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沈愿手上还有不少项目,“要外国人也有。”
郦安筠哪管什么外国人,她口味仅此一个,目前还处在吃得很满足的阶段,如果只是谈恋爱,或许还能续时长。虞谷不一样,她的未来没有给郦安筠位置。
想到这里郦安筠又难过得要死,“我就不懂,我写得明明白白的,她为什么就……”
沈愿还记得昨天的意见,问了句:“你真写计划书了?”
郦安筠嗯了一声,她还纳闷:“不是你的建议吗?”
沈愿沉默两秒,“挺合理的。”
郦安筠有些忐忑:“怎么了,你谈恋爱不写?”
沈愿难得沉默,她杯子里的热水冒着热气,灯下她偏冷的面孔浮上几缕无奈,“我写这种东西干什么,我又没打算这么早和人定下来,都是玩玩。”
郦安筠哦了一声:“我不想玩,我就是想……”
她俩从相貌看怎么看都是郦安筠更符合「玩玩」的类型,实际上相貌更乖的沈愿才是放荡不羁的那一个。
郦安筠还在前公司做业务的时候就老听到关于沈愿一些不好的传闻。
同性恋没什么,沈愿在感情方面撩大于相处,没有真心过。
郦安筠顿了顿,她深吸了一口气,难掩眼眶的酸涩。她后仰靠在沙发,又抿了抿口红掉完的唇,在灯下虚弱得和平时生机勃勃的样子完全相反,“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想和她结婚。”
“结婚啊,”沈愿拖着音,还挺羡慕,“我谈了这么多段,都没人想和我结婚呢。”
郦安筠还不忘刺她几句:“愿意和你结婚的都被你吓跑了。”
她还记得前年业内有个国外文学家艺术展,牵头的是丹麦某艺术品经纪人 ,颜值当然没话说。当时郦安筠就在吃瓜群众捡到不少现场照片,她还转发给沈愿,沈总当场辟谣没有被求婚。
“别说我的,说说你吧,”沈愿叹了口气,“你这么跑过来也挺厉害的。”
“刚才小孙在视频里看见你还惊讶呢,她都才到没多久,你早上也不是和她一起走的吧?”
郦安筠嗯了一声,和沈愿说了虞谷的意思,几分钟后又激动地站起来,“你看看,她还给我写了一张纸条。”
“她是小学生吗!就是不敢当面和我说呗!”
沈愿接过这颗皱皱巴巴的纸团,打开上面还有民宿的logo,虞谷的字中规中矩,说好看没有,说难看也算不上。和她的人一样,卡在中间值上下浮动,偏偏占尽先机,让郦安筠心动重复怦然。
沈愿没搭理郦安筠来回踱步的牢骚,郦安筠压根不想分手,她纯粹是顺风顺水太多年,工作上的挫折会让她越挫越勇,感情上的挫折毫无经验,顶多算一怒之下怒了一下,还跑了。
这种拉黑的反应根本算不上解决方式,只能算粗暴的处理,放在工作上是纯粹的职务失格。
恋爱又不是工作,这样的郦安筠也挺少见的,沈愿乐得看热闹。
“她不是写得很清楚了吗,你们的未来是有分歧的。”
沈愿没见过虞谷,但也看得出她字里行间的考量。
她们早就是成年人了,利益权衡摆在明面,这个阶段仍然是事业发展的高峰期,哪怕快三十岁,也没人觉得自己成熟得什么都能扛下,全部都是被动选择。
“分歧?”郦安筠吸了吸鼻子,“分歧不能解决吗?我都说了可以把重心放回去的,你都不知道她怎么批注的,圈出来写了一句你是不是没睡醒。”
沈愿很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在郦安筠的怒目下摆手:“不好意思,实在忍不住。”
“这感情还不好啊?”
她耸肩咳嗽,一边说:“你觉得这句话像你吗?我看她说得挺对的,事业心那么重的你要转移中心,怎么了,回去帮你老婆开席,坐她的卡车漫山遍野跑?”
“我知道职业没有高低贵贱啊,但郦安筠你根本不适合去适应她的节奏。”
沈愿把便笺递回给她,“这位虞师傅应该很清楚,才这么说的。”
“她不是对你很好吗,考虑你的事业和发展,但这句好好相处……”
沈愿笑得实在嚣张:“她明显也很难放下你吧,才会贪恋这一点时间。”
郦安筠无言以对,想到虞谷亲吻的热烈和她身体的眷恋,她们的欲望此消彼长,分开只会更疯狂。
有些东西一旦捅破就回不去了。
虞谷是,郦安筠也是。
郦安筠还是生气:“她不就是一边放不下我一边希望我滚远点?”
沈愿的猫从她面前经过,郦安筠捞起猫搓了搓猫头,“什么年代了,还玩爱你希望你远离我的套路。”
她的抱怨也很惹人发笑,沈愿问:“那你为什么跑来这里,到底谁更套路啊?”
“你不能和她直接说和我说的这些?”
郦安筠词穷,沈愿乘胜追击:“也知道有些话很难说出口吧?”
她幽幽叹了口气,“所以这位老板才给你写纸条啊,真纯情,我怎么遇不到这样的呢。”
郦安筠生怕沈愿发现虞谷的好,急忙强调:“遇到也会被你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