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升级，就出了问题”周贺重重吐了口气。
周围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甚至出门就能看到随地倒着的一具具变异动物尸体，这种环境下，李壮没有催促，任由他缓解情绪。
云白检查完周围，抓了几只小型动物返回，确保周围没什么异常后，习时立即准备收拾起家里。
“我去帮忙”关维说。
周贺朝他摆手，示意随意。
他招手叫走了厅里其他队员，想着将倒塌的院墙给恢复一下，方糖也要起身去，被他按回了沙发上，“你跟着队长休息会儿吧”。
方糖重新坐回沙发上，但原本时刻挺直的嵴背蜷缩成一团，看起来格外不安。
周贺组织了下语言，“他们升级的人一个都没有成功，全部炸成了肉沫”。
见李壮一脸这很正常的神色，周贺解释道，“他们……全部都是用异能者晶核升级的人，这种情况下，基地长曾经说过，继续往上升随时可能会死”。
“一直跟着队长的赵刚，他们队伍里的几个人，在盘水基地原本就是级别最高的人，但是他们如今已经在s级顶阶许久，一直都没升级的意思”周贺以前没太明白，直到看到最近死亡的人，心中才有了计较。
“我不清楚他们是怎么压制的，但敢死队的其他人明显没压制住。他们本就是s级的异能者，如名说说，他们做的一直都是最前线的任务，这也加速了他们的……死期”。
“其实基地长从一开始就告诉了他们，要么当初直接死，要么就跟着他干到死，能活着自然谁都不想死，所以这些人才选择加入了敢死队”。
即便头上悬挂着把砍刀，对于他们而言，没降下来就能不放在心上，然而看着周围人进入倒计时，哪里是那么能接受的，尤其——
还是一群为了活下来可以吃人的恶魔。
既然避免不了自己的死亡，那凭什么同样是罪人，别人就能得到救赎。
“他们开始自杀式的报复？”李壮问。
周贺摇头，“据说基地长当初给他们的精神暗示包含了很多，这让他们没办法对周围人下手，但是他们开始怂恿起了周围人”。
说到这里，他视线朝着身旁的方糖看了一眼，李壮当即知道可能跟这些人有关。
联想他们的关系，李壮心里有了数——敢死队的成员确实是靠着异能者的晶核成长起来的，然而山神基地这些异能者却是直接挖了他们的晶核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都是截获的他人劳动成果，谁也不见得比谁高尚，他们对死去的异能者而言是刽子手，而对方糖这些人而言，又是受害者。
即便谁都只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但生死面前，谁会顾及谁无辜。
很多人一开始知道他们的死亡，还觉得活该，然而突然有一天，有一条消息在山神村（原山神基地成员组建的村子）流传，他们这些人本来不是天赐的异能者，能有异能完全是靠着不入流的手段抢夺了别人的异能，但是他们普通人的身体承受不了强大的异能者，每一次使用异能都是在消耗他们自己的生命。
李壮听到这里挑了挑眉，认真思考之后，觉得他们说的听起来还挺有道理，他觉得说得通，这些小孩子相信被蛊惑也说得过去。
“山神村的人也开始跟着闹了？”李壮问。
“一开始没有，后来……”
“后来谭姨死了”方糖声音沙哑，坚韧的小孩此时露出了些许脆弱，即便如此他还是尽可能让自己冷静。
怕李壮不知道是谁，周贺适时解释了一句，“谭韵，山神基地曾经的三大神使之一，也是明面上第一批被点化的异能者”。
方糖是很吸一口气，接下了周贺的话，“这个所谓的流言其实最开始陆基地长说过”。
“？”李壮诧异。
周贺也看了过去，就听方糖道，“当初他见我第一眼就说我们活不久，使用异能就相当于在消耗自己的生命，当时甜甜和小涛好几个人都在，他们也都听到了，可能当时情况紧急，没人多想”。
“但是传言出来的第一时间，他们就找我询问起来，我问过庄基地长，被他证实了，他说……”方糖是声音沙哑，带着哽咽，“他说我们都是无辜的，会让研究人员想办法尽可能的处理，但是，需要等整个基地全部迁移完成之后稳定下来”。
“谭姨知道后还在安抚我们，但是……她在种植园里，当着所有人的面……爆炸了”。
方糖听说过无数次升级爆炸的情况，他们的异能从被”点化”出现之后就是固定的，一开始白鹿骗他们需要长时间适应，身体适应异能之后才会升级。
之后陆唯逸拆穿了这个谎言，告诉他们，他们夺取来的是别人的异能，晶核从一开始就是固定的，根本不会有升级的可能。
这就导致方糖从来没见过升级失败的场景，那些从一开始”点化”失败的人早就被秘密处理，没有出现在大家面前。
谭韵的爆炸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看到的人太多，很多还是年纪不大的人，这让整个山神村都陷入了恐慌。
结合流传的谣言，整个山神村所有被”点化”的异能者都开始混乱起来。
莫甜甜和李靖孙涛几人年纪小，经不住大人询问，没几句话就将当初陆唯逸受过的话告诉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