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海岛?我不知道。”
顾红绫抽出萧长引腰间的常羲,剑尖抵在山羊胡子背后:“你要不说,我就把你的腰子掏出来下酒吃。”
山羊胡子眼神都虚了, 挺着肚子往前躲, 连声求饶:“女侠饶命。”
顾红绫把剑往前送一送:“说不说?”
“说、说。”
“你说就要老实说, 要是让我发现你有一个字是说谎,我不光要掏你腰子下酒, 还要掏你肠子灌腊肠!”
山羊胡子倒吸凉气,一口气没接上, 晕了。
萧长引看向顾红绫,顾红绫无辜地耸肩。
萧长引心笑:这个丫头真是恶毒, 怎么以前没看出来?
顾红绫说:“现在怎么办?”
萧长引左右看看,发现栎树上挂着一捆麻绳,把麻绳取下来:“先绑起来,叫醒他继续问。”
哗啦——
顾红绫泼了山羊胡子一盆冷水,他喃喃着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被绑在栎树上。
“啊哟喂!你们饶了我吧!”
顾红绫一靠近他就打哆嗦,话都说不好,萧长引无奈,叫她站在一边,自己来问。
“你挑出来的人去海岛做什么?”
“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你挑人去的,怎么会不知道?”
“挑人的习俗是老祖宗传下来的!”
“岛上都有什么人?”
“不知道啊!”
“他们是什么来头?”
“不知道!”
顾红还在一边恐吓他:“你想好了,要是让我发现你说了谎,把你脑子撬出来烤着吃!”
山羊胡子脸都吓青了,直呼:“妖精啊!妖精!”
萧长引瞪顾红绫一眼:“别吓唬他了。”
顾红绫噗嗤笑出来。
山羊胡子老老实实把知道的都交代了。他干“养肥”这行已经有段历史了,活路是祖上一辈辈传下来的,最早什么时候有的不得而知。干的活很简单,就是每年腊月前找出镇里八字最阴的人,送到港子口,把人泡在海里,系在码头柱子上,晚上海岛自有船会来接。
没有人知道海岛上有什么人,每年要一个阴八字的人做什么,但是送去岛上的人都没回来过。
顾红绫说:“你说我是妖精,我看岛上的才是妖精,每年送去的人从没回来过,肯定都被吃掉了。”
山羊胡子说:“不关我的事啊!养肥是若水镇上百年的习俗,不能断!有一年镇里来了个新镇长,他就不信邪,那年没给海岛送人,结果那年一整年都在闹涝灾,频繁起海啸,腊月前海里的鱼长了脚,全部爬上来把家畜都咬死了,还吃人,哎哟,那个吓人劲儿嘿!你们俩看了都得吓晕!”
“......”
山羊胡子继续道:“那个镇长死的最惨,身子不知道被什么切的七零八落的,泡在他家腌菜的坛子里,县爷以为是恶性杀人案,还专门派人下来查了,结果捕快刚刚到镇长家里,就看到一群蠓柏子趴在坛子上吃人肉,哇呀,你们是不知道,那些蠓柏子都有渔雀那么大啊!所有人都没见过那么大的蠓!”
“然后呢?”
“然后县爷就说,那是妖魔作祟,管不了,让若水镇自己解决,镇里选了镇长,从此以后再也没断过养肥的习俗,每年按时给海岛送人,后来年年风调雨顺,尤其是庄稼,长得尤其的好。”
“这么多年了,没人去海岛上看过怎么回事?”
“有啊,那是十好几年前的事了,那会我还年轻着呢,也是有几个婆娘追的——”
顾红绫用剑鞘捅他,秀眉竖起,山羊胡子看得害怕,立马住嘴。
顾红绫凶道:“谁要听你歪瓜裂枣的破烂事,讲正题。”
“噢,那是十几年前,镇里有个姑娘被送去了,她的丈夫很想念她,就和他兄弟一起出海找海岛,结果在海上漂了好几个月才回来,说能看见岛的影子,却怎么都到不了。”
“所以没有人上过那个岛是吗?”
“是啊!不然呢!”山羊胡子不满地挣扎,“我说两位姑奶奶,是不是该把我放了?我真的只知道这些了!你们再绑着我也没意思不是?”
顾红绫嫌他嘴巴讨厌,点了他的哑穴:“三天后点穴会自动解开,你就安静两天吧。”
萧长引给山羊胡子解开绳子,顾红绫又拿剑逼着他说:“我们找你的事不许告诉别人,不然我把你骨髓敲出来煲汤喝!”
山羊胡子惊恐地点头,家当都不要,一溜烟跑了。
萧长引说:“想想我的处境真是岌岌可危。”
顾红绫眼波流转:“怎么?怕了?怕了你随时可以走。”
萧长引说:“我说我岌岌可危是因为我身边有个人,她喜欢掏人的腰子下酒,抽人的肠子灌腊肠,烤人的脑花,炖人的脊髓。”
说着,萧长引转身看顾红绫,抱起剑:“你说,我要是冷不丁被你生吞活剥了怎么办?”
顾红绫被呛一口了,知道自己被捉弄了。
顾红绫狠狠踩了萧长引一脚,趾高气昂:“那你死了继续修鬼仙吧!”
萧长引在她身后笑:“遵命。”
萧长引抬起脚,脚背麻得她嘶一声,啧,这仙女祖宗踩得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