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辛瀚手里拿着酒瓶, 一个接一个往王老板头顶上砸, 他的大脑完全不转了,里面只有一个念头。
杀了他!
酒瓶一个接一个碎裂, 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的其余众人赶紧上前按住赵辛瀚。
可此时赵辛瀚就跟疯了似的,像头不知死活的蛮牛,一双眼睛里布满血丝,瞪着王老板的眼里都要喷出火来。
“老东西,老子弄死你!”
王老板捂着脑袋哀嚎起来, 同时指着赵辛瀚怒不可遏地叫骂,包厢里一阵鸡飞狗跳, 人与人乱作一团。
而在赵辛瀚的口袋里, 漆黑的木头小人双目赤红, 裂开的嘴角带着浓烈到极致的邪恶之意。
☆
《瓷卷》剧组里的众人,陆陆续续发现了一个问题。
赵辛瀚消失了。
经过一系列的打听以及小道消息口口相传, 大家得知的情况是,赵辛瀚从上周开始就抱病在酒店房间里闭门不出了, 不过似乎并没有人知道谁在照顾他,以及他现在康复的情况如何。
既然他生病了,与他相关的戏份就需要进行排期调整,但剧组里很多东西都需要提前安排好, 现在突然一打乱,很多人的工作都陷入了被动。
但毕竟他是明星么, 大家虽然私底下怨声载道,但明面上还是不敢说什么的。
当然,同位主演的秦相珉可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耍什么大牌啊,这儿谁的咖位比他低了。”秦相珉拍了一早上的长戏,远景近景交替着拍,还得一条过,说得嘴巴都干了,正拿着瓶运动饮料咕咚咕咚地往肚子里灌呢。
话糙理不糙,而且这话也是在场很多工作人员的心声,闻言都纷纷点头。
确实是嘛,人家萧老师才是主演,还是超一线影帝,哪天不是起早贪黑兢兢业业,而且还特别礼貌,相比之下,他赵辛瀚算什么。
萧闻斋对别人怎么看自己并不担心,而赵辛瀚的消失,他知道应该和陶知爻有些关系。
不过那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此外,他委托林雪那边调查的事情,最近也有了些眉目。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陶知爻,正坐在小马扎上,一手拿着镜子,一手拿着遥控器,对着镜面里的自己调试着一会儿要用的狐狸耳朵。
萧闻斋正盯着那耳朵看,就对上了一双笑盈盈的桃花眼,他愣了一瞬,想要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时,陶知爻反而开口了。
“萧老师觉得,表达高兴的时候是抖一下耳朵好,还是把垂着的耳朵立起来好?”
萧闻斋思索片刻,清清嗓子道:“抖耳朵表示愉悦和放松,垂着的耳朵立起更符合意外的情况,我个人觉得这样会更贴合小狸的人设。”
陶知爻闻言,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点头,“唔,很有道理。”
早上的最后一条戏拍完,秦相珉惯例来找众人约饭局。
“我看到点评app上说这附近有一家特好吃的酸菜鱼,咱们去不?”
其他人纷纷响应,秦相珉看向一旁正拿着个背包往里塞东西的陶知爻,“小陶你不去?”
“哦,我和郑导要上玉泉院,去跟道长预定几天后的实景拍摄。”陶知爻把一盒自己做的香珠放进背包里,对众人道。
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么,何况跟玉泉院的道长们打好关系,肯定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但全真派讲究禁欲,不沾荤腥也不喜黄白,陶知爻想来想去,觉得最适合作为登门礼的就是自己做的香火了。
为此,他昨晚和金目儿还掰头了很久呢。
“过夜吗?”萧闻斋在一旁问了一句,“今晚似乎会起风,带多件衣服吧。”
“没呢,不过夜,就和方丈预定下时间,沟通下场地还有用途什么的,晚上就回来了。”陶知爻道。
想了想,现在已经快到早秋了,晚上刮起风的时候确实会有些凉,要是有什么事儿耽搁晚了,更是夜深露重,与是陶知爻还是往包里塞了件防风外套。
简单吃了个盒饭,陶知爻就和郑导一起出发了。
玉泉院虽说是道教圣地,一听上去显得仙气飘飘的,但实则在华山的一个峪口,也就是峡谷处,基本上要上华山是必定会经过玉泉院所在的地方的,因此道路修的也非常整齐,铺了非常好走的石板路,便于游客前往。
陶知爻和郑飞鹏都庆幸于自己躲过了一次爬高山的可能,毕竟没事干谁想爬山呀,还是五岳之中以“天下第一奇险”闻名的西岳华山。
结果两人搭车来到华山景区,直接傻眼了。
景区门口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摊档,卖火腿肠的、卖饮料的、卖玩具的应有尽有,骂骂咧咧大人们在人群中追逐拿着氢气球奔跑的小孩儿,抓到了就是一顿臭骂;旅游团小红帽导游举着刺目的三角黄旗带着一群背着包的大爷大妈朝检票处汹涌而去,那气势完全看不出已经是退休的样子;自驾游的夫妻不知道为什么在吵架,旁边的大学生孩子一脸无语地拿着手机不去掺和免得挨一顿痛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