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厨房里头的活儿一时忘了提前发个消息或是打电话知会,等到打过去,陆盐告诉他正和宗骞在一起去他的练习室,陆庭坚随即更换定位改了道。
在路边找到停车位,陆庭坚拎上保温饭盒和满满一大盒的干锅虾跟着导航进了楼。
进去没两分钟,靳权紧随其后。
不远处,刘运喝着水走出超市,正好看到自家老板神情阴郁的往楼里走去,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一口水险些哽在喉间,他急忙跟上。
“老板!”在靳权快要消失在大楼门后之际,刘运已经顾不上其它,扯着嗓门开喊。
靳权转过身,一眼看到了他。
刘运喘着气停下步伐,“老,老板,陆盐先生和另外那男的,还,还在楼上。”
闻言,靳权抿紧了唇,想到刘运发来的那些照片,垂在身侧的手掌紧攥成拳:“嗯,辛苦了。”
“不……”辛苦,不等刘运说完,便瞧见老板顶着黑成煤炭的脸一副要去捉奸的样子推开大楼的门大步离去。
额……感觉不太妙啊。
身为靳权的生活助理,从陆盐频繁出现在他身边的时候刘运就已经知道了二人关系,当然也知道两人早在一个月前就分了手。
分手原因不得而知,不过好像和旭阳集团的司总有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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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子鼓乐的穿透力在乐器中算是中等偏上,如果敲出来的毫无节奏感,会形成巨大的噪音。
陆盐五岁那年知道的架子鼓,父亲见他喜欢给买了一架,又请了专业的老师进行一对一教学,算起来也学了有十几年。
虽不是天赋型选手,因为热爱努力的学习也敲的一手好鼓。
陆盐敲了首原创,是穿到这个世界买下架子鼓那天灵感突然迸发的创作。
“这也是你的原创吗?”宗骞撑着桌面安静的看他演奏,待一曲完毕,突然开口问道。
踩着脚镲的感觉让陆盐找回了现世的存在感,他呼了口气,打架子鼓也挺费体力的,这才一首曲子胳膊就酸疼的难受,这具身体是有多弱。
“前段时间写的。”
又是原创,宗骞一时说不清内心是酸楚还是开心,他拿了陆盐手中的一根鼓棒,在他额间轻敲了下,语带怅然:“陆盐,你到底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鼓棒触及皮肤带起一阵痒意,陆盐忍不住伸手去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手里的细棒子去戳宗骞的肩膀。
“惊喜多的很,说话就说话,动手非君子所为。”
宗骞失笑,逗小猫似在他眼前晃动着棒子:“你在说你自己非君子?”
“我本来就不是君子,要真说的话,我顶了天也只是个小人。”
“还是头一次听你自黑你自己。你不是小人,你是天才,音乐天才。”
这彩虹屁吹的,陆盐忍不住勾唇:“得,打住,我知道自个儿几斤几两,担不起天才这赞誉。”
宗骞收了鼓棒,直接上手去捏陆盐的脸:“但是你什么时候学的架子鼓,从来没听你说过。”
脸颊的软肉猝不及防被揪住,陆盐一愣,蹙着眉宇下意识往后躲。
干哈呢,黏黏糊糊的。
“我们又不是无时无刻黏在一起,我不说你怎么会知道我私底下学了什么。”
宗骞赞同的点点头:“倒也是。”
两人光顾着聊天没看到注意到玻璃窗后的人。
靳权攥紧了拳头,过度用力导致手背青筋暴凸的可怖,他死咬着牙关,隔着玻璃窗鹰眸锐利的死锁住对面那两个并肩而坐嬉笑玩闹看上去亲密无间的男人。
熊熊怒火燃烧着理智,正当他想要门而入冲上去质问陆盐时,斜对面的门突然被人从外拉开,一个提着保温饭盒、肩宽腿长体壮的西装男人踏入练习室朝二人走去。
靳权顿时按捺下冲动,握着门把的手迅速撤回。
来人他认识,是陆庭坚。
练习室隔音不是一般的好,靳权完全听不到三人在说什么,只能从他们的表情去判断。
一直没收到具体位置的回复,陆庭坚找了一圈才找到两人的位置。
“你们两个吃饭了吗。”经过宗骞身边,他顺手了把椅子到陆盐的另一边放饭盒。
宗骞和陆盐齐齐看向他手里的墨绿饭盒。
“庭哥好久不见,我和阿盐还没吃,正等着你来一起。”论年龄,宗骞比陆庭坚大两个月,但陆庭坚身上的那股稳重成熟让他看起来更像是靠谱的大哥。
自打认识以来,宗骞已经习惯了叫他哥,好在陆庭坚对称呼并不敏感也不太在意。
陆庭坚拧开盒盖,依次取出饭菜,全都是陆盐的最爱。
糖醋排骨、参鸡汤、锅包肉、孜然土豆、干锅虾,揭盖的瞬间,鲜香四散。
除此之外还有一盒切好的水果。
给两人分了碗筷,他取出包里的保温杯。
“哥,这都是你做的?”陆盐惊了,如果不是用的保温饭盒,他还以为是外面买的。
陆庭坚取下保温杯的盖子盛上鸡汤,“嗯,早上菜市场的蔬菜水果最新鲜。”
陆盐心里五味杂陈,“其实你不用……”
一勺鸡汤送至嘴边,他愕然的睁大了眼。
对上陆庭坚没什么情绪的冷俊双眸,陆盐一时不知该张嘴还是接过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