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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想卫蠡从天之骄子到弃子废柴,再绝处逢生历经重重磨难,眼看就要成仙,结果被最爱的女人反手一刀踹下神坛,被迫变成不人不鬼非仙非妖的存在,啊,天呐,他竟然不由自主地感同身受——实际上也的确是感同身受地演完了全程,现在回想起来,他由衷觉得,太尼玛难过了……
  然而他就像自虐上瘾一样疯狂地单曲循环这首由他自己唱的小样,反复体味当时剧本里让他印象深刻的各种细节,他无声无息地哭着哭着,就这样在浴缸里睡了过去。
  最后是小蛋发现了睡着的他。
  ……就是那个绑定了所谓“伴侣”系统以后意外怀孕生下来的蛋,其实要不说的话,涂曹寿都快把这茬给忘了,主要是介克阳表现得过于镇定,而这个蛋的作用也不清不楚,再加上忙于“工作”,杂务全都交给小虎,他已经不记事很久了。
  这只半透明的金光闪闪蛋穿墙飘进来的时候,涂曹寿还在睡觉,压根不知道这个蛋像个棉花球一样在他脸上又蹭又挤,好像很喜欢他的样子,但是看他不醒,于是只好飘出去叫“麻麻阳”进来帮忙。
  介克阳伸手把人抱出来的时候,水凉得能洗菜了。
  正是秋冬交接的季节,屋子里虽然有中央空调控温感觉不出来,但这么泡冷水澡……简直是不要命了,肯定会感冒。
  介克阳连忙用浴巾把迷迷糊糊的人擦擦干净,等他拿着吹风机回到床边,那人已经醒了,啥也没穿地仰头看他,露出迷茫的表情,似乎不明白怎么一觉醒来就挪了地儿。
  “怎么又是这玩意儿啊?”
  扒拉扒拉自己被浸湿的发尾,涂曹寿直接倒下去一卷被子缩起来:
  “不吹了不吹了,我好困,想睡觉。”
  介克阳没发出什么声音,他也就当作默认,没怎么挣扎,就被睡意拖进梦乡。
  吹风机无声掉落在毛绒绒的厚地毯上,只剩线还拽在男人手里,他难得出现愣怔与呆滞交加的表情,向那团成大球的一坨物体,无意识地上前一步。
  介克阳不知道浴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在涂曹寿睁眼看他的瞬间,他很清楚的意识到,对方哭过。
  但那样仿佛沁过水的眼瞳,像以往无数个日夜一样,普通地朝他看过来,衬着晕开的丹砂红,像眼尾画着绯艳牡丹的兔子一样楚楚可怜,流露出完全不设防的示弱与迷茫。
  是日常难以见到的魅惑,又带着点声嘶力竭后的慵懒。
  水珠自发尾跌落,细密地从脖颈处滑下,陷入v型锁骨的凹陷处,涂徐徐在文中对涂曹寿霸道总裁的身体描述不是没有道理,肩背宽阔,腹部虽然没有明显的腹肌纹路,但锻炼得非常坚硬——很早之前他就见识过这个人的野蛮与强壮,拥有的好像不是凡人的肉体,而是一块铁板。
  明明没有喝酒,他却不受控地轻轻拉下这人盖在脊背上的被子。
  匀称的蝴蝶骨因冷意灌入而微微颤动,褐色疤痕也就此显露。
  温暖指腹慢慢滑过凸起的狰狞痕迹,介克阳爱不释手地摩挲着,眸色沉淀进不可知的深邃沟壑。
  利齿微张,他虔诚地俯身轻咬一口,又在即将撤离时,亵渎般在咬痕上舔过。
  把头埋入这人温暖的肩窝,他把被子收拢,无可奈何地对自己叹了口气。
  ——介克阳,你真是……
  太卑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天地半亩》歌词是作者自填,翻填自《天禁诀》,歌词内容根据灵感库里一个废掉的修仙文大纲写的
  最早给那本大纲取名仙逆成妖,本来说要改,后来因为砍掉了就没再动,一直蒙尘
  给麦桑同志安排戏的时候就在想要给他找个情绪起伏大的剧本演,在灵感库里看来看去,觉得卫蠡大概是修仙文里自己设计过最惨的主角,于是就emmmmmmmm
  卫蠡是,真的很惨【
  原本的大纲内容因为比较久了,所以节选关键点的时候还修了修,并且发现了自己“未婚妻”的bug……姜萱本来叫卫萱,是卫蠡堂姐又是未婚妻,这样就能凑出青梅竹马+至亲之人+背叛者经典款,哇塞真是一举好几得,美滋滋
  然后欣喜地反复看了几遍,总觉得哪里不对……
  又念了一遍忽然意识到emmmmmmm近亲???
  药丸。
  第9章 no.9 麻麻我恋爱了
  概念广告的导演房琳是个非常干练的女性,礼貌性握手坐下以后,就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叠分镜图,开始跟涂曹寿阐述自己对广告片的想法。
  这次系列要体现的是“永恒”,以及春季要上的系列新款“句芒”的钻石套装,她想用前世今生的概念来表达永恒,说自己在欧式与中式里徘徊很久,最后还是选择了用中西结合的方式来呈现。
  涂曹寿听得被动点头——房琳想表达的概念他并不关心,他只关心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好在房琳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无聊,于是很快谈起剧情,他才颇有兴趣地将放松下垂的双手交叉拢在腹部,认认真真地听她说。
  故事总共分三个部分:过去,现在,未来。
  过去,代表春神的主角句芒,与代表冬神的玄冥大战一场,句芒死于玄冥刀刃下,永远消失,自此四季春秋失散,雨露干涸,冰谷凝结。
  现在,社畜狗苟芒过着每天上班打卡的日子,突然玄冥从镜子里出现又消失,苟芒以为是幻觉,但玄冥出现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此时围在整个城市之上的保护罩也被神秘力量打碎,玄冥带兵前来,只为抓捕苟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