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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法子让给五皇兄便是。”陆承听无所谓道。
  皇后闻言,抬手就要揍陆承听:“混账,且先不说哪有给敌人送剑的,光是长乐那丫头,若嫁给五皇子那人面兽心的王八羔子,怕是后半辈子都要折里头了。”
  原本长乐郡主日后过得如何,与皇后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但若是长乐被陆承听亲手推进火坑,那未免太过丧尽天良,陆承听能安心,皇后都安不了心。
  陆承听缩了缩脖子,拦住皇后,无奈道:“您急什么?”
  “长乐如何站队尚未可知,若她知晓五皇兄乃杀害她兄长的凶手,她未尝不肯与我们合作,演这一出戏。”
  “待尘埃落定,我再替她安排了其他清白身份,放她与真心相爱之人双宿双飞,如此可妥当?”
  皇后这才收回了手,满意道:“算你这点随我。”
  皇后这厢好安抚。
  陆承听眼下糟心的是沈思砚那边儿。
  圣旨既已传到了凤栖宫,那沈思砚必然是在皇帝下诏之时,就已经知道了。
  此刻还指不定在如何胡思乱想,自我内耗呢。
  陆承听从凤栖宫出来,便马不停蹄地回了东宫。
  随后,又避开众人视线和各宫耳目,偷偷溜进了司礼监。
  此时才刚过未时,沈思砚既没去东厂办案,也没在皇帝身边陪伴,只穿着件单薄的寝衣,侧躺在床上。
  屋内虽烧着地龙,但却架不住开着窗,热气跑了大半。
  熏香没点,床幔只拉了一半。
  陆承听悄无声息地坐在了沈思砚床边,伸手握住沈思砚那只裸露在空气中的,细瘦白净的脚踝。
  入手一阵冰凉。
  陆承听没说话,他下床将门窗锁好,脱了外衫,爬上沈思砚的床。
  将他冻的冰凉的脚丫顺着自己衣服下摆,揣进自己温热的小腹处:“你是存心找病生。”
  一阵暖流顺着脚心流向沈思砚四肢百骸。
  他没睁眼,只动了动睫毛,轻声道:“殿下,我累了。”
  “我需要生场病,好借病修养一段时日。”
  沈思砚想,最好能病到长乐郡主入宫,再病到陆承听娶侧妃之后。
  这样他便可以一直躲着,不听不想不看。
  免得他控制不住自己在洞房花烛夜当晚要了那长乐郡主的命。
  对陆承听他大抵是下不去手的,他还恐自己会犯贱忍不住在他婚事的置办上亲力亲为,以免其他宫人粗心大意不能尽善尽美。
  陆承听将沈思砚抱进怀里,吻他额头:“莫要说胡话,累了就在我怀里歇着,其他事交给我,我自会解决。”
  沈思砚闻言,鼻子一酸,低头在陆承听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如何解决?殿下要抗旨不遵吗?”
  “今日那圣旨传入凤栖宫,你不还是当场接了?”
  陆承听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不闪不躲,只嚯了一声,惊讶道:“掌印果真手段了得,皇后宫里的事儿,竟都这般一清二楚。”
  沈思砚咬完了陆承听,又觉得这事儿也怨不得陆承听,便又心疼的去吻那个已经瘀血的牙印儿。
  “那殿下杀了我吧。”他丧气道。
  第50章 九千岁是假太监17
  陆承听好笑:“掌印为何不能对我多些信心,竟无精打采到这般地步?”
  沈思砚将脸埋在他胸口,闷闷道:“我可以给你和长乐郡主守夜吗?可以给你们送热水,奉早茶,看你们卿卿我我,浓情蜜意吗?”
  陆承听这下是当真被他气笑了,还送热水,奉早茶,若真让沈思砚守了他和别人的洞房花烛夜夜,沈思砚怕是会送刀子,奉毒药。
  他使劲儿捏了捏沈思砚的脸颊:“你就这么想让我纳了那侧妃?连这些琐事都想好了?”
  沈思砚想到那些,心里就如刀割般,难过的要死:“不然呢?殿下抗旨,扔了这皇位,我带你私奔?”
  陆承听啧了一声:“未尝不可。”
  “掌印可愿与我躲躲藏藏过一生?”
  沈思砚心气不顺,开始坐起身来对着陆承听拳打脚踢:“殿下说得好听,你若放得下皇位,我便是与你躲躲藏藏一辈子又何妨?”
  陆承听不敢还手,就抱着头缩在床角任他撒气,待他发够了脾气,才将他抱回怀里。
  也不再逗他,拍着他的背安抚他:“莫要胡思乱想,平白气坏了身子,信我,阿砚。”
  这大庸的皇位,陆承听根本不在乎。
  但037在乎,这是陆承听代替原身重新做人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胸膛相贴,沈思砚感受到陆承听胸腔里心脏的跳动与自己的频率逐渐相近。
  痛快一时是一时,他与其在这儿伤春悲秋,不如拉着陆承听共赴沉沦。
  今夜无人熄灯。
  沈思砚在摇摇曳曳的烛火中,清晰地看见陆承听在如何为他着迷。
  在他神志逐渐涣散时,他听到陆承听在他耳边,向他许诺。
  陆承听吻着沈思砚的耳垂,低喘着粗气,对他说:“我的后宫,只养你一人。”
  沈思砚没说自己信还是不信。
  他感受得到,此时此刻,陆承听定然真心实意疼他爱他对他好。
  但他并非那些情窦初开的懵懂少女,这宫里的男人什么德行,没人比他更清楚。
  古往今来能有几个位高权重者,能抵住帝王施压,抵住臣子劝谏,抵住权利和美色的诱惑,永远守住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