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个亿。
夏泽笙也忍不住因为这个数字感觉到心惊。
“我们没有二十个亿。”秦禹苍继续说,“我的钱还在压在股市里,继续给九霄带来压力。唯一手头能动用的资金只有你手头卖掉原石的那笔钱,扣税后三个亿出头。”
“你有办法,对吗?”夏泽笙问他。
秦禹苍点了点头:“我们并不真的需要这笔钱出现。只需要初步达成收购意向,并交付定金。这样在四天后,就能够以九霄实际控股人的身份,主导九霄与臻美的合资。剩下的钱,可以迟点再给……”
“但这也是一笔巨款。”
“有意九霄珠宝的也不只是我们。还有别人。最近我们去缅甸后,就是他们在接触秦飞鹏。今天,也是以他的名义发出的邀请。”
“是谁?”
秦禹苍笑了笑:“你到了就知道了。”
还是在白云居。
只是此次前来,与年前那次再来,已经有了大的不同。
李管家站在门口接了他们两个人进去,从天井走过,穿过后面的起居室,进入书房。便看见书桌两侧已经有人在沟通。
左边是脸色不好看的秦飞鹏父子。
右边除了之前见过的童昊,还有何甄。另外一个人,竟是骐骥集团的钟文彬。夏泽笙看到钟文彬的时候有些诧异,转念一想又有些理所当然。
现在除了背靠骐骥集团的钟文彬,还有什么人既拥有大笔流动资金还对九霄集团感兴趣?
他们出现的第一时间,秦勇便跳了起来,质问钟文彬:“他们怎么在这里?要收购九霄的不是你吗?”
“如果我直接说要收购九霄集团,你还会坐在这里跟我谈判?”没等钟文彬开口,秦禹苍已经问他。
“你——”
“况且以你们现在的情况,真的有资格挑选下家吗?”秦禹苍问,“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大一笔资金,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往九霄珠宝这个火坑里扔。”
秦勇被他怼回来,憋得脸都红了,他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秦飞鹏咳嗽了一声。
“好了,不要再做这些意气之争了。”秦飞鹏道,“无论是谁,什么公司,只要有意向,都可以坐下来谈。继续吧……”
童昊看了一眼秦禹苍,对秦飞鹏道:“秦总,我们这边开出的价格刚也和您提到了,十五个亿,75%的股份。这是一个公道的价格。”
“这相当于让我把九霄拱手让人。”秦飞鹏道。
“九霄再这样下去将不复存在。”童昊提醒他。
秦飞鹏笑了笑:“那也不一定。我并不着急要卖。”
“所以你在等什么?”秦禹苍问他,“你是不是在等秦骥的遗产落袋为安?九霄已经炸锅的情况下,你还是依旧开出这样的价码,不过是寄希望于继续能够控股九霄,未来秦骥的遗产到手后,就可以再重新把九霄买回来。”
秦飞鹏看他,反问:“怎么?难道不理所应当吗?”
“现在要收购,怎么可能不算到你这一手。”秦禹苍转而看向何甄,“何律师今天到场,想必有话要说。”
“是的。我今日是被钟总邀请过来作为顾问。当然也是有些事情要告知秦老先生。”何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封告知函,“您也知道,自书遗嘱的字迹对比比较复杂。上次方建茗先生手里的秦骥遗嘱,有您提供的相关字迹作比对,本可以确认为真迹,但是上周钟文彬先生提交了秦骥先生在工作中的签名资料……与方建茗先生的那封遗嘱略有不同。”
“一个人在不同的年岁,字迹自然有所改变。方建茗那封遗嘱来自近二十年前,与近几年的字迹不同,才是正常的。”秦飞鹏道。
“是的。”何甄点点头,“所以我说,还需要时间,再请专家就两份字迹做详细比对。”
“……还需要多少时间?”秦飞鹏的脸色凝重起来。
“不长。三个月。”何甄道。
“三个月?!”秦飞鹏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他脸色铁青地看向何甄,然后缓缓扫视过钟文彬、童昊、夏泽笙,最后停留在秦禹苍的脸上。
“你这是设好的局,是违规收购,是欺诈。”秦飞鹏咬牙切齿地说。
“哪一条违规?”秦禹苍反问他,“何甄律师就在现场,我们可以咨询一下。”
“我并不是非卖公司不可。将你这种行为在董事会上公开,我还可再争取到三个月的时间。”
秦禹苍道:“我建议你不要再去董事会上做什么小动作。”
“你拦不住我。”
“不是我拦你,只是董事们现在并不知道秦勇痴迷赌石,花光了你秦飞鹏的钱还不够,竟胆大到用九霄的公款去缅甸挥霍。”秦禹苍问他。
“你、你没有证据!”秦勇慌了,“你血口喷人。”
“你猜我为什么去缅甸?”秦禹苍说着,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在缅甸时秦勇赌博的照片,还有那些高利贷借条的复印件,“巧得很,光是这利滚利的高利贷,算下来是不是正好够秦勇在九霄的借款?”
秦飞鹏盯着那些材料,脸色变得惨白,然后抬头看向秦勇,恶狠狠问:“让你收手,你竟又去赌?”
秦勇慌乱:“爸,我……”
“你猜他们知道了……会不会要求查账,还保得住你这一屋子家业吗?”秦禹苍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