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柏遇一回来，宋郁就算对周乔再有好感，也不敢做什么。
只能乖乖跟在他身后了。
宋郁大半天没说话，顾林维也不愿意僵着，回头真生气不搭理自己他得急死。于是稍微放缓了语气，问：“具体什么衣服？”
宋郁这才舒展开拧住的眉心，抬了抬手臂，宽松的衣袖将他的手遮住一大半，只露出一小块莹润的指尖。
他乖乖回答：“黑色长袖，短裤……还有拖鞋。”
听到“短裤”两个字，顾林维眯起眼睛，心底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危机感：“多短？”
宋郁：“？”
这是什么问题啊。怎么老是问他衣服？
宋郁有点无奈：“就是正常的短裤。”
“到膝盖？还是大腿？”
“……”宋郁还真低头看了眼，“膝盖上面。”
说完，他听到那头有吞咽的声音，应该是在喝水。
“林哥？”
小声喊了下。
几秒后，顾林维开口：“你穿的都是周乔的衣服？他没别的长裤给你穿了？”
“长裤穿不了。”
宋郁一开始也是想要长裤来着，不过周乔和他的型号不太一样，长裤拖到地上一截，腰也往下掉。
但短裤有运动款，他穿的刚好。
这么一想，宋郁也有点惊讶——他居然穿周乔的短裤很合适，那他是不是也要长肌肉了？
当然，他并不知道，这是周乔把他认成陆柏遇之后，特意准备的。
顾林维说完短裤又提出其他问题：“床呢？你们俩睡一个房间？你现在躺在他床上？”
“……”
宋郁莫名觉得顾林维有点像出差到外地怕自己妻子出轨的丈夫，他本以为只跟顾林维聊两句就可以挂了，结果对方问了这么多问题，他腿都站酸了。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头挂了电话，紧随其后又打了个视频。
宋郁：“？”
还真像捉奸的。
他本来也没做什么亏心事，便接通了视频。
很快，屏幕里出现了顾林维那张英俊冷淡的脸。男人头发和衣领有些乱，眉宇略微疲惫，一双黑眸紧紧盯过来，大概隔着镜头，也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短裤呢？我看看。”
…听起来有点奇怪。
但宋郁还是将镜头往下移。
那条短裤很小，穿在宋郁腿上刚好。
很明显不是周乔的衣服。
估计早就为这一天准备好了。
顾林维心底狠狠唾弃着周乔，眼睛却根本移不开。浅灰色的短裤边缘有点紧，将周围的软肉挤到一起，鼓鼓的，像是随便一按，就能深陷其中，软肉也会挤满指缝。
他猜，如果咬起来，估计跟果冻口感差不多。
“林哥。”宋郁很快就将镜头移开，重新对着脸，他见对方背景是酒店房间，“你不在雾城吗？”
“嗯，出差了。”
顾林维并没有再提自己的事，而是盯着屏幕里的少年。
明显大一号的衣服让他的衣领宽敞松散，纤细雪白的侧颈和形状漂亮的锁骨全都露出来，被灯光映成冷白色。
宋郁揉了揉眼睛：“林哥，你看起来有点累，今晚要早点睡觉了。”
顾林维被他软哼哼的关心弄得心头一颤，更加不放心让人一个人待在周乔那里：“现在才八点，我找司机接你回家，你——”
“腿冻红了。”隔着屏幕，另一道男性声音响起。
顾林维眯起眼睛，也许是电流影响，他感觉周乔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许多。
还是说，故意装成气泡音？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偏过头去看周乔的宋郁，耳根微微泛红，有些慌乱：“不说了，你早点休息。”
说完，就直接挂断了。
那头的顾林维连句晚安都没来得及说，正要给宋郁再打过去，结果助理的消息发过来。
【顾少，有新线索了。】
顾林维盯了一秒，快速给宋郁发了条消息后，暗灭手机，拿上外套从镇上唯一一家像样的宾馆出来了。
*
宋郁转身，尴尬站在原地。
怎么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啊。
“脚跟也粉了。”周乔又开口。
“嗯……”宋郁解释道，“那里一直都是这个颜色，我不冷。”
说完后，他又有点后悔。
因为周乔的视线落在他的脚上。
脚背不受控制地绷直，宋郁不知道自己和顾林维的谈话周乔听到了多少。
虽然也没泄露什么，但他觉得，周乔刚才的声音听起来情绪不高，没有平时温柔的感觉。
他站在原地，看到周乔手里的毛巾才想起来，自己的衣服还在浴室里。
抬脚过去，经过男人身旁时，对方突然开口：“帮你洗过了。”
…什、什么？
宋郁顿下脚步，抬眼去看周乔。
周乔的发丝半湿：“你留在里面的衣服我都洗了，一会儿我去晾，你去睡觉。”
脸颊发烫，宋郁忍着羞耻：“……哦。”
他回了卧室，轻轻带上了门，这回终于彻底钻进了被窝里。
被子有点薄，宋郁缩成一小团，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