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白做口型:你想干嘛?
她一字一顿:他——在——逗——你——
迎着郎白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宣止也反应过来,暗骂自己笨蛋。
小白不能再冒充田二了,它和田二有了标志性的区分——现在小白肚子上可空空如也!
郎白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踹了郎渠一脚,撑着床爬起来主持大局。
“姐姐,你说的田二是不是一只白猫?那是你看错了吧。”她肯定地说,“郎渠这几天不在猫咖不太清楚,有只白猫前不久已经被人领走了呀。”
“被人领走了?”楚夏安惊愕。
“它很火的嘛,特别讨人喜欢。顽猫不是郎渠一个人的店,前几天有个股东来顽猫视察工作,实在是喜欢,和郎渠关系也不错,就让他带走了嘛。”
郎白信口雌黄,她一举一动还带着小女生情态,摆出一副拜托拜托的道歉模样。
楚夏安半信半疑,视线一个恍惚重新围着宣止打转。
宣止躲在杜簿安身后,杜簿安顺势牵住了他的手。
楚夏安瞳孔地震。
“唔,就是前几天的事,你也看到啦,一楼的照片还没摘,事急从权,我们把小——田二送出去之后就忘了照片这事儿了。”
没人在意她的口误,楚夏安的注意被转移了,“你们……”
杜簿安从未隐瞒过自己的性取向,大大方方道:“学姐,这是我男朋友,宣止。他在顽猫打工。”
男朋友?!
宣止仓促点头,半张脸藏在杜簿安肩膀后:“嗯。”
杜簿安注意宣止目光躲闪,姿态扭捏,十指在指缝间交错,默默施了力。
不想公开吗?
楚夏安在意的点并不在性取向上,她震惊于这个长着鸳鸯眼的像猫一样的少年,竟然和杜簿安认识。
怀疑转为了惊异,既然是杜簿安的男朋友,楚夏安一下子放心了,那点疑神疑鬼的小念头泡沫般消散。
“你男朋友很漂亮,”楚夏安抿嘴,改口道:“很帅。”
这两个词对于宣止来说没有分别,硬要说的话,宣止最常听到的还是前者。
宣止小小声道:“谢谢。”
伯医生旁观视角,竟有一丝突兀的酸涩。曾几何时,这只小猫遇到问题只会笨拙地等在家属院和操场,胆怯却孺慕地找伯医生。
郎白给出的解释合情合理,两次前来陪同的林展还是不高兴:“你们不是说不卖吗?我们之前可来了五次,你们可死不松口。”
郎白眨眨眼:“对啊,我们没收一分钱!田二可是我们的台柱子,我们也不舍得。小姐姐,理解一下吧,那可是金主爸爸。楼下的领养区的小猫都是这个月的新面孔,你们稍等我一下,我陪你们下去看看,说不定能见到更可爱更听话的呢。”
郎白当即穿鞋下床,带着楚夏安和林展去看猫。
林展抱臂还想再辩,被楚夏安碰了碰。楚夏安接住台阶,略带沉闷地道:“好。”
一直充当背景的郎渠附耳道:“有喜欢的就让她直接带走吧,不收钱,再送点东西。”
郎白气声哼了他一下。
“你别跟了,好好睡觉。”
郎渠笑着亲亲她的额角。
“诚心诚意,瞧着是个负责的好人,可惜有缘无分。她要是早早出现,猫说不定还真是她的。”郎渠对着三人的背影感叹道,“有时候缘分还要看天。”
后面不太像好话,伯医生挑眉。
郎渠:“就像我和……”
他的话戛然而止,床边垂下来的小腿似是被鞭子抽中,比格大摇大摆来,大摇大摆走。
“薄明修,管好你的狗。”
伯医生奖励性地拍拍狗头:“好孩子。”
郎渠犯不着跟一条狗计较,憋闷间扫了到碍眼的两人:“你们还不出去?”
杜簿安拼命下压嘴角:“多谢郎叔帮忙,那我们走了。”
他和宣止手拉着手,说不上是谁拖着谁,一同跑了出去。
郎渠呲牙:“人类崽子。”
伯医生只是笑了笑,拍拍比格的屁股,让它别压着自己的脚。
他叫住半条腿跨回床铺的狼:“郎渠,楼下还有个乱子等你收拾。”
两人在角落里喘息,杜簿安凑近,那双漂亮的鸳鸯眼近在咫尺,他观察着,一根手指点在宣止眼睑下面。
“不高兴了?小学长,是不想公开吗?”
他深情款款,把对鸳鸯眼睛的疑惑沉在心里,只字不提。
宣止仍旧未察觉到破绽,他就事论事摇头,完善人设:“我不在意这个,杜簿安,你怎么和别人介绍我都可以,我只是被你吓到了。”
他抓着杜簿安的手左右地摇:“杜簿安,我没有骗你。今天是个巧合,受伤之后我真的没在猫咖上班了。”
杜簿安心里那朵多愁善感的小花似乎又受到了宣止甜言蜜语的滋润,颤巍巍地打了个苞。
他对美瞳毫无了解,宣止的蓝色眼睛浑然天成,近距离更加摄魂夺魄。就像他偷偷给猫取的名姓在此刻应验,有神奇的力量将他的小学长和猫合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