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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听,这敲门声和说话都像是被设定好了似地的,连敲门频率和说话间隔都极有规律。
  门外的人长时间得不到回应,渐渐地不再说话,只是敲门声变得越来越大,甚至最后发展成了拍门声。
  “砰砰砰——”
  “砰砰砰——”
  齐意靠着门的身体都在震动,他能够感觉到门外的东西用着极大的力道,但似乎因为某种界限,它并不能直接进入房间。
  这就和鬼敲门是一个道理,鬼只有被邀请才能进入房间,所以鬼会不断发出声响吸引房主人打开门,这样才好大开杀戒。
  而这里的鬼似乎要得到回应才能有下一步的动作。
  “……谁啊?吵死了。”
  门外的拍门声在得到回应后戛然而止,齐意被吓得心脏都要骤停了,心说坏事了,才看向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陆泉。
  原本有着亮光的窗户瞬间黯淡下去,齐意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奸计得逞的诡异笑声,冷汗便顺着两鬓流下。
  他再低头看手表,却发现现在的时间指向凌晨两点。
  刚刚经历的全是假的。
  “这里不能再待了,鬼可以进来了。”
  齐意拿出准备好的符纸,准备打开门出去,占卜师却突然出声:“没事,鬼在诈我们。”
  有了占卜师这句话,张瑶瑶也恍然大悟似地说道:“鬼就是要让我们以为房间不安全主动开门出去,这样就相当于我们邀请它进来,它才能真的出现。”
  当门外的鬼发现真的没有人开门出来时,它怨恨地看向屋内,修长的红色指甲在门上留下了深深的划痕,指甲摩擦门发出的声响听起来就让人骨头发酸。
  等到声音消失,齐意也被吓得没有了睡意,擦掉汗之后才问了一句:“你为什么那么笃定是在诈我们?”
  占卜师没说话,只是伸出来两根干枯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表示自己用眼睛看到的。
  “真是逆天的能力,怪不得前三有你呢。”
  占卜师唇边露出了浅淡的弧度,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自嘲,被宽大斗篷遮盖住的手枯瘦如柴,手背经络清晰可见,苍白又脆弱,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他一手撑着椅子扶手,缓缓坐下。
  靠在墙边,闭上眼睛休息,眼睛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感,疼得他浑身直冒冷汗。
  露出的消瘦下颚紧绷着,将全部的力量都靠在墙上,脖颈间绷出好看又性感的弧度,他压抑着呼吸,尽量不让身边的人察觉到自己的异样。
  付出与收获是相对的,能力越大受到的限制就越大,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
  清晨,伴随着一声敲门声,熟睡的玩家们渐渐苏醒。
  这是玩家顺利度过的第一个晚上,第一天居然无人死亡,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开端了。
  瞎眼管家敲门的时候齐意还警惕地没有开门,等到占卜师发话了他才放下心来带着人走了出去。
  楼下,骆禹明和温若深已经紧挨着坐在一起了,齐意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问:“你们昨晚把帕拉卡的鬼魂招回来了吗?”
  这话让还在吃饭的骆禹明愣了一下,旋即摇了摇头,“我们昨晚没有动作。”
  齐意坐下之后用手摩挲着下巴,没见到蒂尼的身影,得出了个结论:“不是你们那就该是蒂尼了。”
  骆禹明和温若深都没有那么早激发帕拉卡鬼魂的打算,因为昨天听完占卜师说的话,骆禹明还犹豫了很久。
  看到过去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买卖,这样就能解释他为什么会和其他驭鬼师不同了,可是他不想。
  直觉告诉他,那个真相会让他无法接受,所以他本能地想要逃避。
  无论什么时候,人类都是趋利避害的生物。
  骆禹明只是想要毫无顾虑地和温若深一起生活而已,过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昨晚他们也并没有听到了什么动静,当然,也有可能是帕拉卡感受到了他们的不同寻常所以没有来扰人清梦罢了。
  除了他们,蒂尼的确是最有可能把帕拉卡鬼魂招出来的人了。
  玩家们等了一会,才看到蒂尼从楼上走下来。
  蒂尼下来后就坐在了主座上,旁边的扎仑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不悦道:“这里不是你该坐的地方。”
  蒂尼突然发出了两声怪笑,扭过头看着扎仑,她的脸色阴沉,双目发红,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怪异。
  “扎仑,我亲爱的丈夫。”
  这声音很尖锐,听起来就像是蒂尼身体里住了另外一个人。
  玩家们一听就都明白帕拉卡的鬼魂现在在蒂尼的身体里,她上了蒂尼的身。
  扎仑陡然间明白了眼前的人不是蒂尼而是他死去的妻子,下意识地站起身后退了两步却又被附身的蒂尼抓住了手。
  “你要去哪呀?”
  “放……放开我!”
  被附身的蒂尼站起身,冲着扎仑露出了一个并不好看的微笑,“扎仑,坐下呀,这里还有客人呢。”
  扎仑被她攥得手腕生疼,感觉自己的手下一秒就会被她掰断,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他也不明白到底是谁这么不知死活非要把帕拉卡的鬼魂招回来。
  被威胁的扎仑只能乖乖坐下,眼神锐利得可以杀人,他第一时间就盯上了骆禹明和温若深,因为他昨天看见他们想开窗放黑猫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