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泽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人内心深处在想什么, 有这么不怕死吗?有这么无所谓吗?明明当年被人吓到好久走不出阴影, 那人到底还是他面前的云肴吗?
骚乱被人发现,酒吧大部分人走了出来,叶玉涛看见这状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他来到面前看见靳泽对面衣衫不整的云肴时,想必和这里的大多数人一样,都脑补出了一场香艳的戏。
“没事吧?”叶玉涛上前关心云肴,他没看明白靳泽和云肴发生了什么,两个人都不说话,叶玉涛脱下外衣给云肴 披上,过程中看见云肴泛光的水润红唇,匆匆扭开了头。
他必须承认,云肴引起这样的事情并不稀奇,这里是男人的天地,而他生成这个样子,成为多少gay圈男人的菜是显而易见的,叶玉涛第一次见云肴时,对这张脸也是有非分之想的,那不代表什么,他只是单纯和别人一样,喜欢好看的事物而已。
“谢谢,我没事。”云肴摸着肩上的外衣,他厌恶极了这种事,这些年发生在他身上的这种事数也数不清了,他不明白那些少爷公子都喜欢他什么,这张皮囊生的有那样贱吗。
情人,他长了一张情人的脸,他服务过多少人?好像一直有听到这种话,那些人对自己充满了好奇,还是觉得,他这样的贱种只适合做别人的情人。
叶玉涛看云肴有些心不在焉,以为他是被那些人给吓到了,这时酒吧的负责人过来了,一看见叶玉涛和靳泽那是点头哈腰,冷汗直流。
“靳少,叶少,你们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四十多岁的男人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沾湿,他哪里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怎么着也看出来了。
周围引起议论声,但是很小,叶玉涛把这边的情况大概说了下,然后给云肴作主,训斥道:“什么人都能进场子里来了老徐?”
那个管事的张口就来。
“哎哟叶少,我这不知道情况啊,一直在后面跑着呢,真不知道有人会得罪叶少和靳少,都怪我都怪我,两位少爷大人不记小人过,今天这事是我们这边没管好,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我向你们保证 ,”老徐有模有样道:“赶紧来几个人,把人弄走,从今天开始严格把控场子里的秩序,今天这种事不许有二次发生的情况!都听见了没?!”
随后是一阵附和声。
叶玉涛知道成年人的世界里都是怎么一回事,不会那么不通情达理,老徐做的也很够份,按理说他不该再斤斤计较什么,可这是云肴,不是靳泽的哪个情人,这事不可能那么容易了结。
叶玉涛主持大局道:“调监控,把整件事搞清楚,相关人员查清楚,你再把名单给我。”
老徐点头说:“好嘞好嘞,我这就安排人过去,都散了。”
老徐遣散了围观群众,场内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靳泽在这个过程里并没有说话,他只是盯着云肴。
“你要去一趟医院吗?”叶玉涛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云肴身上,聪明的他知道现在的焦点是什么。
云肴却摇摇头,去什么医院呢?他又没有被强-暴,就算被强-暴了,去医院又有什么用呢?这个提议当真不好啊。
“去检查一下吧,我看你脸色也不好,”叶玉涛回身问靳泽,“怎么说,你带他去还是我?”
靳泽明白叶玉涛的意思,去医院并不是目的,叶玉涛是告诉他,该带云肴离开此地了。
靳泽走上前去,一把握住了云肴的手腕,低头说道:“事情还没办完。”
说着,他一个用力,把云肴带离了原地。
靳泽带他去的方向并不是出口,而是吵闹的音乐来源,那是剩下两个人逃跑的方向,云肴被迫跟过去:“你还要做什么?”
“就一个人吗?”靳泽明知故问。
云肴想抽回手:“我说了不要你管我了。”
他像是闹孩子心性,靳泽感受到他的反抗,突然停步,把人朝自己的怀里猛地一拽,云肴撞进了他紧实的胸肌上,闷哼一声。
靳泽毫不客气地抓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用一种不容置疑的目光凝视他:“真的不想要我管你,你就不该在甩了老子的三年后又回到我的面前。”
他咬牙切齿,恨意从眼睛里抒发,似要杀了他。
云肴对上他的视线,那英挺的眉峰是他曾亲手抚过无数次的,那眸子里的柔情也曾多次让自己沦陷,现如今留下的只有质疑和冷漠。
靳泽的语气较真:“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是该给靳泽一个答案,但是云肴没给,他冷冷地看着他,知道靳泽搬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己就处于了下风。
靳泽顺利地堵住了他的嘴,也打消了他的负隅顽抗,云肴任他拽着离开了原地,去指认侵犯自己的剩下两人。
然后看靳泽把他们打的半死。
事情闹了很久 ,从酒吧里出来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云肴被塞进车里,这次他没能坐在后面,而是被靳泽扣在了副驾驶。
靳泽躁动地揉了揉额前因为斗殴凌乱的碎发,而后不耐烦地把后视镜掀了上去,再猛地拍了下方向盘,这才发动车子离开。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都昭告了他此刻极差的心情,车子掉了头,行进的方向不是靳家。
云肴的心思都在靳泽说的那句话上,靳泽问他要答案了,当年他没能给他,现在他终于忍不住,在重逢后这机不可失的单独相处里,要了他三年前一直没听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