一看,却见碗子城北门书写着“南通伊洛”四个大字。不由心道,金城汤池成所谓也,又占据要冲,若有百人阻之,万人不得过也。却不曾想被自己等人轻松而渡,此果然是“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人心懈怠畏惧,哪怕铜墙铁壁,又怎么能够守得住呢?
  过了碗子城,然后便是小口隘、横望隘等隘口和星轺驿站,最终才到达天井关。这真是五里一隘,十里一关,御南则以天井关为中心,御北以碗子城为中心,其间又有大大小小山寨和墩台各数十个,最终组成一个可怕的防御体系。
  张顺前后两世,皆生于平原,长于平原,偶有路过山地,不过旅游心态,未曾细观细想。此次渡关,真是令他震撼非常。两山夹一道,一线入云霄的险绝奇景,真是闻名不如一见,令人生畏也。
  他心想,如此雄关,一夫当关之处,处处皆是。此处不求名将驻守,只要有坚守之心,哪怕给庸才一千人马,都能在粮水用尽之前,守得住千军万马来攻。
  反过来说,这果然是明朝气数已尽吗?如此名不见经传的天井关尚且如此险要,不知道那闻名天下的山海关、居庸关又如何险要?而明朝又何以据天下之险,却频频被满清破关而入,劫掠京师呢?
  诸人既过天井关,张顺内心始安,方觉后背已经被汗打湿,山风吹来,竟是打个了激灵,不由感慨道:“天险雄关,其威若此。使人战战兢兢,如履深渊,如履薄冰,汗出如浆呐!”
  悟空闻之,便没心没肺笑道:“师父也忒胆小,不过一些砖瓦石头之类的死物,又不是妖魔鬼怪,何惧之有?”
  第2章 过关遇虎
  “非惧险也,乃惧人也。人心之险,险于山川,难于知天。”马道长怕张顺面上下不来,便接口道。
  “君王有所惧,乃德也,乃仁也。有所惧,方知有所不可为也。为所欲为,乃商纣夏桀之辈,主公庶几近乎明君矣。”赵鱼头也趁机夸赞道。
  “商汤伐桀,武王伐纣未闻惧也,今主公自号受命于天,方反于明,便心有所惧,盖商汤周武王乎?”陈经之听到其他人拍马屁,不由讽刺道。他自从半推半就加入张顺以来,只道是自己时运不济。也就认了,更何况张顺还帮自己报了仇怨。可是上次张顺偷偷耍了他一把,他甚至都不知自己如何被耍的,他这心中便有了气。正是年少轻狂之时,更因为这几天和张顺相处愉快,摸准了张顺的不计较琐事的好脾气,便趁机撒了出来。
  “惧便是惧,有何可夸焉?方才吾见其山川之险,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却为我轻松而渡,此何也?”张顺老老实实承认,也不计较陈经之的不恭和马道长、赵鱼头的马屁。只是心中暗暗警之,自己切不可为好言所惑,为恶言所怒。
  “非天命也!非时运也!其人事欤?此关自古有之。诸位虽非名将,亦可知其守之易,其攻之难也。然而依今日度之,诸位以为此关多少兵马可破?”
  诸人听了顿时一惊,或云三千,或云二千,皆云此处兵官不懂兵也。张顺听了,只是一笑,继续说道:“守此关,譬如守天下。明之将兴也,由南而攻山西,汝等可得闻此处有何战事?盖轻取此关也。莫非蒙元不知此处险要乎?虽有天险而人不能守,元遂失天下!此既是元人之失德也。今明有天下二百余载矣,此地险要如故,而明人守之如开国之初乎?此亦明人之失德也。”
  “以此观之,攻之者难,守之者亦难。攻之者,暴霜露,斩荆棘,以有尺寸之地;守之者,子孙视之不甚惜,以为金城汤池,子孙万代之业也。”
  “如今吾等有逐鹿天下之意,当警之!慎之!不可重蹈古人之覆辙也。”张顺感慨万千,一顿鸡汤灌下,顿时众人肃然起敬。
  连刚才有点轻视他的陈经之都不由拜服道:“经之一介书生,却是孟浪了。主公竟有此心,何愁天下不定!”
  众人正在吹捧之时,忽闻前面一阵喧哗,张顺正要观看,却见在前面探路的赵鲤子风风火火亲自跑了过来。张顺心中一惊,生怕是官兵前来追剿,连忙问道:“前面何事?为何喧哗。”
  “报!前面,前面出现吊睛白额大虫一只,正在食人。”赵鲤子气喘吁吁地喊道。
  “悟……”张顺本来打算喊悟空过去看看,转念一想,却改口道:“此虎不除,必伤人也,谁能与我除之?”
  “主公,陈某跟随主公已久,寸功未立,且使我为主公除此害。”陈长梃主动站出来请求道。
  这正是张顺所想,遂许之。陈长梃立刻拍马上前,正见前面山坳处啃食一人,便抽出长箭,搭弓便射。不曾想此时不知哪里飞来一箭,正好与之相撞,两箭皆不能中。
  陈长梃大怒,转身一看,远处有一猎户刚撒放完毕,正在做收弓动作,不由喝道:“你这厮作甚?为何助纣为虐,阻我射虎?”
  “你这厮好生无礼?分明是你为虎作伥,阻我射虎。我乃萧擒虎是也,专门杀虎之人,正是大家请我来杀此虎也。你是何人?也敢口出狂言?”那猎户也大声喝道。
  “汝能射虎?且射与我看看。”陈长梃冷笑道。
  “好!”那猎户搭弓便射,陈长梃见状也同时举弓射之,竟然一箭将对方的箭支射作两段。
  两人正在纠缠期间,却不曾想那老虎受了惊,居然一伸一缩,跳出数丈之外,转身跑了。
  两人大惊,不由舍了口角之争,连忙追去。
  这虎不同于其他野兽,最善隐蔽和扑杀。此时逃入林中,两人连忙寻之。这时候陈长梃因为有马,沿着道路,很快看到了树林中的猛虎,便弯弓射之,却不想,自己这一箭却是被那猎户射偏了。
  原来这猎户也是好箭法,这次气他射断自己的箭支,便趁机报复了回来。被他这么一耽误,那老虎转身窜入林中不见了。林中骑马不便,陈长梃只好将马系于道旁,手持弓刀入林。
  按理说,虎乃森林之王,最喜伏击猎物,陈长梃本不当冒此风险。奈何自家刚在主公面前夸了海口,又因为和别人置气误了时机,若是扑杀不得,岂不是在主公和同僚面前失了脸面?
  那猎户见他入了林,心中一惊,也跟了进去。两人进了林中,只觉得树叶密密麻麻,草蒿茂茂密密一时间也寻不得,可又担心猛虎伏击,二人只好背靠背,慢慢寻找。
  且不说二人如何寻找,那张顺派了陈长梃去斩那老虎,半天没有动静,心中有些担心,心想:这陈长梃本事不小,却傲气太重,别不小心有了万一。
  便说道:“悟空,你去帮为师看看,怎么长梃去了许久还没回来?若是他能独自斩杀猛虎,你且看着就是;若是落了下风或者受了伤,你帮他杀了老虎,早点回来。”
  将悟空派了过去之后,张顺便寻一石头,站了上前,用手搭了个“凉棚”往前面张望,谁知此时,突然一声虎啸传来,吓得众人相顾失色。
  原来这虎啸最吓人心,任你英雄好汉,听了也不由胆战心惊,此乃刻在骨子里的恐惧。张顺遭此一吓,不由使了一个鹞子翻身从石头上翻了下来,顺带抽出了腰中双锏出来。
  当其抬头瞬间,只觉得头上光线一暗,赫然一只猛虎从刚才自己所站的石头上扑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张顺也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下意识将手中的钢锏往前一戳,然后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自己胳膊、胸前一疼,只得大喊一声,跌了出去。
  第3章 张顺杀虎
  张顺顾不得疼痛,一个打滚滚了起来,下意识一躲,却猛然发现那只大虫却没有追了上来。张顺定睛一看,那大虫真在不远处嘶吼扭动。
  原来刚才张顺下意识一戳,却正好将手中的双锏插入到那老虎口中。之前在孟县的时候,陈长梃建议张顺练习双撅,张顺觉得此物与双锏无疑,还不如打造两把钢锏,即使将来使用不得,也可练一练力气。
  于是,当时张顺听取了陈长梃意见后,设计了一对长四尺九寸,重九斤五两的钢锏。这对双锏根据明朝人的习惯,设计为一鞘双锏,锏成四棱,棱间开槽,锏尖颇为尖锐,若紧急之时,可掷出作“撒手锏”使用。
  为了一鞘双锏,此锏护手呈半圆状,合起来正好呈圆形;把柄呈半椭圆形,合起来正好呈椭圆形。张顺本以为这样的把柄不好握持,谁曾想打造完毕,握起来感觉甚至比一般椭圆形把手更为舒服。
  陈长梃本建议张顺将双锏打造成不同分量,以适应左右手力量的诧异。后来张顺考虑到一鞘双锏,不易区分,再加上此锏本作练习之用,是否可以用来实战,还要看张顺力量增长如何,于是张顺便让铁匠打造的两只钢锏分量一样。
  只是此锏分量听起来似乎不高,实则沉重异常。《水浒传》中双鞭将呼延灼也不过左手一十二斤,右手一十三斤的分量。张顺虽然健壮善武,比起传说中的五虎将之一的呼延灼还差不少。
  他这些日子为了锻炼武艺,常挎此二锏在身,今日遇到危险,也第一时间顺手将此物抽出,却没想到它正好立了大功。
  当是时也,张顺立于石上,猛虎正好扑来,只是恰巧张顺于石头上翻滚而下,躲过了老虎第一扑。等张顺起身,老虎第二扑正至,张顺一戳,正好将此锏戳入老虎口中。此锏四尺九寸,约合后世一米五多点,由虎口戳入老虎腹中,正好伤了老虎脏腑。
  按照后世种类划分,此虎正为华南虎,体长不过八尺左右,去了尾巴,也就五尺长短。张顺这一戳,正好将其戳了个差不多通透,哪里还有生机。只见这老虎嘶吼挣扎了半天,渐渐没了力气,只见进的气,没了出的气了。
  当时,张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处于极端恐惧、极端紧张和极端冷静的状态,自然而然的就那么做了,好像一切都像演练了千百遍一般,一切动作都那么流畅自然。
  此时,陈长梃听得呼啸,连忙赶来,只见前面围了一群人,顿时心里一个咯噔。他连忙拨开人群,进来一看,只见张顺浑身鲜血,而那老虎正倒在一旁不远,好似一个惊雷在自己头顶炸开。
  他如何不知这次自己犯了大错,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趋近跟前,扑通跪下喊道:“主公可好?长梃此次杀虎不成,反让主公受了伤害,请主公责罚。”
  张顺这才从刚才奇特的状态中惊醒回来,方感到身上一阵疼痛,便有些茫然地问道:“责罚什么?”
  这时候马道长、陈金斗和赵鱼头等人也回过神来,不由又惊又怒,厉声喝道:“陈长梃,你是如何做事?若是折了主公,你万死莫辞!”这时候大家才想起,他们已经在做造反的勾当,若不是主公“天命在身”,没了主公,岂不是一个个都成了没了主心骨的逃犯?
  张顺这时候也回过神来,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处罚于他。当他回过神的时候,也是又惊又怒,恨不得当场打死此人。可是若说威势,自己不过十七八岁少年,在不少人眼中还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毛头小子。除却感情来说,若是如此处罚于他,此人直接甩手而去,岂不是威望和人才两失;可是若不处罚于他,使得自己差点丢了的小命,自己都能放任不管,自己又何以服众呢?
  正在思索期间,只听得“扑通”一声,又有人跪了下来。张顺抬头一看,却是一个身穿兽皮,手持弓箭腰挎宝刀的猎户。张顺心中奇怪,正待要问,却不曾想那人直接求道:“此事猎虎失手,伤了贵主,却是因为我的过错,我萧擒虎愿意替其受罚。”
  原来这萧擒虎素来猎虎杀豹,最是仁心,闻名远近乡里。此次老虎伤人,附近村民第一反应便是通知此人前来猎虎。却不曾想两人都是箭术高超之辈,都想一箭封喉,射杀此虎,却导致双箭相撞而失了手。
  当时陈长梃生气射断了他的箭支,他又何尝没有一比高下之心,一箭射飞了陈长梃的箭支?正因为两人互相较艺,才失了此虎,伤了张顺。再加上萧擒虎见陈长梃胆敢入林寻虎,不由暗暗佩服,起了惺惺相惜之心。
  明代政府虽然三令五申不许百姓蓄奴,可是奈何禁而不止,若是此人主公生气起来,恐怕他性命难保,于是萧擒虎便自愿将错误一肩担了,希望张顺能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能够收敛一些,减轻对陈长梃的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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