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
程平下意识地否认，一个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这不科学！
“你好好说话，什么野鸡大学。”于庆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这一巴掌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被吓了一跳之后不由得心里暗爽：“既然大家都看到了，那我也不装了，今天我来这，就是想让大家跟我一起报名修仙大学。”
“相信我，教修仙，我们是专业的。”
他挺起胸膛，接受来自四面八方惊疑不定的视线。
“卧槽老于，这真是你弄得？你真的会修仙？！”旁边的室友第一个反应过来，扑到桌子旁戳了戳那处凹陷。
他是坚定地站在于庆这一边的，可程平的话……他实在没办法反驳，也不想看自家兄弟因为赌气就这么随意放弃自己未来的人生，还想着离开之后单独找个时间劝劝于庆，没想到反而是他自己先被唬住了。
“这还能有假？我高考完之后就跟着师尊修炼。”于庆嘚瑟：“现在都筑基了。”
他没有把官方人员过来找他的事说出来，倒是班主任，立马联系起了自己办公室被征用这件事，眼里多了一抹凝重。
“可以啊你小子，我说你怎么突然消失了。”室友笑着给了他一拳：“报报报，回去我就报修仙大学，到时候带我飞啊。”
“还等什么回去啊，我直接在这里报了，老于你能不能帮我们开个后门。”
“就是说，老于带带我们呗。”
“我也曾经迷信过科学，现在迷途知返，老于带我！”
“b大老子都不去了，等跟着老于你混！”
“大家一起去修仙大学继续做同学他不香吗，靠你了老于。”
“对了老于，你是怎么修炼的？苦不苦啊。”
“就是就是，老于你是不是捡到什么秘籍或者绑定什么系统了，一个月不到就这么厉害。”
“细说细说！爷流量够！”
剩下的同学将于庆团团围住，簇拥在里面，七嘴八舌追问着，没有人再去问班主任选选专业的事，也没有人再给程平一个眼神。
程平死死握住拳头，脸上像有一把火在烧似的，辣得很。
他前面才那么贬低修仙大学，贬低于庆的选择，没想到短短几分钟，两者地位直接来了个翻转，先前说过的话全变成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程平想要离开，脚却好似生了根，一动不动，耳朵也直竖着，听于庆跟周围的人讲他这些天的经历。
这一定是假的，我要听出破绽，拆穿他！
他这么告诉自己，握紧了拳头。
“我师尊那是真牛逼，动都没动，直接给我压得快窒息了都。”于庆讲到第一次碰到顾知白的时候，怕其他同学被吓到不敢报名，连忙又拿出顾知白给他的玉符：“不够后来师尊对我是真的好，随随便便就送了我这个。”
玉符在阳光的照射下色泽温润，一看就非凡品，于庆讲完玉符作用，随口画了个饼：“师尊储物袋里都是好东西，如果你们能当上他徒弟，肯定也能拿到不少。”
这话引得大家眼里的向往更加浓厚，有几个更是直接掏出手机，当场就把名报了。
一旁的程平见到这一幕，死死咬住嘴唇，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嫉恨。
凭什么。
他明明什么都比不过自己，凭什么有这么好的运气。
一定要揭穿他。
“这师尊听起来好帅啊，能不能让我们也见一见？”听完于庆的描述，当场就有人冒着星星眼说道。
于庆挠挠头，心想那是你不知道他的脾气：“师尊他送我来这里之后就直接回修真界了，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到时候再说吧。”
“他回去干什么？给未来的学生准备礼物吗？”有人已经将自己代入进学生身份里，兴奋猜测。
这话倒是有几分对，顾知白回到修真界后，直接撕裂空间，闯进了曾经为八大门派都定制过弟子服的珍宝斋内。
“最近的预约是八十年后，您要约吗。”管事正翻着账本，察觉到有人来了，也只是低头懒懒说道。
珍宝斋以织造闻名，又背靠着第一大宗门碎星门，哪怕现任掌柜的仅是化神前期，寻常人见了也要给几分薄面。
一道冷冽的声音从管事头顶传来：“把你们掌柜叫出来。”
“真是不巧，我们掌柜的正好……”管事不满这人语气，正想开口打发掉，一抬头，见画像里的人出现在眼前，到了嘴边的话立马转弯：“正好就在楼上，我去给尊者您叫下来。”
“十息之内，他不来，我过去。”顾知白冷冷道。
管事的顿了顿，一溜小跑着上去。
隔着静音结界，顾知白都能听到楼上传来的响动，不过五次呼吸的时间，勉强整理好衣冠的珍宝斋掌柜像阵风似的赶了过来，还没落定就急急开口，生怕自己没赶上时间：
“尊者有什么吩咐？”
顾知白淡淡道：“本尊要在你们这里定制一批弟子服，你先给本尊打个样。”
好险，他还以为是哪里招惹了这煞神呢。
珍宝斋掌柜长吁一口气，提都没提排队的事，恭敬行礼：“不知尊者想要什么款式？”
“碎星门的暗紫星纹，蓬莱岛的如意云纹，百花谷的缠枝纹，万剑门的水波纹，万兽庄的团花纹……”顾知白一口气将八大门派的服装特点都报了个遍，命令道：
“将它们都用在法袍上，剩下的，你们自由发挥即可。”
他要集各家之所长。
这真的不是在挑衅八大门派吗？
而且这么多元素堆在一起，还能有他们自由发挥的余地？
珍宝斋掌柜面露难色。
不敢答应，更不敢拒绝。
答应的话他可能会惹怒八大门派，尤其是他背靠的碎星门。
可不答应的话，他一定会惹怒顾知白。
怎么想都还是后者比较可怕，珍宝斋掌柜狠下心来，挤出一丝笑容：“尊者您等会儿，半个时辰能好。”
“速去速回。”顾知白手一挥，莹润的极品灵石堆成了一座小山，摆在柜台上：“做得好了，这些都是你的。”
珍宝斋掌柜盯着灵石，脸上笑容真实了不少。
寻常弟子服都是以中品灵石来算价的，就算是八大门派里用料讲究的弟子服，也不过是将价格提到上品灵石。
如今顾知白一出手就是数千块极品灵石……
挑衅就挑衅吧，有摇光尊者在前面顶着，谁还敢说什么？
第21章
半个时辰后，顾知白看着珍宝斋掌柜拿过来的成品。
八大门派的服装特点都有了，分散在袖口、领口、衣襟等各个地方，看起来倒也过得去。
可他就是不太满意。
说不出来的不满意。
秉持着既然说不出来，那就不说，直接让他们动手去改的想法，顾知白又让珍宝斋掌柜的来来回回改了几次。
两个时辰过去了，拿过来的样衣依旧不能让他满意。
“你们珍宝斋，就只有这种水平？”顾知白微微皱眉。
当真是在浪费他时间，若不是他也说不出合适的修改方案……
罢了，想来还是他们实力不够，做不出和自己心意的设计。
眼看着顾知白眼神越发不善，珍宝斋掌柜的冷汗直流，弯下腰颤颤巍巍答道：“八大门派图案风格不一，寓意不同，强行融在一起实在难以做到完美，不如尊者择其中一……”
话还没说完，就被顾知白不悦地打断：“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本尊要你们何用”
“是是是。”珍宝斋掌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连声应道。
“罢了，看在师兄的面子上，本尊给你们指定一个元素，你且用上。”顾知白一甩袖，双手背在身后，瞥了一眼掌柜：“若还是做不到……”
“在下一定竭尽全力！”珍宝斋掌柜抓住这根救命稻草：“还请尊者指点。”
“竹子。”顾知白回忆着那年的月光竹林，并肩少年，目光柔和了一瞬：“就按常用的款式来，袖口处纹上竹叶图案。”
不能集各家所长，那便都不用，等来年他的宗门变成修真界第一宗门，自然会有人来模仿他。
“竹子好啊，虚怀若谷，还能化煞。”珍宝斋掌柜满口称赞，恨不得将它夸出个花来。
好就好在比前面那个要求听起来简单靠谱许多。
不到一刻钟，新的样衣就被捧到顾知白面前。
这次的样衣以白蓝色为主，水墨点缀，衣襟和袖口处绣上了淡色的竹子纹样，刻着禁制的衣摆边缘偶有流光闪过，看起来素净雅致。
“勉强能看。”顾知白打量了一会儿，给出评价：“先要一千件，做去吧，本尊给你们一天时间。”
一天？
他们珍宝斋排队都排到五十年后去了，平日里过来的小门小派哪个不是客客气气的先提前预约，在当面会谈付下定金，最后老老实实排队等着。
就连八大门派，当年也是给了他们三个月的时间去做弟子服。
现在只给他们一天时间？真当他们是好惹的？！
珍宝斋掌柜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梗着脖子狠狠答道：
“好的尊者，您稍等尊者。”
一天就一天吧，不答应这一天，他们说不定就得在床上待个一年不止。
只能让手底下的人把事都放一放，全力将这批衣服先赶制出来了。
在顾知白面前，没有他不好惹的人。
“明天这个时候本尊来拿。”顾知白对这个回答丝毫不觉得意外，又往旁边的灵石堆里加了些，一把推给珍宝斋掌柜：“料子要最好的，禁制能加的都加上。”
所谓禁制，说白了就是能用灵力直接催动的法咒，一般门派的弟子服上都会刻上清洁凝神类禁制，用来保护衣物，方便弟子修炼。
八大门派的弟子服上除了这些之外，还加了防御和恢复类禁制，顾知白觉得还算实用，干脆一口气都加上。
“一定一定。”珍宝斋掌柜连连点头，望着顾知白远去的背影，松了口气，将这些极品灵石尽数收入怀中，拿到织造处，拍手让正在忙碌的众人都停下来，直接一人先发了十块极品灵石，将他们砸懵后再拿着样衣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