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秀:“我已经来云州时间不短了,这期间基本没有骑过马。”
他严肃的说道:“不过没有什么关系,他们是第一次经历,我却早已不是第一次了。”
林叶:“疼起来有区别吗?”
封秀还是那么一脸严肃的说道:“一根毛的区别都没有。”
好在是出发前林叶就让他们都带着伤药,这些人一开始还不信,现在就都去找避人的地方去敷药。
可是营地就那么大,两千人的队伍,哪有那么多避人的地方。
所以只能是去野草比较高的地方,脱了裤子,把药粉洒在磨破皮的地方,再用纱布包上一圈。
就在这时候,远处有两个放养的村妇经过。
其中一个忽然抬起手捂住眼睛:“别看,那边有个不要脸的男人,露个白屁股蛋子。”
另一个下意识的看过去,然后就睁大了眼睛。
“哪有一个男人的白屁股蛋子……那是数不清的白屁股蛋子啊。”
捂着眼睛的那个也是下意识的放开手,定睛一看,果然是看到了好多腚精。
其中一个说道:“野男人野男人,原来真的是有野男人。”
另一个说道:“好多……”
另外一边,封秀让亲兵把地图在地上铺开,他俯身看着。
“将军,距离出关还有一天左右路程,出关之后方圆几百里都有山贼出没,咱们怎么打。”
林叶也看着地图,他的脑子里还有一份地图。
他去过冬泊,在北亭山往南,有一片很繁茂的草场,是冬泊的产马区之一。
大部分地方都还算太平,不过靠近星月湖那一带,马贼就格外猖狂。
之所以如此,原因之一是因为冬泊的大部分兵力都布置在北线,在靠近大玉的这边,兵力严重不足。
第一是为了防备娄樊人南下,第二是让玉天子放心,告诉玉天子,冬泊对大玉不设防。
马贼多的第二个原因是,当年大战之后,有些部族是向娄樊人投降了的。
冬泊和大玉的联军战胜之后,冬泊国君自然不能饶了这些部族。
不少部族为了求生,都躲进了深山野林之中,这些人就是马贼的主力。
他们本就都是游牧部族,所以对牧民的习惯了如指掌。
星月湖是这片草场最重要的地方,放牧的部族必须到这里来。
林叶的目光,就在星月湖上。
封秀看向林叶:“咱们只有两千人,还算不上是真正的骑兵,星月湖那边的马贼,随便拎出来一个,骑射的本事都比咱们的人强太多。”
林叶:“知道。”
星月湖那边时常出没的马贼就有数十支,小的有几十人,大的有上千人。
他们靠劫掠为生,凶狠残暴,不但骑射的本事要比契兵营的人强太多,杀人的本事也比契兵营的人强太多。
“挑五十个人出来。”
林叶看向封秀:“要骑射最好的,最机灵的,武艺也要最好的,先去探探路径和情况。”
封秀点头:“斥候队我已经挑出来了,都是咱们契兵营中的精锐。”
林叶:“明天一早,五十一个人先出发。”
封秀:“五十一?”
林叶:“你带队,我带斥候队。”
封秀:“你是主将!”
林叶:“那你为什么不听话?”
封秀:“……”
林叶道:“我是主将,所以我必须亲自去看过后,才能确定到底打哪里,怎么打,还是因为我是主将,我去和冬泊边军的人打交道,比你这个副将要好一些。”
封秀看了林叶一眼,第一次没有被林叶这话惹的不高兴。
林叶道:“你是正经练兵的人,你从歌陵武院结业,你学的那些我都没学过。”
他拍了拍封秀肩膀:“况且,你不是还盼着我比你死的早一些吗?”
封秀:“那你去吧。”
林叶忍不住笑了笑。
封秀瞪了他一眼后说道:“玩笑话归玩笑话,正经事归正经事,哪有主将去做斥候的道理。”
林叶:“你现在知道我身世来历吗?”
封秀心里一震。
林叶道:“我不是大将军刘疾弓的亲生儿子,我是他夫人的养子,他有四个亲儿子,四人都在无惧营。”
连大将军拓跋烈都说过,他见过的最好的斥候,就出自无惧营。
林叶道:“我得像点样才行。”
封秀默然。
林叶道:“当然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是你必须带队而我必须离开。”
封秀:“是什么?”
林叶:“带大队人马很烦,你看看那群卡着裆的士兵,瞧着就头疼,这头疼还是你受着吧。”
封秀:“……”
安营之后,林叶和封秀两人,对着地图仔仔细细的推演了一下这次远练的路线。
可地图上标注出来的很不清楚,毕竟那是冬泊地盘。
第二天一早,林叶带着五十名精选出来的士兵提前出发,这五十人中有一多半是林叶最早带的那些执法队的人。
队伍用了一天的时间到边关,林叶亲自去和冬泊边军的人交涉。
说起来,其实这有些欺负人,大玉的一支军队要远练,去的却是冬泊的地盘。
可是以冬泊的境况来说,还不敢也不能拒绝。
那冬泊将军听闻林叶是要去星月湖那边,忍不住劝了一句。
“林将军,我看你们还是换个地方吧,随便找一片草场,看看风景,吃吃牛羊肉,带点皮子做战利品,然后就回去吧。”
他说:“星月湖那边的马贼,都是狼,不,他们比狼还凶狠。”
他想象不出,大玉的队伍要练兵,还是一支新兵,为何要去练地狱模式。
林叶感谢了他的好意。
然后跟他要了一名熟悉星月湖地形的老兵当向导,再次启程。
第215章 风俗
这名冬泊老兵叫其日格,林叶问他名字是什么意思,他回答说是冬泊的一种野草。
其日格说,早前冬泊人可没有取这个名字的,后来到冬泊曾经占据中原半壁江山的时候,也从中原人那学来了许多东西。
比如,中原贫苦人家的百姓,会给孩子取很轻贱的名字,觉得这样孩子就能好养活,平平安安的长大。
这也影响了冬泊人,再后来就有许多冬泊平民百姓家里给孩子取名,也这样了。
他的名字是一种荒原上的野草,哪怕在那种风沙干旱之地,也能活下来。
其日格说:“也不知道这种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反正名字倒是取的越来越离谱。”
他说:“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名字叫戈古力。”
林叶问:“戈古力是什么意思?”
其日格说:“蛋。”
林叶的亲兵之一队正庞大海楞了一下,他问:“什么蛋?”
其日格道:“戈古力就是蛋的意思,没有具体是什么蛋的意思。”
庞大海笑了笑:“还挺好玩。”
他自言自语:“戈古力,这得记住了,我叫俩戈古力。”
林叶看向他,庞大海立刻闭嘴。
闲聊了一会儿,林叶问其日格星月湖那边的情况。
其日格道:“最大的马贼是芦兰人,原本也算是我们冬泊比较大的部族。”
“一开始芦兰族也抵抗娄樊大军,可是后来国都被毁,芦兰人觉得守不住了,就向娄樊投降。”
“我们打赢了之后国君开始惩治这些叛徒,芦兰族一大半的人被剿灭,剩下的也多是老弱妇孺,因为害怕,所以躲进山中。”
其日格道:“除了芦兰人外,星月湖那边大大小小还有数十支马贼,多数是趁着其他部族的人放牧至此,他们抢夺了马匹牛羊就跑。”
林叶点了点头。
这些马贼之所以凶狠,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本就善战,还因为他们不抢夺东西就活不下去。
其日格道:“去年的时候,我们将军还在星月湖设伏,打掉了至少上千马贼,可是也别想一下就把他们都剿灭了,他们可狡猾了。”
林叶问:“你可参加了上次剿灭马贼的战事?”
其日格有些骄傲的点头:“我是斥候,上次就是我们探明了马贼动向。”
他说:“这里的气候和你们那边应该不一样,牧草是从西边往东边逐渐生长,所以牧民都是一路从西往东放牧。”
“星月湖是最大的水源,必然要到,一侧是山,马贼多从峡谷出,若追击,他们就据守峡谷。”
其日格叹道:“那个破地方,易守难攻,别说几千人马打不进去,就是调动数万大军也未见得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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