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轻轻摩擦过伤口,又麻又痒, 佘杭身子轻微战栗。
“疼吗?”
江揽月的声音轻轻的,很温柔。
佘杭呼了口气:“还好,有点儿痒。”
后背传来一阵凉意, 江揽月俯身凑过去轻轻吹了吹。
“佘杭,为了拿到这枚勋章,你是豁出去命了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明显听见江揽月的声音有点颤抖。
佘杭侧过身看, 江揽月低头, 长发遮住她半边脸。
事实上她的身上确实布满了伤痕,别说江揽月了,就是陌生人看了也不得不心悸。
江揽月低头, 吻上她侧腰的伤口。
手指攥紧了被单,佘杭蹙着眉, 压抑着身体的火热。
“月月……”
江揽月覆上她的后背,吻了吻她的肩膀和耳尖。
佘杭压住肩膀上的手,转头看着江揽月的眼睛。
“你不必做到这一步。”
“哪一步?”
“……”
佘杭想说,她并不想要江揽月的同情。
愣神之际,手掌抚摸她的腰际,江揽月让佘杭翻过身来,两人四目相对。
秀发拂过佘杭的鼻尖, 带着点百合花香, 佘杭意乱情迷地闻了闻。
“因为太想获得你的认同了, 在战场上想到你对我露出笑容的样子,我就觉得枪和子弹挨得很值。”
“为什么呢?”江揽月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你不该恨我吗?”
“明明在真相浮出水面之前你都是恨我的。”
“恨不动了。”
她原本想一步步接近江揽月,让她对自己放下警惕,可是她根本等不及。
她想尽快完成任务,在小世界里和她再多亲密对她而言都是假的。
同时,她也不想在每个世界等太久。
她自私,她想开篇及相守。
佘杭试图找个令人心疼的理由,眼里也很合时宜地泛起泪花。
“我一开始确实很恨你,我恨你为什么毁了我,因为我父亲?或者是因为我低级alpha的身份?这些明明都是我无法决定的,我觉得自己好无辜。”
“后来呢?”
“重获自由我觉得每个人和事物都是美好的,我应该要善待每一个人,因为你们我才又有了见到阳光的机会。”
佘杭说话的语气轻飘飘的,好像她受得那些痛苦都不复存在。
江揽月盯着她,眉头紧锁,她此刻深感愧疚。
原来佘杭竟是那样善良。
眼泪从眼尾滑落,和此刻悲伤的氛围无缝衔接,江揽月伸手擦过她眼角的泪,佘杭就躺在身下看着她,那表情委屈得像个需要人哄的小姑娘,哪有一点儿3s级alpha的样子。
“我从小其实就有一种精神疾病,这种疾病让我对欺负我的人产生依赖和崇拜心理,我知道这种感觉很变态,但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江揽月睁大瞳孔,不可置信。
“你……”
她支支吾吾地说:“所以你……”
佘杭赶紧握住她的手,“但又很奇怪,我只对你产生这种心理。”
“你知不知道……”江揽月艰涩道:“这种心理疾病叫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佘杭点点头:“应该就是这个,我记不太清名字,这种疾病好像只对你生效。”
“……”
太奇怪了。
佘杭也太可怜了。
“这些天你回府邸养伤,军队也给你放了假,正好我请假在家里照顾你。”
佘杭暗自窃喜:“研究院你不去了吗?”
“不急这一段时间,再说我们是合法伴侣,你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了我怎么也得照顾你。”
佘杭低着头,嘴角的弧度几乎压制不住。
-
佘杭心情极好。
其实这些伤口都是无效伤口,在她身上等同于道具,不管怎么造都不会死,不过也好,这更方便她施展苦肉计。
回军部宿舍把行李整理好,佘杭一路嘴角都没平过,遇见战友们还有心思开玩笑。
“哈哈哈想不到佘少校战场上一副老子最酷最厉害的样子,一回到江队身边就变成甜酷风小女孩儿了啊!”
被叫小女孩儿佘杭很不满意地瞪了战友一眼,想当年她驰骋商场,被人一口一个小佘总攀附的时候这人还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呢!
不过不管了,她现在心情极好,被叫什么都无所谓。
妻管严佘杭拖着行李箱上车,江揽月在私家车驾驶座等她。
手持一把灰白的女士香烟,造型细长美观,江揽月长发披散在脑后,耳垂上挂着一排百合花流苏碎钻耳环。
她穿着白色西服,胸口别了一朵梅花胸针,正式又端庄淑女,是个职场精英的打扮。
战友帮佘杭搬了一箱行李,江揽月下车打开后背箱,战友偷偷瞄她跟佘杭调侃。
“佘少校,您跟您夫人怎么那么像姐姐接妹妹放学回家?”
佘杭轻咳两声,白了战友一眼,“还不回去训练。”
接过行李箱:“辛苦了,到时候多送你几管特效抑制剂。”
战友点点头,转身扫兴地走了。
车厢里散发着百合香味儿,佘杭勾了勾唇,江揽月连吸得香烟都是信息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