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认为应当杜绝那位先生得到[一片小池塘]的可能性。】
【但别动队实在太拉胯了,真的太拉垮了。居然只有两名员工,该怎么保护[一片小鱼塘]?】
雪名阵:“……?”
为什么突然骂人?还重复两遍?
他扫了眼苏格兰盛满忧虑的蓝眼睛,又觉得“拉胯”可能不是苏格兰的评价,多半是某个没有职业素养的在线客服夹带私货。
正想着不能一再纵容对方、免得被蹬鼻子上脸,手机再度震了一下:
【是否提前招募苏格兰?[是/否]】
雪名阵:“……”
雪名阵立即选是,并果断打开在线客服输入:【别动队加上苏格兰也只有三人,人手远远不够。申请引入更多人才,谢谢。】
在线客服的圆球弹了弹:【你刚刚是不是在心里骂我了?】
在线客服:【做梦去吧,谢谢。】
雪名阵:“……”
·
就像大自然存在食物链,雪名阵天克宰系生物,而在线客服天克雪名阵。
斗嘴失败之后,雪名阵能做的也不过是无奈地摇摇头,旋即将注意力重新放诸到面前的宰系生物身上:“你有监护人吗?联系方式是多少?”
少年太宰正尝试从浴桶里偷渡点绿水出来,被雪名阵一拎后领,就跟只小猫似的毫无反抗能力地被搁在远离浴桶的另一端:“……我、我没有……”
他准备说自己没有监护人,好留在这个之前从未听闻的“别动队”多打探打探情况,顺便试探雪名阵。
但还没说完,雪名阵就又重新拎起他,将他带到之前巡视时找到的细胞房前。
“按照规定,这里是犯人的居所,本不该由外人入住。但警视厅内暂时没有可以收容你的地方……我仔细查看了细胞房的使用规则,维……咳,现在无罪之人也是可以安心入住的。”
“……”少年太宰总觉得这句话的限定词有些不妙,“那、那如果是有罪之人呢?”
“在受到等价于罪愆的惩罚前,无法离开此地。”雪名阵开始帮忙打理细胞房内的休憩处,“不过如果遇到特殊情况,也需要外出进行劳动改造。完成任务后,便会被细胞房立即跨空间捕捉归位。”
眼前像是透明数据织成的骰子状房间闪了闪,发出集成式音效:【细胞房可详细检阅入住者所有生平。细胞房从不出错。请信赖细胞房。】
“……”少年太宰完全信赖不起来,尤其在尝试触碰细胞房却并未成功无效化后,“蹲局子”一词终于在他脑海中变得鲜明、又真实到仿佛触手可及。
他在“让中也来捞我”和“让森先生捞我”之间艰难抉择,最终选择了后者。
于是,三分钟后。
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办公室内。
现任首领·森鸥外还在和五大干部之一的尾崎红叶商议近期从欧洲传来的情报,私人手机铃声忽然鸣响。
知晓森鸥外这个手机号的人并不多,哪一个打过来都意味着即将有大麻烦降临横滨。因此森鸥外立即制止了尾崎红叶的汇报,慎重地接通电话。
很快,他庄肃的神色逐渐微妙,最终定格在“你也有今天”和“你在为难我鸥外”之间。
尾崎红叶困惑地看着首领似乎变得不那么严肃,但某种意义上来说又非常严肃的神情,待森鸥外挂了电话立即询问:“是欧洲又传来关于魏尔伦——”
“不。”森鸥外从首领宽大气派的办公桌后站起来,明明流露出的是苦笑的神情,却让尾崎红叶觉得对方好像对当下的情况颇觉有趣,“是太宰。他说自己正在横滨警视厅,让我接他出来。”
尾崎红叶:“……”
尾崎红叶:“哈?”
那个小鬼——那个太宰治,他进局子了?
森鸥外托着下巴:“你觉得一个听闻儿子被猥亵、匆匆赶到警视厅接人的单亲父亲该是什么状态?”
尾崎红叶:“……”
反正不该是你现在“好好笑啊”“真想让太宰多待一会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的状态。
第10章
假如知道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会发生什么,尾崎红叶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起身告退。但她没有预知的异能力,于是只能被迫围观了一场不可以提前离席、来自首领倾情上演的换衣秀。
随着时间推移,她的精神状态从最初的“你难道是真打算让太宰在局子里多待一阵子、看看反应”的一言难尽,逐渐来到了“被迫加班也就算了,还要看上司辣眼睛的表演”的麻木。
直到凌晨4点,一线曦光从东京湾的海平面上升起,森鸥外才终于结束了这场意味不明的胡闹。
尾崎红叶强忍着哈欠,抬眼看向首领:“——太宰不是让您扮作他的父亲吗?”
辛辛苦苦换了两个小时的衣服,森鸥外居然还是换上了那套属于港口黑手党首领的打扮。
他理了理黑色风衣的立领,将象征着首领身份的暗红色围巾披于颈间。锃亮厚实的长靴包裹着笔挺修长的鸦色西裤,踩在地上时,依稀能窥探到他曾经作为军人的过往。
无形的压迫感随着森鸥外神情的收敛无声蔓延。
森鸥外不答反问:“太宰此番行动,是奉命追踪袭击ace的银枪的。以他的能力,为何没有在进入警视厅前发出讯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