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继年扶起萧冰缨,带着曲笙出了牢门。萧冰缨看着二人身影不见,侧目看向了乘溪。
“冰缨……”乘溪自进来便没有任何的话语,此刻已无第三人在场,她也压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萧冰缨闻言抬头看向她,看着乘溪眼中的泪水,她觉得像万根尖针在穿她的心。
即便她能活着出去,与乘溪之间也不可能了,她将不再是自由之身,如此又怎能再让乘溪挂念。
“对不起,我食言了。”萧冰缨忍住去关怀乘溪的心,只与她说了对不起。
说好的以后会一直对她好,可她以后不能再陪她了。
乘溪是她喜欢的人,也是见过她最为狼狈时的人。
即便自己能够安然出去,她也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好的乘溪了。
乘溪泪水在那一刻决堤,两行泪珠滑落,她根本就不在乎那些,她只在萧冰缨这个人。
萧冰缨望着乘溪眼中的泪水,那一刻她的双眸被刺痛了,下一刻乘溪便跑进了她的怀中。
乘溪带着泪水的侧脸伏在萧冰缨的肩头,萧冰缨的腰身也被她此刻紧紧的抱着。
萧冰缨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双眸也慢慢有了泪光。
“我们说好的要永远在一起,没有食言一说。”乘溪不会与她分开,即便以后萧冰缨被流放,被充为官奴,她也不会放弃她。
乘溪带着委屈的话语在萧冰缨的耳边响起,可她始终没有伸手去回抱她。
乘溪抱了一会,察觉到萧冰缨的情绪,与她分开些许距离,望着她躲闪的目光,抬起双手将其捧住了,迫使萧冰缨染着泪光的双眸看向她,“无论是生是死,你都是我的人。”
乘溪从来不知何为绝境,即便她被当做贡品送到天晟王朝,即便她受到了不公的待遇,她也从未放弃过任何希望。
萧冰缨望着乘溪坚定的目光,有那么一瞬被她感染。她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她还有那么多在乎她的人,还在帮助着她……
“溪儿……”萧冰缨望着乘溪终是忍不住又将她拥入了怀中。在乘溪这里,无论下定什么样的决心,最后都会溃不成军。
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片刻之后,萧冰缨想到了乘溪脖颈的伤,“让我看看怎么样了。”
两人分开些许,萧冰缨便要去掀开乘溪的脖颈上围着的一层薄纱。
乘溪将薄纱掀开,那里是触目惊心的淤紫,看的萧冰缨心尖都发颤。这一刻,她一点都不后悔杀了萧通。
“已经不碍事了,昨夜笙姑娘已经让人拿了药给我。”乘溪说着将薄纱从萧冰缨的手中拿过来,重新围在了脖颈上。
看着萧冰缨满眼的心疼,乘溪安抚的扯出一抹看似平常的笑容,道:“要好好的,等出去后我们会再想办法。”此次多亏了曲笙,若非曲笙让曲继年在朝会大殿上先说出替换萧通人选一事,这会萧冰缨怕是已经被处决了。
萧冰缨颔首,望着乘溪依旧干净动人的脸庞,双唇轻抿将目光撇开了些许。
她不该在这个时候还对乘溪有着想要亲吻的心思。
乘溪看着萧冰缨躲闪的神情,不似方才装作绝情的模样,抬起手臂还在了萧冰缨的脖颈上,轻轻下勾,便将萧冰缨的唇勾到了她的眼前。
两人的柔唇轻碰,萧冰缨眸光瞪大了些许。
这里是牢房,萧冰缨的还是戴罪之身,乘溪也只是浅吻便松开了萧冰缨。
“这个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乘溪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小盒子,将盒子交到了萧冰缨的手上。
萧冰缨低头打开看了一眼,眸光微怔一瞬,很快便懂了乘溪的意思。
乘溪在牢房中也没有再多逗留,曲继年和曲笙带她过来已然是给她们添麻烦了,她不能没有分寸。
曲笙等人回府之后,赵嘉虞便心血来潮的打着哈欠过来,要拉着她们去萧府找萧冰缨。
此时的赵嘉虞,对萧府所发生的事情还一无所知,也无人敢告诉她。
“你怎么就舍得和我夕昭妹妹分开的?”赵嘉虞坐在曲笙的屋内,故意调侃着她。
曲笙闻言,抬眸看她一眼并未回话。林夕昭昨晚告诉她,林建海已经知晓了她们之间的事情,虽然没有为难林夕昭,但却将她禁足于府中。
白日里,她是过不去了,只得等到晚上的时候再去与她说今日所发生的事情。
眼下萧冰缨的事情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只等到萧冰缨最后是被判为官奴,由她曲家出面将其购买过来,之后户籍的事情,再慢慢解决。
至于林建海,曲笙心中一直在琢磨着一件事情,或许这件事就是她和林建海交涉的筹码。
赵嘉虞磨了一会曲笙,曲笙也不愿意带她萧府。本来她自己想要过去,可曲钰却让乘溪来给她诊了脉象,说她近来不宜乘坐马车颠簸,一切应以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因此,赵嘉虞只能作罢回了院子。
曲笙坐在屋内思索谋划着该如何和林建海谈判。林建海这个人软硬不吃,但他极为在乎自己的名声,以此为入手点,倒不失为一个好的开端。
曲笙坐在屋内思索了一会去了乘溪那里。
“你是说有人在牢中杀人于无形,既无身体上的创伤,也不是药物所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