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找回来的那个儿子脸臭到天上去,不愿改名字也不愿回家, 他都能容忍下来。
贺崇凛见两家和平解除婚约,就起身礼貌说一声公司还有事情要忙,准备先行离开。
贺远森再度叫住他,看向顾家两位。
“时屿和云翊既然解除婚约,那和小野的是不是还作数?”
贺崇凛顿住脚步,漠然视线看过去:“您要是真闲得慌,不如去后山多钓几条鱼。”
贺远森:“……”
顾夫人轻轻笑了笑,连忙打圆场:“还是让他们自己作主吧。如今年代不同,我们当家长的也不便干涉太多,就让孩子们自由去追逐自己喜欢的事情。”
一旁自始至终不敢吭一声的顾时屿闻言,心中大大舒了一口气,暗自给贺家大哥比了个大拇指。
要么说贺大哥是他们这群二代三代够不到的高度,抬起脖子颈仰望的存在。
说话就是强势硬气。
他刚才吓死了。
生怕和云翊好不容易解除婚约,又来一个“未婚夫”陆野。
那天校门口见了一面,顾时屿其实也认出了他。
贺家几兄弟虽然长相各有特色,但那双相似的狭长凌厉的眼眸,还是带给人极为熟悉和强烈的压迫感。
后来一打听,果然是那位找回来的真少爷陆野。
好家伙,贺云翊已经够黑心了。
再来这样一个冷面阎王,真要结婚,到时候不知道谁压谁。
还是他的笙笙可爱。
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这边,顾时屿在心里放烟花庆贺。
桌子对面,贺云翊心里也在暗暗盘算怎么向小岑哥出手。
贺氏集团。
今天上午贺总意外地没来公司。
虽然这不是什么重大的事情,毕竟贺总日程多,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忙,没像平日那样正常时间点来公司,不会怎样。
但岑霁查看了一下总裁行程表,贺总这两天没有特殊行程,各种外出商务洽谈和宴席都在未来几天和月末。
对了,说起月末,这个月的月底是贺总的生日。
贺氏集团对每个员工的生日都会备录,统一交给行政部。
行政部专门有一个岗位是给员工们发放生日福利的。
一般生日当天,除了会有一个红包打到员工福利卡上,还会送上一个大蛋糕,以及半天福利休假。
若工作紧张,或者部门人员较多,生日挤在一处,这半天假期可当作平日请假或是别的特殊情况调休处理。
贺总是公司总裁,同时也是公司的一份子。
所以,他的生日自然也备录在行政部,还特别受重视。
以往每年这天,公司相当于一个小型年会。
贺远森也会在贺宅大张旗鼓地张罗晚宴,邀请商圈各界人士还有合作伙伴前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贺远森在过寿。
行政部那边早上已经来人找岑霁商量今年怎么庆贺。
岑霁想起去年随贺总去主宅,贺总脸上并不怎么愉快的表情。
他对行政部的人说:“等贺总来公司,我先去向贺总确认一下,之后看看有没有别的好的想法,到时候大家一起碰一碰。”
行政部这边回道:“那辛苦岑助理了。”
送走行政部的人,岑霁看一眼楼层外面的总裁专属电梯通道,不见贺总有来的迹象。
他于是回到自己的工位,继续日常工作。
路过打印机室,看到贺明烈正站在打印机旁打印文件。
岑霁先是惊诧,随后有一点欣慰,小少爷这么快就开始干活了。
可看他在打印机前捣鼓半天,一点进展都没有,急得他抓耳挠腮,最后快要一拳砸在打印机上。
贺明烈经常打篮球,身体素质特别好。
之前路过他的房间,看到他房间里还挂有拳击沙袋,应该会没事在房间里踢踢沙袋,练练拳。
岑霁怕小少爷一拳下去把打印机捶坏,连忙走进去,问:“你要打印什么?”
贺明烈听到熟悉的声音,默默收回手。
转过头,语气有些掩饰:“就看那些书看累了,帮小雷哥打印几份文件,可是我在电脑上点了很多次打印,机器里一张纸也不出,是不是打印机出什么故障了?让人换台新的吧。”
岑霁哦了一声,走上去帮他查看,打印机没有问题。
岑霁狐疑问道:“你该不会是联错打印机了吧?我记得你那台电脑好像联有好几台机器,其中就联有我旁边的小型打印机。”
贺明烈:“?”
“……没有吧。”
他心虚地瞄一眼面前这台打印机的型号。
然后走出打印室,准备回自己工位的电脑上查看。
结果刚走到自己电脑旁,就听到从岑助理的工位传来“滋滋滋”的声音。
他的工位是特地选的离岑助理比较近的,这声音就特别清晰。
贺明烈有种不好的预感,探头一看。
果然看到岑助理工位旁的小型打印机上正往外面不断吐露纸张。
一页一页的纸张不断往外涌,很快,就像纷飞的雪花一样在岑助理的办公桌还有地面上堆积了一片。
贺明烈傻眼,还真让他联到了岑助理的打印机上。
岑霁这时也赶了过来,一看到眼前的景象,就知道自己刚才的猜测是对的。
他第一时间来到贺明烈的工位前,将电脑上的打印进程停掉。
接着走到自己的工位前,去收拾那些落到地上的文件。
贺明烈心里生出内疚的情绪,走上前去蹲下身帮忙收拾:“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岑霁摇摇头:“没事,新人时期总会避免不了犯一些小错误,这都是正常的。”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贺明烈从来都是自信满满的,就算来公司当实习生,他也觉得自己很快就能像大哥那样,驰骋商界。
可现在,他竟然连小小的打印文件这种事都做不好。
岑霁望向他,意外在贺三少爷的脸上看到了有些挫败的情绪。
他笑了笑,安慰道:“很多大事都是从小事做起,很多厉害的人也是从不厉害一点一点变得厉害。你才刚开始,不用放在心上,慢慢学就可以。不然以后遇到更大的事情,岂不是天要塌下来?”
“说的也对!”贺明烈眼里瞬间又亮起光。
他就是这样的性格,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前一秒自责挫败,觉得自己没用。
下一秒就精神抖擞,容光焕发,认为自己又行了,再次踌躇满怀,向小贺总的位置进发!
岑霁看他这副前后变化巨大的面孔,感到好笑。
转瞬想到,这样也好。
打工人经常会发疯。
贺小少爷有这样的心态,至少内耗是和他没什么关系的。
两人继续收拾地上掉落的乱七八糟的纸张。
不小心,贺明烈的手碰到了他的。
然后岑霁看到眼前的人手指一僵,迅速缩回去,脸红了一大片。
岑霁纳闷:“你怎么了?”
贺明烈飞快地收拾地面和桌上的纸张,眼神躲闪地说了声没什么,快速回到自己的工位。
坐回办公椅上。
贺明烈一边整理纸张,对上序号,一边脸部像被开水烫了一样发热。
刚才蹲下身的时候,他的眼神就控制不住地往岑助理手上瞥。
贺明烈很早的时候就发现岑助理的手长得很好看。
纤白修长,皮肤细滑润白,指骨处透着浅浅的粉,在淡淡白光的照射下,特别漂亮。
只不过他之前受那个金光熠熠的下午二哥画室影响。
关注点一直都在岑助理的腰上。
刚才雪白的纸张翻飞,那几根素白漂亮的手指掩映在印有黑字的白纸里。
鼻尖是带有一丝余热的浓重墨香,指尖残留着不小心触碰到他手指的滑腻触感。
贺明烈脸部发热。
在画室那种血液烧腾的感觉又出现了。
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移回文件上,按照序号整理装订好,交给小雷。
然后回去继续看他的各部门业务介绍。
暗戳戳再骂自己一句畜生。
上班时间,盯别人的手都能让自己心旌荡漾。
他和许昭燃那种人渣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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