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菲芊悲戚落泪,染湿了衣襟,她柔柔一拜,哽咽道:“神医之意,我已明白。但我还有一事相求,我爹娘还有小妹皆得了一种怪病,夜不能寐,时常会被梦魇缠身。实不相瞒,这种怪病我也得了,所以恳求神医救救我们一家人。”
张九龄听言双目迸发出精光,他被人称为神医不是虚名,一生最爱钻研疑难杂症,因此医治了不少身患怪病的病人,这才被世人称为神医。他行医多年,还从来没听过因为做梦而睡不安稳的怪病,他沉思片刻,最终对棠菲芊说道:“把手伸出来。”
棠菲芊欣喜若狂,嗓子容颜在性命的面前都是次要的,棠菲芊知道自己若是再睡不上一次好觉,她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棠菲芊有意先提出自己被火烧伤的脸还有那熏坏的嗓子,她从秦叙禹那里知晓张九龄对她的见死不救,这让棠菲芊恨他恨得牙痒痒,但她暂时还不敢得罪张九龄,只能使用手段了。
张九龄答应了棠菲芊的恳求,这使得竹筠惋惜地摇摇头。
棠果也听见了棠菲芊说的那个怪病,她问道:“小竹,那位神医能治好么?”
竹筠浅浅笑着,从容不迫的神情很快就给了棠果解开谜题的答案。
竹筠道:“那不是病,怎么治得了?”
棠果非常好奇竹筠是在什么时候对棠家的人出手了,她反复想了很多次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解释,只听棠果问道:“那小竹你是用什么方氏让他们每晚都睡不好的?”
竹筠得意地挑起下巴,幸灾乐祸地说道:“我敬的茶可不是一般人能喝的,他们那时候喝的心安理得,那我就偏偏把棠家搅得鸡犬不宁,让他们没有个好日子过!我是个小气的人,得罪过我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棠果恍然大悟,万万没想到竹筠从回门的那一日就开始计划帮自己报仇了。
她心乱如麻,笑眼弯弯地望着竹筠。
被竹筠搅得天翻地覆的何止是棠家啊,还有她呢。
棠果揉揉她的脸颊,温柔道:“疾恶如仇的小竹真是太厉害了。”
竹筠还想装矜持,但实在没能忍住,所以她扭捏地撅撅嘴,说道:“一般一般啦。”
她像是担心棠果会于心不忍,专门解释了句,“他们的生命不会受到威胁,再过几天缠梦丝便会失效。”
“缠梦丝?”
“对呀,无色无味,害人必备之物呢!”
棠果蹙起了眉心,脑海里仿佛有什么画面闪过,但消失的太快让棠果没能抓得住。
“你怎么啦?”竹筠看出了端倪急忙问道。
她无力地按了按太阳穴,疲惫地说道:“没什么,就是当你提到缠梦丝的时候我好像有点怪怪的。”
“怪怪的?”
棠果虚弱地靠在了竹筠的怀里,浑身的力气在瞬间被抽走,她的情况不太对劲,这让竹筠立刻抱着她去了床榻上歇息,在帮棠果取下发簪的时候竹筠也顺手将她的听力恢复正常,生怕棠菲芊等人的动静会吵扰到她。
“果果,张嘴。”竹筠拿出一颗回春丹喂在棠果的唇边,棠果迷蒙着双眸,她轻声道:“这是何物?”
“回春丹,对你有益,别怕。”
这丹药的名字在棠果的舌尖上跳跃,她无声念了几遍,缓缓道:“好熟悉啊,不管是回春丹还是缠梦丝,我似乎..我似乎见过它们。”
竹筠愣了愣,旋即抚着她的面颊笑道:“傻姑娘,别管有没有见过它们,你快些服用了才是正事儿。”
棠果依偎在竹筠的怀里,温温暖暖,当棠果的双手穿过竹筠的腰间时,她说道:“你是仙女么?”
“哈哈哈,你有见过这么坏的仙女么?我不是仙魔妖怪,我只是竹筠。”
那颗回春丹没有被棠果吞下,而是被竹筠一个转手放入了自己的口中,等到她含着带有清甜香味的回春丹吻向棠果的那一刻,二人的相拥变得更用力了些,这颗丹药没有一丝的苦味,当唇齿咬开丹药爆发出甜味,棠果觉得自己摇身一变好似成了那颗丹药,正在被竹筠一点一点地吞入肚中,让她毫无反抗的力量。
床帐被放下,人影成双,分不清是谁在为谁解开了衣裳,但月光与风儿都不敢来打扰她们,全部静悄悄地躲在了窗外,只留下那盏烛光无私地奉献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人影从床榻上走了下来,她吹灭了那盏快要燃尽的烛光,月色为她照亮了回去的路,也给竹筠披上一层朦胧的月纱。
微凉的秋夜,竹筠系上了肚兜儿的绳结,刚刚还松松垮垮的藕粉肚兜儿很快被她用里衣遮住,棠果帮她拉出压在衣领里的长发,从后面拥着她的纤腰,声音有些暗哑,低声道:“没有伤到你吧?”
竹筠随意绾发,她的唇嫣红娇艳,好似被人吻了许久,她嘟囔道:“现在才知道来关心我啊,晚了。不过我肚兜儿的用料都是最柔软的料子,我才不会疼呢。”
她话语间带着几分火气,哪怕棠果伸手帮她整理了长发,竹筠也不领情。
“怎么还气上我了?”
竹筠瞥了她一眼,“以后再也不心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