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始皇陵依然在风水学上是最经典的格局,依山靠水,傍有金玉。
但偏偏秦朝只持续到了二世就“英年早逝”,实在是有些讽刺。
唐文绍也笑着摇摇头,“这风水一说,还是信一半不信一半的好。”
“嗯,那倒是。”陶知爻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点点头。
像常说的坐北朝南,其实极大程度地影响了室内的湿度和温度还有阳光,这些还是很有智慧的。
但这所谓的“龙棺改命”,实在是有些过于唬人和离谱了。
“明天那龙棺,我猜应该是第二种吧?”陶知爻道。
宋曜兴点了点头。
毕竟第一种“龙王棺”,对于棺材本身并没有什么要求,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点。
但第二种就不同了,不仅对棺木的材质有要求,还涉及到雕刻艺术,作为藏品来售卖,是有很多可以抬价的卖点的,自然也能带来更高的利润。
“具体什么情况,明天看看就知道了。”
当夜,陶知爻整理行李。
明天就是拍卖会的最后一天,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下午拍卖结束,晚上就会坐高铁回北市去了。
陶知爻整理衣服的时候,从口袋里翻出来一撮雪白的狐狸毛,用一根干草扎着。
在灯光下,这撮狐狸毛上像是落上了无数细碎的星子,毛发上泛着星星点点的光泽,异常的漂亮。
这是今早胡葵临走前给陶知爻的,说是从她的尾巴上取下来的一小撮。
如果陶知爻需要帮助,或者遇到了什么麻烦的话,将这撮毛点燃,就能让她知道,她会第一时间赶来。
窗外一个黑影闪过,伴随着扑簌的声响。
陶知爻皱眉从床上起身,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将窗户打开一条缝,往外看了一眼。
月朗星稀,寒风夹着冷意直往房间里灌。
陶知爻仔仔细细地看着窗外的环境,他很清楚自己没有幻听,甚至看到了那黑影的半边身子。
就在这时,一只黑色的乌鸦振翅飞了起来。
陶知爻一开始还以为是胡葵养的那只,但仔细看了一眼又觉不同。
那只乌鸦是金色的瞳孔,而这一只不是。
“原来只是一只乌鸦而已。”陶知爻伸手将窗户拉上,带上窗帘,又躺回了床上。
而夜空中,那只乌鸦振翅盘旋了一圈。
随着翅膀扇动,露出的另外半边身体,已然是一片森森白骨。
☆
“金蟾送宝第三次,成交!”
伴随着拍卖师一槌定音,宝岳府这场拍卖会的倒数第二件拍品,正式完成了出售。
金蟾送宝,顾名思义就是金蟾摆件了,不过这个金蟾不同的地方在于,它嘴里衔着的不是铜币,而是元宝,而黄金打造的蟾身上也嵌满了各色的宝石,总体价值不菲。
虽然看起来特别掉san。
不过,不管这件金蟾送宝拍了多少钱,在场的人基本上都不在乎。
所有的宾客们都正磨拳擦掌,等着最后一件拍品揭面。
有的人可能和宋曜兴一般得到了消息,表面上不甚好奇,但盯着拍卖台上的眼神还是流露出几分紧张。
没得到消息的则是一脸翘首以盼,想一睹庐山真面目。
毕竟是最后一件拍品,中间有一段休息时间。
不过,虽然现在拍品还没有呈上来,可陶知爻左右看看,已经隐隐约约能闻到火药味了。
宋曜兴压低了声音给他八卦,什么做室内设计装修一条龙的李总为了抢做窗帘沙发的张总的生意,刻意去勾搭人家媳妇儿想离间别人夫妻关系,结果好悬没被张总的老婆刚做完的美甲挠瞎。
还有做橱柜的罗老板想偷工减料,在货单上坑了一笔做板材生意的胡总,给人用树枝追着抽了两条街。
这么精彩啊……陶知爻张大嘴,不禁感叹:“原来现实里的商战是这样的!”
“何止呢,你看吧,一会儿就吵起来了。”
陶知爻顺着宋曜兴说的方向望去,就见那对情比金坚的张总夫妇正骂那个诲淫诲盗的李总呢。
“个瘪犊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收买了公司的清洁工,让他们用开水浇死了我们的发财树,勾引我老婆不成,就用这种缺德事儿。”
李总哼了一声,毫不留情地回击道:“你们这帮死衰仔,当我不知道上次吃饭,是你们跑到后厨把我的菜单换成凉拌金针菇、蒜蓉金针菇、炒金针菇是吧!你们知不知道我当天谈生意的谭总tmd是出了名的……连桌子都给我掀埋啊,丢!”
陶知爻:(⊙_⊙)
另一桌的罗老板指着胡总骂:“你大爷的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找人把我店里的招财猫手都给扭断了,这不是咒我破财?!”
“你以为你去网上给我刷差评我不知道?”胡总说着,毫不留情地比了个中指,“你还找人盗我号,给我微信列表里的客人通发什么黄黑色网站,你知道多少人以为我被盗号,连警·察都找上门来了!”
陶知爻扒着椅子扶手,左看看右看看,像极了吃瓜的猹。
原来现实里的商战居然是这样的。
真是好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