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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穿越重生 > 天汉之国 > 天汉之国 第171节
  说完,到了林学究房前。汪若海道:“在学究家里议事,学究多有不便。我们议事已毕,看天色已晚,今夜请学究闲饮几杯,如何?”
  林学究听了,急忙放下手中书本,打开房门出来。向汪若海拱手:“多谢官人。”
  第401章 大局已定
  请林学究到廊里坐下。汪若海对薛成道:“明天就过年了,你去取几斤好羊肉来,送给主人家。这个时候占他家院落,极是不方便。”
  薛成应诺。不多时回来,跟着两个士卒。一个士卒手中提了一条羊腿,还有两条大鲤鱼。另一个士卒则拿了一袋米,还有一篮子鸡蛋。
  汪若海对林学究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学究莫嫌弃。明日过年,家里人一起热闹一番。军中带的有酒,一会再搬一坛过来。”
  林学究连连摆手:“如何使得!我若收了,岂不是让人嘲笑我贪图财物!”
  汪若海笑道:“学究,不要太过迂腐。我们占你家的地方,些少财物算得什么。学究推辞了,反而就着相了。大丈夫立世,岂会在乎身外物!”
  林学究听了,不由连连点头。再不推辞,喊出妻子把礼物收了。
  在棚子下面摆好酒席,让薛成、邵云、张玘、李宋臣和梁兴作陪,汪若海请林学究喝酒。
  酒过三巡,汪若海对林学究道:“自数年前金军破了河南府,这一带就不太平。学究住在这里,可还方便吗?这里虽是深山,金兵未必就不进来。”
  林学究道:“参议过虑了。渑池北边这片山区,到处都是百姓结寨,金军如何敢来?前几年,张太尉在渑池的时候,手下兵马数千,周围数百里都知道他的名声。”
  汪若海道:“这次不同了。我们围了金国四太子,事后他必然怀恨在心。现在我们一边打仗,一边组织百姓南迁。唐州、邓州和襄阳府到处都是闲地,还容得下人。”
  林学究道:“我累世住在这里,岂能够离乡远去?金人诸事不通,岂能久占中原!”
  汪若海对梁兴道:“此战结束之后,金军很可能对洛阳周围的百姓报复。如果事情紧急,你可以把这里的百姓接一些回山寨。洛阳周围,甚至包括开封府周围,不打个痛快,打成白地,只怕不行的。两京繁华地,经了这场劫难,不知道要多少年才恢复过来。”
  梁兴称是。太行山离黄河不远,扼河东路南下、东去的要道,辅射周围许多地方。
  几个人一边饮着酒,一边说着闲话,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
  第二天正是除夕,又议论一天。等到初一,汪若海取道土壕镇,在初三回到虢州。
  此时天近傍晚,一抹斜阳铺在空中。屋檐的冰凌半化不化,随着夕阳,又慢慢开始冻上。树上有喜鹊在叽叽喳喳,地上的枯草带着碎冰,是冬天的模样。
  把汪若海接入衙门,王宵猎道:“正是过年的时候让参议跑一趟,着实辛苦了。”
  汪若海忙道不敢。
  王宵猎轻轻点了点头,看着汪若海,沉声问道:“如何?”
  汪若海道:“这些日子兀术发了疯一般,天天驱赶士卒用尽各种手段攻城。邵云等人同样是想了各种办法,守得渑池城如铜墙铁壁一般。短时间内,兀术应该攻不破。”
  李彦仙道:“西边来的消息,魏阳占领京兆府后讹里朵大怒。只是他被吴玠兄弟和杨政拖住,一时间无法撤军,只能严令兀术立即入关中。攻不破渑池,兀术的罪责不小。”
  王宵猎道:“灭了兀术不算本事。这次能让他生不如死,才是我们的本事!参议,你看河东义军如何?能不能帮薛成掐断兀术的粮道?”
  汪若海道:“此次我见了李宋臣、李实和梁兴、赵云等首领,倒是出乎意料之外。虽然他们的军队都是缺吃少穿,士卒也许多老弱,但战斗意志极为坚强。薛成让他们挑选精干能战之后与自己渡河,一共大约有七八千人。相对来说,李宋臣的兵少一些,梁兴和赵云的兵多一些。没有办法,灵石离太原府比较近,李宋臣多次被银术可围剿,过得更加艰难一些。”
  王宵猎又道:“参议看他们的兵如何?”
  汪若海道:“受的训练很少,阵容不整,旗帜不全。依我看来,列阵而战他们只怕是不行的。但是在山区作战,小股出击,应该不会差。”
  王宵猎道:“义军就是如此。都是百姓参军,没有系统的训练,军官没有完整的学习,正式作战当然就会差一些。等到了春天,我们再想办法。”
  一边说着,三个人在案边坐下。
  李彦仙道:“邵云所部,现在粮草充实,又跟着我守过几次陕州,应该能守住渑池。我现在担心的就是薛成和河东义军,能不能断了粮道。”
  王宵猎道:“经略,现在兀术的心思,只怕都在怎么攻破渑池上。讹里朵一时不能回军,给他的压力应该不小。本来让兀术守关中,结果他让韦仪在虢州,自己带兵到洛阳去了。我们一战杀了韦仪,把兀术堵在渑池以西,这个局面让金军很被动了。我估计,初期兀术可能不在乎自己的粮道。等到薛成等人把粮道断了,兀术军中缺粮,那个时候只怕就晚了。”
  说到这里,王宵猎摇头道:“渑池一战结果如何,关键是看前线的将领能不能领会我们的意图。既不能把兀术赶尽杀绝,又不能放过他。拿捏住了这中间的分寸,这一点就有了八成把握。”
  说完,看看天色,道:“太阳快要落山了,我们不说这些烦心事。今天初三,参议回来,备些酒菜给他过个晚年。我们三个人说些闲话。战事大局已定,不多操心了。”
  说完,让卫兵吩咐厨房,做几个好菜,今晚三人饮酒。
  围着一个火炉,三个人坐下。王宵猎吩咐亲兵,去取了一瓶酒来。道:“这一坛葡萄酒,与以前的萄葡酒不同。是用白酒为基,泡入精选野萄葡,加入许多药材,整整泡了六个月。喝起来甘甜可口,不似平常卖的白酒猛烈。不过酒劲还是大,又容易入口,一不小心可会喝醉。”
  汪若海急忙摆手:“我不胜酒力。这样的烈酒,哪里敢入口!”
  王宵猎道:“现在过年,我们放纵一次。今晚三人,好好吃一顿肉,饮一次酒!”
  说完,把坛泥拍开,倒在了三个碗里。
  正经来说,这实际上露酒。露酒在中国的历史久远,以前是以黄酒为基,有了白酒自然就改成以白酒为基。度数比白酒略低,或是果香,或是花香,或是药香,极容易入口。
  从王宵猎开始制造白酒,到现在不过一两年时间。这么短的时间,神仙也做不出好酒来。现在的白酒除了封存的,就是酒馆便宜售卖。许多地方,白酒已经成了民间认可的便宜酒。
  白酒是固体蒸馏,出酒的度数不是调配来的,而是酒的自然性质。最开始出的酒度数高,许多地方称为酒头。实际上不适合饮用,一般储存多年之后用来勾兑。最后出的酒度数低,味道淡,一般直接加入蒸酒的甑里,重新蒸馏。稳定出酒的时候,一般就是五十多度。
  白酒不能直接加水降度,不然酒的品质会大受影响,好酒也成了掺水的劣酒了。后世的低度酒有严格的工艺,是新中国组织力量科技攻关来的,并不是简单调配来的。售卖的有些酒度数特别高,甚至有的直接售卖酒头,可以到七十多度。这些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酒头,有自己的工艺。
  唐朝是中国露酒最繁荣的时候,名目繁多。王宵猎新制的萄葡酒,是参考了唐朝的工艺,加上了自己的创意。把便宜的白酒,调成了高级的萄葡露酒。
  看着酒碗里酒色深红,散发前淡淡的萄葡的香甜。李彦仙道:“这酒看起来香甜,只是不知道有多烈。前些日子,我听说白酒最烈。心中不信,喝了不到一瓶,便就醉得人事不知。”
  王宵猎道:“不似一般白酒猛烈,不过酒劲却大。我边喝边说话,不要喝得急就是了。”
  第402章 小聪明与大智慧
  过年的时候,菜特别丰盛。上了四个凉菜:炒绿豆芽、地皮菜炒鸡蛋、小葱拌豆腐和凉拌的菠菜粉丝。四个热菜:黄焖羊肉、板栗烧鸡、蒸排骨和连汤肉片。饭后还有一个银耳莲子羹。
  王宵猎喜欢吃好的味道,但不挑剔。对食物的要求是当季、新鲜、干净、搭配合适,成菜要味道鲜美。不喜欢罕见的食物,也不喜欢吃野味,一般要求做菜的过程不是非常复杂才好。
  酒过三巡,三人有些上头,话题慢慢发散开来。
  放下手中酒杯,王宵猎道:“最近一年,我要求各地收集金虏南犯时,拼死抵抗的人和事。有的要立碑建庙,有的要给予奖励,或者要照顾他们的家人。收集上来的很多。不过要奖励他们时,却有很多人不同意,让人烦恼。”
  李彦仙道:“这种事情还会有人反对?镇抚该重惩才是!”
  王宵猎苦笑着摇头:“经略,反对的人有反对的理由,岂是重惩就可以的?”
  见李彦仙不信。王宵猎便道:“不瞒经略,整理出的这些人里,自然有忠君爱国之辈,一向为乡邻推服。但还有一些,平日里或是欺行霸市,或是打人抢夺,甚至有无恶不做的。当金虏杀来的时候,官员士绅逃走一空,反而是这些平日里的游手子弟,奋起与金人作战。你们说,纪念这些人,有人反对不是寻常的事?不但是官员反对,有许多百姓也不同意啊。”
  听了这话,李彦仙不由张大嘴巴。过了好一会才道:“有这种事?”
  王宵猎道:“怎么会没有?经略,你年幼的时候,也不是乡邻眼里的听话少年吧?”
  李彦仙苦笑着点头:“我少时仰慕英雄故事,好结交豪杰之士,自然不是。”
  王宵猎点头:“正是如此。前些日子魏阳攻临潼,知县沈遵主动献城。献城的时候,他命自己的小妾玉奴在里面唱曲稳住金军,我军乘机缒城而上。破了城,那个玉奴和父亲一起惨死。听魏阳说,其实沈遵出去的时候,玉奴已经知道要发生什么了。但是她知道是引朝廷大军进城,还是主动去死。死了之后她的父亲脸上还带着笑呢。这种事,又该怎么说?”
  李彦仙道:“人的身份不同,各自做好自己的事。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王宵猎道:“沈遵献城,用的却是别人的命。而且自始至终,没有向玉奴透露一个字。若是作为寻常百姓,该怎么想呢?天下板荡,要救天下,自然要付出代价。难道百姓就是代价?”
  见李彦仙不说话。王宵猎一口把杯中的酒饮下,夹一筷子绿豆芽在嘴里面嚼着。
  所有菜里,王宵猎最喜欢吃绿豆芽。这个菜简单,不挑气候,不挑地理,随时随地都有。做法也简单,可以烫了之后凉拌,也可以清炒,都是一样的清香可口。
  过了一会,王宵猎问汪若海:“参议怎么看?”
  汪若海叹了口气:“细细探究此事,沈遵却有许多不该。虽然献城是大功,但却心狠了些。玉娘是他小妾,事情可以做得不必如此绝情。”
  王宵猎道:“玉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说的多了,沈遵难道不怕他漏了口风?”
  汪若海苦笑:“那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王宵猎道:“但从我们来说,没有沈遵献城,这一战就没有这么顺利,要多死许多人命。又岂止是沈遵命苦?作战中牺牲的人,岂不是命更苦!”
  汪若海叹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宵猎道:“这个故事,要想有一个让大家接受的结局,应该沈遵诸事不成。哪怕献了城,做事错漏百出,最后犯了大错,被杀了给玉娘偿命。可偏偏不是!沈遵精明能干,献城之后,全心全意地为我们大军做事。甚至魏阳占了京兆府,许多事情都托付给他。”
  说到这里,王宵猎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许久没有说话。最后拿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把酒杯放下后,王宵猎对两人道:“不瞒二位,我打算让沈遵一家随魏阳南撤,到了襄阳之后重用。自从魏阳占领了京兆府,沈遵做事极有分寸,安排得体。这些年来,不管是到虢州的公文,还是安排的事情,我从来没见过有一个人如沈遵这般条理分明,处事周到。这样的人,岂能不用?”
  李彦仙道:“既是如此,让沈遵南下重用就是,镇抚何必烦恼!”
  王宵猎叹了口气:“玉奴身死,与沈遵的关系重大!我又怎么能不问呢!”
  李彦仙听了不由大笑:“镇抚,做大事者,不必拘小节!你带十万兵,纵横天下,谁人不知道你姓名!又何必为一卖唱女子耿耿于怀!岂不是惹人笑!”
  看着李彦仙,王宵猎缓缓摇了摇头:“不拘小节,是无关紧要的事,而不是不问对错。天下间,连对错都不问了,又能做好什么事情?经略,这种事情不能不问的。”
  说到这里,王宵猎沉默了一会。又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情。应该怎么评价,到底怎么处置。一边是沈遵对百姓的冷漠,一边是沈遵的精明强干,难得吏才。一边是献城大功,另一边是一个弱女子的惨死。这个女子,面对数百金兵,毫无惧色,从容赴难。对这样两个人,我们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古人经常讲,官府用人,是选贤而任能。选和任是不同的,不能混淆了这种不同。我重用沈遵,就是任能,而不是选贤。当权者必须要明白这中间的差别,千万不要糊涂。至于玉娘,自该纪念,让人们不要忘记她。将来我们胜利了,不能够忘记这些在战争中从容赴难、为国捐躯的人。沈遵恰好夹在中间。一方面要褒扬他,另一方面要批判他。这个问题不能逃避,不能耍小聪明,需要有大智慧!”
  汪若海道:“什么样的大智慧?”
  王宵猎摇了摇头:“我还没有完全想好,还在犹豫。两位可以帮我想一想,怎么做才是最合适。总之一个原则,对遇到的问题,不能逃避,不能装作没有事情发生。我们要想真正做出一番事业,就不能够用小聪明处理难题。很多人的眼里,认为小聪明是聪明,讲原则是迂腐。这是不对的。真正的智慧,是在讲原则的同时,还能够把事情处理好了。如果做不到,就是自己的能力有缺陷,需要学习进步。那些在正事上耍小聪明的人,不会有大前途,成不了事的。”
  汪若海与李彦仙对视一眼,没有想到王宵猎讲出这样一番话来。
  第403章 理想者
  非常之人,当有非常之举。什么是非常之举?许多人眼里,攻城掠地,战场杀伐是非常之举。或者在内政上力排众议,坚持正确做法,最后取得胜利是非常之举。但实际上,非常之举在日常的小事里。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这不是说善战者不打仗,而是通过日常的管理、训练等每一件小事,早就为胜利做好了充分的条件。敌人要么不敢开战,要么迅速失败,犹如七尺壮汉对小孩。
  许多人不重视小事。觉得自己是做大事的人,管鸡毛蒜皮,岂不是大材小用了?
  其实不是。当权者可以不管小事,但不能不管对错。我们身边的许多事情,看起来小,其实并不是不重要。有志于大事者,就是从小事做起,最后成就一个体系。
  王宵猎三个人在这里议论沈遵,甚至认为他有缺陷。其实在世人眼里远不是如此。玉娘之死,确实会有人惋惜,但极少会怪到沈遵的头上去。甚至还有很多人认为,沈遵果断放弃玉娘,保证了献城的成功,有大将之风。献城之后,沈遵做事条理清楚,被魏阳所倚重,更加引人艳羡。
  喝了一口酒,王宵猎道:“其实我很不喜欢沈遵这种人。为了成事,可以轻易牺牲掉别人。或许在有些人的眼里,这是妇人之仁吧。虽然不喜欢,但我还是会重用沈遵,也不会小看他。设身处地去想,在当时的情况之下,沈遵想献城,肯定不会把消息告诉玉娘。哪怕玉娘猜出来了,当面问他,也不可能当面承认。只是,要我想来,沈遵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让玉娘去唱曲。少了玉娘,难道魏阳就进不了城了?”
  汪若海道:“从到虢州的公文看,是金将要求玉娘上去唱曲,沈遵不好拒绝。”
  王宵猎道:“不好拒绝,就把玉娘藏起来,或者开城把人送出去,有许多办法。总而言之,此事沈遵有许多道理,但这些道理不能说服我。我想,多少年后,也无法说服后人。所以用沈遵,对我来说只是任能,而不是选贤。在我眼里,这不是贤者。”
  汪若海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李彦仙道:“我们统兵的人,手下将领什么样的性情都有。若没有容人之量,如何带得了兵?”
  “经略这句话说的对!”王宵猎重重点头。“我们带兵掌权的人,必须要有容人之量。手下的人有自己喜欢的,也有不喜欢的,甚至讨厌的。喜欢与讨厌,是我们个人的情感,是难免的。但不能让自己的情感影响到公事。依公事而论,该升职的升职,该贬谪的贬谪。依着自己的情感行事,岂不是成了历史上的奸臣?所以我说,用人有选贤与任能。人才充足的时候,先选贤,再在这些贤者里面择才能者而任之。如果人才缺乏,选贤是选贤,任能是任能,两者不能够混了。对于因为才能而用的官员,必须有严密的监察制度。没有监察,一味用人,最后要吃苦头的。”
  说到这里,王宵猎有些感慨地道:“在我看来,当官应该很简单。依照规则把事情做好,努力理解上级的意图,严格监管手下,并没有什么难的。但实际上,当官非常复杂。因为做的事情,大部分都涉及到权力,而权力又牵扯到利益,甚至牵扯人命。规则再清楚,总有人想在里面做手脚。这个心思一起,做官就复杂无比了。再加上亲朋提携,同党相援,还要为子孙后代着想,不知道多少曲曲绕绕。”
  汪若海道:“这是难免的事。若是简单,人才就不那么难得了。”
  王宵猎道:“我们不要搞得这么复杂,应该尽量简单。许多事情不该由官员做,就尽力防止。比如回避法,有时候严,有时候松。我们要尽量严格。官员要主动回避,不回避,就要受到处罚。什么举贤不避亲,我这里不行的。官员的权力,必须要与亲朋隔离开。凡是涉及到钱,必须要与官员没有关系。不管通过什么途径,不允许官员花出去的钱,回到自己手里。诸般种种,要严格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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