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清:“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了?”
“没看到, 感觉到的,”翟忍冬说, “你刚才抖了。”
纪砚清又一次被看破揭穿, 脸上的表情沉下来,眼神笔直地盯着翟忍冬:“有人靠近的正常反应而已。”
翟忍冬:“正常反应……”
翟忍冬抬手, 从纪砚清脸侧经过。
纪砚清的视线本能往过瞥,却发现翟忍冬真的只是经过, 然后贴到墙上摸索着,“啪”, 玄关的灯猝不及防亮起来。
纪砚清无法适应, 闭上眼睛偏头躲避。
一两秒的功夫。
翟忍冬说:“正常反应耳朵会红?”
纪砚清定了一下, 头向回转:“翟忍冬, 你专门过来找事儿的?”
最后一个音落下,纪砚清的视线对上翟忍冬。
翟忍冬没直接看她, 而是眼皮稍垂了一点,眼珠微侧, 在看她的耳朵,像在挑她的弱点。
纪砚清盯着翟忍冬,薄薄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翟忍冬像是有了预感,抬眼看过去。
纪砚清正不紧不慢地往她跟前走,走过来站定,说:“我的耳朵很红?”
不红。
但如果她后面的目的还想达成,就只能说:“红。”
纪砚清:“没开灯的时候,你怎么知道?”
翟忍冬:“猜的。那晚在卫生间,我说我还能chuan得更急的时候,你嘴上否认,但心跳加速了。情绪反应导致的心跳加速,耳朵可能也受到了影响,会变红。”
纪砚清:“所以你今天就换了个更狠的花样来验证?”
翟忍冬不语。
沉默表示默认。
纪砚清心里本来就不痛快,被翟忍冬这么一挑衅,火气立刻就上来了。她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抬手捂住翟忍冬那双总想要把人穿透的黑色眼睛,另一手扶在她颈侧,拇指抵了一下她的下巴。
翟忍冬抬头,脖颈里拉出清晰的美人筋。纪砚清视而不见,偏头在她喉咙处说:“信不信我咬断它,让你后半辈子彻底闭嘴?”
翟忍冬眼睫轻颤,说:“不信。”
纪砚清凑近,张口。翟忍冬随之仰头,喉咙里发出一声和先前相差无几的音。
差的是真实性和真实背后本能的克制。
这一道音才更符合翟忍冬的性子,响起来时带着微不可察的震动。
就在纪砚清唇下。
她不自觉地抿了一下,舌尖扫过翟忍冬的喉咙。
“啪。”
玄关恢复到它原本的暗色。
翟忍冬手仍贴在开关上,偏低的嗓音在暗色里变得有些模糊:“继续。”
继续什么?
咬?
再咬真要见血。
翟忍冬明明知道,还让她继续。
她就那么不怕死?
还是,就那么想看她陷落?
纪砚清落在翟忍冬耳后的目光凉下来。
她陷落了,她就能名正言顺地睡她。
是这样吧。
做梦。
纪砚清发狠地咬了翟忍冬一口,又骤然慢下来,唇舌并用,耐心十足地撩拨着她的神经。
她不信翟忍冬忍得了。在这里接吻那晚,她就完全笃定。
忍不了,结局就未可知。
纪砚清的左手仍然捂着翟忍冬的眼睛,掌心偶尔有她的睫毛刷过,轻得像是搔痒,从皮肤传到纪砚清的唇齿,她半睁的眼睛阖了两下,从翟忍冬耳后落到肩上。
翟忍冬穿着粗线条的宽松毛衣,领口大,锁骨半露,肩颈交界处平得看不出任何一点会拉低美感的斜方肌影子,只有突然将头偏向另一侧时绷直的线条,清瘦却有力,充满了蠱惑力和x張力。
纪砚清的视线定格般停了几秒,伸手拉開翟忍冬的衣領,吻上去。
翟忍冬攥紧手,眼底浮起湿热的雾气,围拢着她理智,也熏染着她的嗓子,她从喉咙底沉沉说了句,“想不想動我?”
翟忍冬话落,纪砚清的手已经速翻过她毛衣扯下心衣。翟忍冬的身体在一瞬之间绷紧。
纪砚清从重到轻,吻回到她唇上,一下一下地吻着她微微张开的唇缝:“翟老板,什么感覺?”
够不够沦陷?够不够失去理智?够不够低头认错?
纪砚清迫不及待想知道翟忍冬的回答。
翟忍冬张了张口,说:“没感覺。”
纪砚清一剎緊握。翟忍冬本能地弓身,却被捂住眼睛的手用力挡住:“这样呢?或者,这样?”
纪砚清漫不经心地撥弄了一下,问:“还是没有?”
翟忍冬的呼吸早已經亂了節奏,一开口,声音竟然还能保持平稳:“這裏的神經不太敏銳,你可以換個地方。”
纪砚清轻笑:“谢大老板提醒。”
纪砚清的手往下走,過腰,過腹,游刃有余地在翟忍冬的反馈下进行调整、发现,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她引入自己的节奏,引入纪砚清并不打算触及的秘密之地,所以骤然触摸到一片濕潤那秒,纪砚清浑身一震,回过神来,几乎是气极地想离开。
翟忍冬早有预料,忽然抓住她的手腕说:“就剩這裏了,確定不試一試?”
试是输,不是还是个输!纪砚清毫不犹豫地选择和她“同归于尽”,不想,玄关里突然陷入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