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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相允凝铁了心不受小橘咪的诱惑,听栖只能自己扒他衣服了。
  相允凝的手腕处佩了玄铁护腕,鲛绡织成的玄色外衣闲适地覆在其上,小猫钻进里面,伸爪挠了半晌玄铁护腕都没能成功挠开,气得原地追着尾巴转了三圈,最后泄愤似的咬了一口相允凝的外衣。
  相允凝好整以暇地撑着头,看着小橘猫在自己身上玩来玩去,见小猫挠不开自己的护腕,甚至还好心地出声道: 要我打开么?
  小橘猫认定了他在说风凉话,自动自觉无视了相允凝要帮忙的意图,甚至还抬爪按住了相允凝作势要解开护腕的手。
  猫生气了,猫认真了,猫今天必得扒了这只坏鱼的衣服看个究竟。
  不论什么鱼,掉了鳞片都不会这么快生长出来,距离上次相允凝闭关,自己强闯禁制至今连三个月都不到,这枚鳞片若当真是从相允凝身上生生拔下来的,那伤口肯定没有这么快长好。
  据说鲛人族都会长有一枚逆鳞,用以保护身上最为脆弱的地方,其中承载了鲛人从小生长起来积攒的修为,普通鳞片生长的周期尚且漫长,逆鳞更是悠久。
  小橘猫瞬间就有了目标,小猫顺着男人的手臂,一点点爬上了他的肩膀,凑到他颈间嗅来嗅去。
  干净柔软的长胡须在相允凝颈间蹭来蹭去,相允凝略感痒意,忍不住偏过头,眼神宁静地看着颈间拱来拱去的小橘猫。
  自从小栖出事之后,他几乎就没有合眼的时候。
  他曾经会难以抑制地焦躁起来,小栖这么轻易就能交出真心的单纯小猫,在被狠狠伤透过之后,是否就永远也不敢再次打开心扉,接纳那些等在旁边想给他一万分爱意的人了。
  无常世事给了他当头一棒,却又暗中丢了几颗甜枣下来,让相允凝知道了什么叫不可预测。
  幸好。
  幸好小栖如今还能是这幅活泼开朗的模样,还是那个喜欢晒太阳睡大觉,贪吃贪玩黏人又活泼的小猫。
  血的教训让小栖知道了真心不可随意交付,他却还是愿意双手捧予自己。
  这样的日子,当真是恍如隔世。
  以后当真要小心一点了,再也不能让顾息那般丑陋的贱人靠近小栖。
  不过还有小栖的哥哥在,毕竟是小栖亲生的哥哥,看得估计看得能比自己严一点,双重保险之下,他不信还有贱人能得手。
  小猫扒在相允凝的胸膛上嗅了半晌,什么也没有嗅出来,他却也不肯放弃,勾着相允凝的衣襟,钻进了自己平时睡大觉的地方,又贴着相允凝的胸膛仔细嗅闻。
  还是没有。
  是不是时间太久了,伤口可能痊愈结痂了?
  小猫猜测道。
  就在这时,小橘猫踩在相允凝胸膛上的猫爪忽地感受到了某处凸起微硌的地方。
  小橘猫一愣,忙不迭地抬爪又细细感受了一遍,将相允凝胸膛那出凸起的地方细细摸索了一遍。
  只是还没等小橘猫再有什么动作,他就被人从怀里抓了出来。
  小猫在衣裳里面钻得浑身毛发凌乱,毛茸茸的尖耳微微折起,警戒地盯着相允凝,说道: 你干什么冰冷鱼!你是不是心虚了!
  当然没有。
  相允凝惯性嘴硬。
  只是还没等相允凝接上后面的话,凌乱的猫团便从男人手里挣扎着跳了下来,随后倏地化成了人形。
  橘白青年骤然跌入怀里,相允凝猝然有些措手不及,但还是伸手揽住了听栖的腰,以免他从怀中掉下去。
  橘白青年跌坐在相允凝的怀里,他没发现自己的耳朵又又又在人形的时候漏了出来,此时气势汹汹地折了起来,看得让人很是想摸一把。
  听栖根本不等相允凝反应,抬手便拽了相允凝的衣领,上手就开始撕扯: 你心虚了,给我看看。
  相允凝:
  相允凝有些好笑地按住听栖的手,缓声说道: 小栖,你冷静一点,大庭广众之下,扒人衣服不太合适吧。
  听栖: 碧落殿里又没有别人,两位护法姐姐早就回自己房间去了,还什么大庭广众之下,别以为别人能进你这碧落殿的禁制!
  相允凝:
  小栖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伶牙俐齿了?
  相允凝心口处的伤疤还有印记,不是他想留下痕迹让小栖察觉,是根本没法消除,逆鳞的存在对于鲛人而言比较特殊,由于特性所致,生拔逆鳞的伤口甚至需要到下一片逆鳞生出幼年形态来才会开始痊愈直至光滑毫无痕迹。
  但是他的逆鳞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生长完全?
  如今小栖非要拔他衣服求证,根本无解。
  相允凝神色镇静地拢着自己的领口,叹了一口气,敛下神色,沉声说道: 小栖,没什么好看的,随意撕人衣服可不是什么好的习惯。
  然而相允凝向来推崇的溺毙式宠爱在如今显现出了某种他当初难以察觉的弊端,小栖如今根本不怕他拉下脸色来严肃的那一套,恃宠而骄被他玩了个明明白白,就仗着相允凝不会真的冲他生气,才敢做如此私密而冒犯的事情。
  听栖心里只想着今天必定要扒了这只惯会骗人的坏鱼的衣服,只要看见他身上没有伤口,自己就立刻收手道歉,即使相允凝生大气,他也会心服口服想尽办法哄鱼,哪怕相允凝怎么对他生气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