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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思砚因为太过羞耻和别扭,根本无法在陆承听面前抬起头来。
  谢老爷子对时娇很客气,与她寒暄:“令尊身体如何了?”
  时娇微微一笑:“托您的福,快不行了,届时还要您赏脸来参加葬礼。”
  谢老爷子一哽:“行。”
  他将目光放在时娇身后的高个儿美女身上,只隐隐觉得这女人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见过,问道:“这位是?”
  时娇道:“我表妹。”
  谢老爷子了然,只当是过去在时家某场宴会上见过这人。
  陆承听站在谢老爷子身边,用眼神将秦思砚从头到脚侵犯了个遍,开口道:“这位姐姐很漂亮。”
  秦思砚红了耳尖,瞪了陆承听一眼。
  陆承听逗他:“姐姐叫什么?”
  秦思砚没说话,时娇替他回答:“抱歉,她天生不会说话。”
  陆承听了然:“那真是遗憾。”
  秦思砚看着陆承听打量他的眼神,便觉得今晚自己怕是要遭殃。
  这边几人相谈甚欢,没人注意,秦思砚娇羞的模样落在谢家分支的某富二代眼里,就格外吸引人了。
  时娇跟谢老爷子说了几句话,便带着秦思砚离开,继续找谢家各种人去没话找话聊。
  秦思砚在这期间一直很安静。
  他只端着盛着清水的酒杯,直视着对方的眼睛看,又在片刻后,移开视线,轻轻晃动手里的酒杯。
  人在跟某些陌生人对视之后,会下意识注意刚刚对视过的人在做什么。
  他们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秦思砚手里的酒杯上,看着酒杯里的水以某种稳定的频率在杯子里一圈圈打着转。
  秦思砚不需要谢家每个人都吃这一套。
  只要有一部分,就足够了。
  秦思砚穿不惯高跟鞋,他脚上这双尺码偏大了一点,显然不是沈归荑或者时娇的。
  他觉得可能是江乔买来没穿的。
  真没想到,江乔玩儿这么花。
  他以去洗手间为借口,一个人走进女厕,靠在洗手台上休息,暗道那些职场女性真不容易,这玩意儿就不是人穿的。
  洗手间此时没人,很安静。
  秦思砚歇了一会儿,便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没一会儿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结,油头粉面的小子,就出现了洗手间门口。
  他探头看着坐在洗手台上的秦思砚,问他:“需要帮忙吗?”
  秦思砚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人他有印象,刚刚时娇在跟他老爹说话时,他那双狗眼就没从自己腿上离开过。
  就连他晃杯子的时候,这人都没看一眼。
  时娇在之前与他爹攀谈时,秦思砚便从谢寻之前给出的名单,对上了这人的身份。
  滨海前两年最大的畸形秀场,幕后最大的推手,就是这人跟他爹。
  他之前不肯看秦思砚的杯子,秦思砚还在遗憾,只能晚些再找机会催眠了这人。
  没想到现在就送上门了。
  那人见秦思砚不说话,直接走进了女厕的门,看着秦思砚撂在地上的高跟鞋,和他裸露在外面的小腿,喉结动了动:“你知道吗?你很诱人。”
  秦思砚冷笑一声,面带嘲讽,冲那人伸出了腿。
  那人见秦思砚的举动,只当他是在恩赐自己帮他穿鞋。
  于是他弯下了腰,伸手去捡那只比寻常女孩子大了好几号的高跟鞋。
  但他没多想,只当秦思砚这么高的个子,鞋大点儿也正常。
  却没想到,他这腰一弯就没能再抬起来。
  秦思砚直接撩起裙摆,抬腿圈住了那人的脖子,腿间一个用力,毫不留情地将那人放翻在地。
  接着就在那人还没反应过来时,照着他脸上狠狠一顿闷拳。
  直揍了他个头晕眼花直犯恶心。
  秦思砚揍他只是为了解气,他在那人准备伸手去摸枪时,对上了他的视线。
  秦思砚原本黑白分明的瞳孔,在这一刻变成了漆黑一片,像是无尽深渊,引人坠入。
  那人痴痴望着秦思砚的双眼,目光开始变得呆滞。
  秦思砚开口道:“你为什么受伤了?”
  那人便跟着重复:“我为什么受伤了?”
  秦思砚道:“因为你见鬼了。”
  那人继续:“因为我见鬼了。”
  .........
  当晚的宴会,举办的很顺利。
  陆承听全程表现得很得体,谈吐大气,波澜不惊,谢老爷子很满意。
  秦思砚任务完成的很顺利,也很满意。
  宴会结束后,陆承听找上了谢寻,对他客气道:“谢寻哥,可以请你帮我个忙吗?”
  谢寻挑眉:“什么?”
  陆承听委婉道:“他穿女装很好看,是吗?”
  同为男人,谢寻一听这话就明白了陆承听的意思,他阅人无数,只看秦思砚一眼,就知道他穿什么尺码合适,点了下头:“知道了。”
  陆承听向谢寻道了谢,上了车,一路沉默的回到了谢家。
  当晚,秦思砚没来。
  陆承听也乖巧的没有去找谢老爷子的麻烦。
  所有人一夜好眠。
  除了谢家那分支。
  那被揍了个鼻青脸肿的混账,晚上回家以后就开始嚷嚷着自己见鬼了。
  他爹没理他,骂了他一顿,让他不要胡说八道,便回了卧室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