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榕被叫了两声才抬起头来,便看见了周权有些不耐烦的表情。
这般高傲,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周权如是想到便直接表露在了自己的脸上。
宋榕也没有想到顾帅找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但自己也确实是要找机会去见顾帅,否则这百消散究竟作用到了什么的程度,宋榕无法得知。
在一边的水盆里面净了手,宋榕背上自己的药箱,立刻跟在了周权的身后。虽然动作已经很麻利,但是周权对宋榕还是有些看不过眼,态度刻板板的。
到了地方,周权便不能进去,只有宋榕一人进去。宋榕这才看见空荡荡的帅帐里面只有自己与顾帅两个人,这架势不太像简单的模样。
“宋榕见过顾帅。”宋榕行了一礼。
顾平山没有往日的冷漠,嘴角出奇带上了一点弧度,眼中也带上了作为长辈的慈祥。宋榕一抬头便看见如此的顾帅,心中不免想得更多一些。
父子天伦的亲情一向是这世间最纯粹的事情。朱友屿自从得知顾平山中毒呕血的事情之后,思虑之后就将顾长君和宋榕私定终身的这件事情说了出来,至于顾长君那日阴森森地对自己说的话,朱友屿没有说,但顾平山却明白。
女子就女子吧,顾平山只是怕顾长君完全是为了稳住陛下的猜忌所以才选的女子,若是没有丁点的喜爱,以后的路不单是难走更是痛苦。
顾平山不欲端着自己的架子,温声道:“上前两步,让本帅看看你。”
宋榕微微低头,听话地上前了两步。
今日算下来已经是第三十四日,顾平山咳血的症状在短短的一晚之中有了迅速的转变,面色也好了很多。顾平山笑了笑,“本帅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抬起头看看。”
“诺......”宋榕应了,抬起了头。
本来就是秘阁捡回来的弃儿,宋榕除了姓是与宋珺一样的,长相说话都没有一点的相像,但顾平山却感觉到了一样的性子,执拗。
顾平山从自己的位子上面站了起来,坐在了侧边的位子上面,又指了一下身旁的位子,“来,坐这个位子。”
宋榕凝眉,不太明白顾帅究竟是为什么,但还是坐到了顾平山指着的位子上面。
微微颔首,顾平山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悠悠地说道“本帅听朱校尉说你与长君成亲了。”
宋榕眼神先是躲闪了一下,随后才点了点头。
“成亲多久了?”顾平山好像是唠家常一样和宋榕说起了话。
“三月二十三成的亲。”
“你是否欢喜我家长君?”顾平山笑着问道。
本该是一个轻而易举就可以回答出来的问题,但是现在中间有宋平,有百消散,有各种各样的顾虑。正因为这些顾虑膈应在中间,宋榕迟愣了一下才郑重地回答道:“...欢喜之上。”
比欢喜更多,更甚,就连爱都难以来形容这种感情。
“是个好孩子......”顾平山更加满意。
又断断续续地说了很多话,大部分时候都是顾平山在问,宋榕认认真真地回答。可以在朱友屿,周权,安碌全等等人的口中知晓长君,但到底还是和从宋榕口中知晓的不太一样。在宋榕口中的顾长君更加鲜活,有好有坏,叫顾平山听着入神。
谈了大半个时辰,几乎句句都不离顾长君,宋榕就算是再傻也明白顾帅并不是顾长君口中的不近人情,相反顾帅关心长君,很关心。
“宋榕觉得顾帅还是很心疼长君的,为什么顾帅不愿意直接对长君说呢?”
顾平山停了口,接下来的话也一下子卡住了。
宋榕看着顾平山斟酌着发言,“长君只是看着精明罢了,她对身边的人往往太过木讷,一定是要实实在在告诉她才行......”
顾平山还是没有说话,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道理正好能够应用到自己与长君那孩子的身上,估计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办法了。
宋榕也知晓顾平山如此大抵是想要长君快些有能力扛上顾家军的担子,严父的形象一旦树立了起来,之后就没有办法轻易地打破了。
宋榕抿住了唇,还是关切着顾平山的身子,皱着眉头说道:“顾帅是...生病了吗......”
顾平山还打算隐瞒,但在一个医师的面前隐瞒自己的病情显然是一个愚蠢的举动。
“你是怎么知道的?”
宋榕低头,翻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箱,一边将自己在药房里面发现药材减少的事情说了出来。顾平山点了点头,放下了对宋榕本就不多的戒备心。
宋榕把着脉就听见顾平山浑厚的声音说道,“莫要将这件事情告诉长君。”
宋榕没有应。若是真的论起来,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是自己。若是将这件事情告诉长君,无异于将自己的“罪行”展露在长君的面前,但若是不说,若是自己真的救不了,那便是让长君一生无法得到她抗拒又极其渴望的父女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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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帐紊乱,床榻之上更是有些淫/靡的杂乱,刘攀将崔雪压在了身下,眯起了自己的眼睛,脸上的表情颇为享受。刘攀凑在崔雪的胸口,狠狠地嗅了嗅,闻到了那股子自己喜欢的味道。“这是什么味道,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