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啊!你.......你们怎么还没走?!”
一声尖叫吓醒了睡眼惺忪的流光二人。想容呆呆的大张着嘴巴看着眼前这狼狈万分的一对男女,惊吓不已:“你.......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被人打劫了?”
任谁这么一大早迷迷糊糊的一开门,突然发现有人不知死活的翻滚在脚底下,没吓得魂飞魄散算不错的了。
“嗯!不光劫财,还劫色了.......”摇光迷迷糊糊的点着脑袋瓜,楚流光懵然回神,一个暴栗的敲过,横眉立目:“滚你丫的!劫什么财,劫什么色了?.......我们只是饿了,又想你了。”
嗯嗯嗯,摇光赶紧点头补救。
却是有志一同的,将雨夜遇袭之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成小笑话。
“好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就算是什么杀人劫命的,可你们跑我家来做什么?”想容斜着眉头插话,这俩人不说还好,这一说,心里的怒火蹭蹭的往上冒!
虽然听着俩人像在说笑,可直觉却告诉她,事情远没这么简单!于是更加心烦:“滚滚滚!赶紧滚!我还没活够呢!别招着什么贼啊匪的往我家引!”
一想到自己的那一笼包子分文未取的全扔了出去,心下的怒火便越来越盛,只祈盼着这俩祖宗今儿个可千万别再来打扰自己做生意了。
看见这两人,就晦气!
“呜呜呜!佳佳!佳佳你不要赶我走嘛!我找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脑袋一耷拉,眼皮子一挤,楚流光抽抽泣泣的抖着肩,哭得很伤心。
目的就一个:死扒着门框不松手,看你还真能把我赶出去?
摇光赶紧的有样学样,扒着另一边门框,看好戏。
“你,你们.......好啦好啦!不管我狠不狠心,关键是你很烦耶!我说了我都不认识你了,我叫想容,我不叫佳佳!你这女人怎么就不明白!赶紧的,马上!立即!离开我家!”想容气得都想揍人了!直接上手使劲的瓣着她。
“呜呜呜!我就是不明白嘛!你明明就是佳佳的,那个臭男人真的在骗你的!”楚流光继续抽泣,掰完了一只手,赶紧再换另一只。想容气得脸色通红,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指了这个指那个,将脚一跺:“好好好!你们不走!我走!”
“喂喂喂!不要这样子嘛!我错了还不成嘛!佳佳你别走,别走好不好!”赶紧伸手捞住想容,楚流光赔着笑脸的哄着,话到最后,已然加了些些许的哀求意味。想容心一软,叹口气回头,立时气得两眼一翻,有种想砍人的冲动!
她哪里是在哭,分明是抹了两大管口水亮晶晶的挂在眼底下,再加上那一身的狼狈之相,比个大街上要饭的小叫化子强不到哪里去。可即便是如此模样,那隐在表像下的娇艳,也仍旧如同花儿一般,幽幽的往外散着清香。
摇光兴致勃勃的看着,这女人还真会演戏!
“好吧好吧!这里是你家!我走,我走还不行嘛!”楚流光小脸一苦,举手认输。想容的气总算又喘粗了一些。楚流光眼泪一眨,又扁了嘴:“可是佳佳!你我情同姐妹同生共死多少年,现在你虽然失了忆,可你依然是我的姐妹!而眼下,我遭仇人追杀,生死一瞬,留在这里也实在的会连累了你!而假若有来生,我们一定会找出那个幕后主使之人,然后,杀了他!”
原本是煸情的话,半真半假,说到后来居然三分假也变做了七分真。此时此刻,楚流光当真是恨极了前世的那场大爆炸。而若不是那场大爆炸,她又何以沦落得这般举目无亲?佳佳又何以会变得不认她呢?
“你.......”想容一下愣在当地,竟不知要如何接话了。
不是耍赖的软磨硬泡,也不是不着调的胡说八扯,适合了楚流光的无敌缠术之后,再面对这么突然沉重的一幕,她倒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另一侧,摇光也收起了看戏的心思,顶着草窝般的脑袋壳,不出声的看着,猜测着。
又是同生共死,又是相约来生的........感觉像在交待后事似的。而这样的大光,在刚刚碰到佳佳的时候,他也是看到过的,可这第二次看到的时候依然震憾。
可也却实在的想不明白,到底会是什么样的经历,才会让一个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内心却仇深似海的她,竟是必须要以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来隐藏自己?而且,还须在手刃仇人,两世为人之后,才能够释怀呢?这样的大仇,到底会是什么呢?
一连串的问题任摇光想破了脑袋,也万万不会想到。他现在看到的这两名女子,根本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人。也更不会想到。楚流光所说的“那个人”在这个天元王朝里,是根本不存在了。
“呵呵!圣女殿下,昨夜一别才不过寥寥两个时辰,便这么匆匆的返了回来,是何道理?”恰在这时,门外人影一闪,秦谷彬彬有礼的走进院子,也打破了这一沉重的气氛。秦谷自一进院子,爱慕的目光直接便奔向了一脸凝重的想容,再看向狼狈的流光二人组时,眸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犀利之光。
这一对乞丐模样的男女,怎么又来了?
“你来做什么?”楚流光登时皱起了眉头,抢在想容发话之前说道。
这个讨厌的男人!怎么就像只臭苍蝇似哪里都有他!
“呵!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圣女殿下三番两次来破坏我们未婚夫妻的感情,到底是何居心?”
秦谷笑着反问,对于眼前这个女人有着说不出的恨意,却偏偏笑得如沐春风。而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想容松了口气,没说什么,刚刚的气氛实在太过沉闷,也恰好的需要有个话题来转移,而这个话题也正是她想知道的。
摇光眼光一眯,静静的走过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乖巧的站在了楚流光的身侧。
“我呸!老子吐你一脸屎!”
眼睁睁看着这秦谷颠倒的信口雌黄,楚流光气得张口就骂:“大白天的你就睁眼说瞎话,你丫就是一人头猪脑!既然你说她是你的青梅竹马的未婚妻,那我问你,你知道她身上有几颗痣?脚上有几个脚趾头?”
哼!长得倒是不错,风度翩翩道貌岸然,其实就是个伪君子!
“你.......我与想容一直发乎情止乎礼,洁身自好,守身如玉,你所说这般隐秘之事,分明便是刻意狡辩!”没想到楚流光竟是问出这等私密的问题,秦谷顿时又羞又怒,怨毒的目光在背对想容的时候,毫不掩饰的直射楚流光。
这个该死的女人!早晚有一天,让她不得好死!
楚流光却不放过,步步紧逼:“哼!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我再问你个简单的。既然你与她从小便青梅竹马,那她头发一共长了多少根?”
囧!
摇光立时目瞪口呆的张口结舌,想笑,又实在是感觉这个场面好像很不恰当,只能硬生生的憋着,差点便出了内伤。
想容则是突然的红了一张脸,看起来也很不好受。
“这......怎么能数得清?”秦谷恨得脸都抽了,不说还不行,胸中硬生生压着一口气,强忍着满心的火气,看了眼正憋得难受的想容,郁闷得要吐血。
“当然能!”楚流光鄙视的竖根中指,冲着他左右一摇摆,得意的清咳两声,“好好听着啊,答案我可是只说一遍的!嗯,天上的星星有多少颗,想容的头发就有多少根!”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天上的星星怎么能数得清!”秦谷一个头两个大,冷汗直流。世界上怎么可以有如此卑鄙无耻的女人?
“我胡说?你拿出证据来?拿不出来,就别在这叽叽歪歪的当孬种!哼------!敢输不敢认,没种!”楚流光小样很拽。妈的!有本事你去统计统计去?
“噗!”
想容终于憋不住的笑了,她这分明就是耍赖。
摇光也忍不住的眨了眨眼,这女人,想不到竟还有这急智!
秦谷哑口无言,明知道她这是在胡搅蛮缠,却偏偏的找不出什么理由,一时间闷火无处发泄,脸色青白不定。楚流光貌似还嫌打击他不够,直接又一句:“你如果真的数不清天上的星星有多少颗,那你数清它的也算!”
手一指墙角那一团黑,秦谷满怀希望的扭脸一看,脑袋瞪时就嗡的一声,刹那间充血。摇光干脆便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说不上的痛快淋漓。
他要数得清才怪。这大黑狗身上的毛可比那头发丝的难度大多了。
楚流光一声冷哼,手指着院门,厉声喝道:“哼!既然什么都不知道,你算哪门子的青梅竹马?给我滚!”
“你这是胡搅蛮缠!”秦谷终于恢复了一些神智,不再被她绕着圈子的哄着数星星了。
“哼!总比某些不要脸的人要好得多!”
楚流光反唇相讥,斜瞪那个一脸阴霾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居然有些烦燥。
不过嘛!哼哼,气不死你,我就不叫楚流光!
“哈哈哈!好好好!非常好!今天如果不领教领教一下圣女的盖世神功,我就不叫秦谷!”一个“不要脸”终于是激怒了秦谷,怒极反笑,一连三个“好”字出口,身形陡然暴射。
“小心!”摇光一声惊呼,楚流光早已有所动作。多年的黑道生涯让她的身手虽比不上这些功夫牛人,但最起码的警惕性还是有的。
可偏在这时,一道恨极的怒吼突然掠过脑海:“啊!是他!就是他!”
“谁?唔!”
一愣之间,秦谷那扭曲的脸庞急速的放大在她的眼底,五指弯曲如钩,破空抓向她咽喉致命之地。
楚流光一声惊叫,双脚不停交错的往后倒退,眨眼间便已身解院墙退无可退,眼睁睁看着那破空而至的绝命一击,楚流光惊恐的眼底已然布满了一层不甘的绝望。
老天爷!
你让我费尽千辛万苦的穿越而来,就是为了再次体验那死亡的恐惧吗?
不!
我不服!
“桀桀桀!圣女殿下!上次让你逃得一命,且算你命不该绝!这次,你还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吗?”秦谷长声怪笑,紧逼的身形不断变幻着爪形,眼底恨意浓浓。楚流光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子还曾暗算过她一回,就不知是哪回了。
“混蛋!”摇光大惊,飞身扑上,一改往日胆小怯懦之相,招招狠辣,取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