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得再多试验一下才行。
陶知爻一上车,司机就看到他手里抱着的大乌鸦了,立刻紧张地道:“哎哎哎,你们这养的什么宠物啊!?”
“哦师傅你放心,它很乖的肯定不会把车弄脏!”陶知爻立马拍着胸脯打包票,说着用手指戳了戳那乌鸦的头,“你乖乖睡一会儿,很快就到了。”
乌鸦仰了仰脸,收拢了翅膀,趴在陶知爻的大腿上,开始闭目养神。
司机见那乌鸦还真的通人性似的,也都愣了。
不过他想了想,“这载鸟还是有些……”
“我们多付一倍车钱给你当清洁费。”萧闻斋开口打断了司机的话。
司机张了张嘴,犹豫着道:“那,那行吧,但要是它不乖,在我车上乱飞乱拉屎,我可就不敢载你们了。”
陶知爻连连道:“不会的,不会的。”
“那你们系好安全带啊。”司机边说边纳闷儿地抓着脖子回头,心里还嘀咕呢。
刚刚那乌鸦怎么好像翻了个白眼啊……难不成自己看错了?
司机带着一肚子的疑惑上了路,此时夜露正浓,车内的暖气又开得比较足,陶知爻他们跑的高速,路又平坦又宽敞。
开着开着,司机就打了个无声的哈欠。
怎么这么困啊……
“哎两位小哥。”司机想着,还是说两句话比较好,也好清醒些,“你们俩大晚上的去泰山干吗?”
陶知爻哦了一声,笑道:“爬山看日出啊,大伙儿不都说半夜上山,等到了山顶,太阳刚好出来么。”
司机啊了一声,“倒也是……你俩是大学生?”
“哈哈,您真有眼光。”陶知爻模棱两可地答了一句,司机还以为自己猜对了。
不过……他总觉得萧闻斋有些眼熟,怎么像是哪里看过?
司机边开车边思考,不时打个哈欠,很快,离泰安路口就只剩下一公里了。
但也就在这时,一股浓烈的困意袭来,司机怎么眨眼都精神不起来,眼皮子越来越重,视线几乎蒙上了一层薄雾。
就在这时,车内响起一声嘹亮的“嘎——”
这声响尖锐刺耳,如同一盆冰水浇了那司机一头,他只觉得大脑瞬间清醒,五官感知再度清晰起来,下意识地把紧了方向盘,将车身回正了一点。
而也就是这一瞬,一辆泥头车从陶知爻他们的车旁呼啸而过,车内的几人几乎都听见了玻璃窗的震动之声。
再看那开远的泥头车的后视镜里,同样映出了泥头车司机惊魂未定的脸。
车辆减速,顺着匝道出了高速路口。
“吓,吓死我了!”出租车司机深呼吸了一口气,刚刚那一瞬间,他真觉得自己跟死神擦肩而过。
下了高速,也就剩二十分钟车程,很快,熟悉的景色就出现在了不远处。
陶知爻下车前给司机转了清洁费,司机还有些愣神呢,显然还没从高速上那阵后怕里缓过来。
他呆坐了一会儿,下意识地看向窗外。
就见陶知爻怀里那乌鸦扑扇着翅膀飞了起来,像是憋久了一般舒展着羽翼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后,稳稳当当当地落在了陶知爻的肩头。
它微微歪过脖子,看了车内一眼,出租车司机恰好与它对视。
金,金瞳……
司机猛地清醒了过来,想起当时那一声嘹亮的乌鸦叫声,后背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
若不是那一声乌鸦叫,早就直接睡着了,真要细说起来,那诡异的困倦本就不太对劲。
司机哪里敢收钱,赶紧上支付宝把钱给陶知爻转回去了。
陶知爻扣了个问号。
司机连忙解释说车内很干净,就不需要收什么打扫卫生费了。
做完这一切,他再看向窗外,就见那乌鸦才缓缓回过了头。
回头之前的那个眼神,凌厉得他后背都发寒。
“说起来。”陶知爻回想起刚刚高速路上发生的事,伸手摸了摸乌鸦的毛,“刚刚是不是有东西跟着我们?”
乌鸦嘎了一声,点了点头。
“看来今晚得有一场硬仗啊。”陶知爻轻轻啧了一声,仰起脸,看向面前连绵起伏的山脉。
虽说非年非节又是大半夜,但爬泰山看日出的游客平日里还是不少的。
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陶知爻站在景区大门口朝里望去,发现里头几乎是空无一人的状态。
路旁有个仿古建筑的小木屋,屋檐上垂下来一块木板,上面用红漆写着“小卖部”三个字,也许是新换的木牌或者是刚上了一层漆,那红色在夜色之中也鲜明得很,几道半干未干的红色漆迹垂直滑下,留下鲜红的痕迹。
木牌在夜风中轻轻晃荡着,撞击在房柱上,发出沉闷的“笃、笃、笃……”,回荡在格外寂静的夜空里,不仅刺耳,而且有些渗人。
除此之外……陶知爻总觉得自己还听到了什么声响,叮叮当当的,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
“嘎——”
陶知爻肩头的乌鸦翅膀一振,扇动着飞到了景区大门的牌坊上。
“哎?”陶知爻停下脚步,抬起头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