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来后说道:“他们这样闹,大概是因为不知道林叶的性子。”
说到这,天子又笑了。
“他们搞出来的这些事又无趣又无用,朕现在想看看,林叶会搞出来什么事情。”
古秀今道:“大将军他,从来都不是个吃亏的人。”
天子点头。
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吩咐道:“让大内侍卫挑几个厉害些的,暗中看着林叶会做些什么。”
“是。”
古秀今应了一声,立刻出去找人安排。
天子坐在那想,林叶会干什么呢?这歌陵城已经许久都没有热热闹闹的了,他竟是还有些期盼。
林叶在做什么呢?
林叶在蹲人。
距离于家不远处的拐角,林叶坐在一户人家的屋脊上看着。
于欢桐的马车从远处过来,林叶嘴角就不由自主的往上勾了勾。
于欢桐挨了打,还不轻,肯定是要回家修养。
等马车到了近前,林叶慢慢悠悠的从口袋里拽出个头套套好,然后直接跳了下去。
他一把将车夫拎起来,随意一甩,那人就飞出去丈许。
林叶再一脚将车门踹开,然后就直接钻进车里。
这时天还没有完全黑呢,四周的百姓们看到了这一幕,纷纷呼喊出声。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黑衣人进了马车,然后……
那车就震动了起来,震的还挺离谱的。
离谱到车板忽然就漏了个洞,于欢桐从洞里被打的掉在车底下。
不久后,林叶从马车里出来的时候,于欢桐都口吐白沫了。
打舒服了,林叶背着手就那么溜溜达达的走了。
之前不是他打的,现在是了。
第490章 凶器很离谱
如果说一开始启文阁学士于欢桐被人打了一顿,这事谁也没有能预料到。
那么短短一个时辰之后,于欢桐就被人打了第二顿这事,更不会有人想到。
然而,这并不是让人吓一跳的事。
让人吓一跳的是,第二天一早就有消息传出来。
说是于欢桐府里昨夜里进了一群歹人,把府里的人全都绑了,挨着个的抽打。
其中还有一个上门来为于欢桐诊治的医官尤其惨,被那群歹人逼迫着,给了于欢桐两个大耳瓜子。
这事一传出来,满朝皆惊。
一位启文阁的学士,被人上门殴打,这不管是于朝廷体面来说,还是于朝廷法制来说,都不能容忍。
天子责令歌陵府府治秦稽国严查此案,如果十天之内查不出什么,那他也就不必再查了。
案子转给大理寺,由大理寺少卿须弥翩若亲自接手。
秦稽国,直接引咎辞职,这许他自己辞,是给他留的最大的的体面。
须弥翩若听说这事的时候都笑了,这事,要是和那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大将军没关系,打死他都不信。
有人想把歌陵城里的水搞的更浑浊,林叶的对策就是,那就彻底浑了吧。
案子越大,陛下越生气,陛下越生气,查的越深。
须弥翩若反正是觉得,林叶怕什么,他又不怕查,但这城中有多少人经不起查?
涉及朝臣的案件多由大理寺处置,而大理寺少卿须弥翩若是天子提拔起来的新人。
这么一想,是不是事情就变得有意思起来。
天子那是真的生气了吗?
不,天子才不生气,天子开心还来不及呢,本就没有由头查一查,现在有了。
秦稽国是真倒霉,作为歌陵府的府治,按理说是一城主官,品级也不低。
可这里是都城,他这个府治说话,实在是没有分量。
硬着头皮,秦稽国带着手下人来到于欢桐家中走访。
于欢桐躺在床上,身上缠着的纱布比粽子叶包的都严实。
整个人除了露出鼻孔和眼睛之外,剩下的基本上都被包了起来。
秦稽国也是见过于欢桐的,可此时你要问他确定不确定这个人就是于欢桐,他也不敢打包票。
看不出,根本看不出。
于欢桐被人打的还真都是外伤,要多外有多外,一点内伤都没有的那种。
脸都包起来,应该是比正常时候看着脑袋要大一些。
在来之前秦稽国还想着,不能失态,但秦稽国是万万没有料到会他妈这么大,大的都离谱,和身子看着都不协调。
“于学士?”
秦稽国轻轻的叫了一声,他虽然苦闷,可看着秦稽国这样子,还有点忍不住想笑。
于欢桐勉强的答应了一声。
秦稽国道:“我奉陛下旨意来查办于学士遇袭的案子,当时在大街上拦着于学士马车的人是什么模样,你可看到了?”
于欢桐立刻说道:“当日我见过林叶,那打我的人虽然蒙了脸,可身上的衣服与林叶一般无二。”
秦稽国:“所以于学士可断定,打你的,就是怯莽军大将军林叶?”
于欢桐:“身材衣着,完全相同。”
秦稽国又问:“那,凶手伤害于学士的时候,可用了什么凶器?”
于欢桐:“我的靴子。”
“嗯?”
秦稽国都一愣。
于欢桐悲愤道:“他一上车就把我的靴子脱了,用我的靴子打我的脸。”
秦稽国嘴角抽了抽。
片刻后,他强撑着用严肃的语气说道:“那,按照查案的规矩,凶手所用的凶器,我是要带回去的。”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都在忍不住的想着……陛下若问他,他怎么回?
陛下问,此案可有进展?
他回答说,虽然没有查到凶手,但已找到凶器。
陛下说,呈上来看看……
秦稽国让人把那双靴子收起来,也不知道打人的人是怎么想的,用人家靴子抽打完了,还把那靴子给穿了回去。
连法都敢触犯的人,还有一点礼貌……
于欢桐没说的是,那个打他的人,给他把靴子穿回去的时候还说了声谢谢。
就是因为这两个字,让于欢桐不确定那是不是林叶,声音不大像。
可身材衣着,他又不可能看的错。
“于学士还记得些什么?”
秦稽国又问。
于欢桐没说话,还被包着脸,可不知道为什么,秦稽国似乎就透过那一层一层的纱布,看清楚了于欢桐脸上的悲愤。
还有羞耻,绝对的羞耻。
那个打他的家伙,确实还有点礼貌,用他的靴子把他脸打的血肉模糊,然后还很客气的说……麻烦你自己翻个身,脸实在是没地方打了,要不我打打你的屁股?
这话,他妈的怎么能说出去?
耻辱,太耻辱了。
他翻了。
哪敢不翻过来啊,不翻过来没准当场就被打死了。
见于欢桐不说话,秦稽国倒也不好意思追问。
于是他换了个问题:“昨夜里闯入学士府中的人,学士可有能认出来的?”
于欢桐道:“认不出,全都是黑衣打扮,蒙着脸,无法看到面目。”
秦稽国嗯了一声,又随意的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就起身告辞。
因为他已经确定,在于欢桐这他实在是找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刚从于欢桐的家里出来,手下人急匆匆来报,说是在城南河沟里发现了两具尸体。
秦稽国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可别是那两个路人。
能不是吗。
到了地方一看,那两具尸体早就已经僵硬了,被杀的时间最少也在一天以上。
从杀人的手法来看绝对专业,两个人都是一刀毙命,伤口都在心脏位置。
歌陵府总捕岳乃新一脸的为难,也一脸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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