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和沈俊文本来在为邢越搬进来的事情高兴,谁知道第一天晚上就闹成了这样,周慕和沈俊文都不敢说话,大家默默地做自己的事,周慕是有疑心但不敢问,和沈俊文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说什么。
等了会,周慕进了浴室,沈俊文走过去拍了拍邢越的肩膀,示意邵承的床铺,便把空间留给了他们,轻手轻脚地带上门,到隔壁寝室蹭洗澡水去了。
室内安静了下来,邢越盯着邵承的床铺看了好一会,才抬步过去,他隔着屏风说:“承承,我们聊聊。”
邵承没回话,邢越轻轻推开屏风,看见邵承用被子蒙起了脑袋,他蹲下身,伸手揽住邵承的被褥,将被子拿下来,露出邵承戴着耳机的脑袋。
对方拧眉看着他:“干什么?”
邢越摘掉他的耳机,将人滚到自己的臂弯里,他摸邵承的脸颊,被他不耐烦地偏开头,邢越就不动他,严肃地说了句:“对不起。”
这事其实说不上都是邢越的问题,他们现在还是热恋期,两个人就都想插足彼此的事情,恨不得对方对自己毫无隐瞒,事无巨细地告知,才能表明心意似的,邵承本来想僵一会,虽然他刚刚躺下来冷静了几分钟后就知道自己反应太大了,可也拉不下脸来马上就跟邢越嬉皮笑脸的,只好这样躺着。
打算明天早上再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可邢越的速度太快了,根本不像自己那样在意什么面子,并且在不是他百分百的错误上直接来致歉,让邵承心里格外愧疚,为自己那点虚荣心感到不堪。
他在邢越道歉后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低声道:“是我说话太冲了。”
邢越握住他的手,蹲在他的床铺边,龙舌兰的气味太醉人,他的神情又像一只知错讨好的小狗,语气也温柔致命:“你能处理好的事情不用都告诉我,我太心急了,我怕你出事情,只顾着逼问你了。”
“我就是跟他们在群里吵了几句,而且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他们要找我事情早就找了,所以我才说是小事。”邵承睫毛扇动,眼里流露出几分不自在,“我……我就是吃软不吃硬的茬,我经常跟人闹矛盾也是因为不喜欢被逼问的感觉,但你是我男朋友,你是出于关心的目的,我不应该这样冲你,不好意思。”
邢越笑了一声,这事算是过了,他揉着邵承的手腕,低声说:“没关系,这件事说来说去,都是我太喜欢你,我就没对别人有过这样的感觉,我想知道他相关的一切,所有,想让他对我毫无隐瞒,可这样不代表就是对的,太喜欢你也不应该成为我过界的借口,大家都应该有自己的空间,你如果觉得是小事,就不用告诉我了,我再过界你提醒我就好了。”
邵承坐了起来,心下极不舒服,他被愧疚折磨,邢越也受了影响,这不应该是他搬进来第一天自己送他的见面礼,他反握住邢越的手,说道:“坐下。”
邢越坐了下来。
邵承往外面看了一眼,都不在,浴室的水声在响,他问:“俊文走了?”
邢越说:“他把空间留给我们了。”
邵承拽下耳机,放在枕头一边去,抬眼看了看邢越,“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这样特无聊。”
邢越刮了刮他的鼻子:“有点。”
还把舍友吓得作鸟兽散,邵承心里不自在也有这一点原因,他说道:“或许我让你搬进来不是一个好的提议。”
这儿处处都不方便,还会影响别人,邵承是怕麻烦的人,不愿意别人麻烦自己,也不愿意自己给别人带来困扰。
“我觉得挺好,”邢越说:“干嘛因为这一件事就消极。”
“不是消极,是真心觉得影响太多了,”邵承说:“但是我们现在没法改变这种状况,只能这样,等到我们毕业的时候,就去找个公寓,那时候就不用顾忌什么了。”
“你已经开始憧憬毕业的时候了?”
“你不憧憬吗?”邵承说:“那时候我们就谁也不用顾忌,也不用管什么校规的,要多自在有多自在,我们会在同一个城市,会在一块休息,每天晚上都在一起。”
邢越被他描述的画面吸引,他脑海里有了具象化的一幕,这时他想到跟邵承小叔的谈话,心里对邵承的描述更加渴望,他问道:“你以后想做什么?”
“工作吗?”邵承问,邢越点头,他道:“不知道,暂时还没有目标,你呢?”
“我……都行。”邢越说:“也没什么非做不可的,生存而已。”
“一点自己的追求都没有?你看着可不像我这样迷茫。”邵承的自我认知清晰,他没什么特别喜欢和想做的,对未来也是懵的,读完大学以后去哪儿暂时拿不准主意。
“可能会做生意?”邢越说:“我之前想跟他们一起做生意来着,但现在又不执着于这方面了,具体做什么,等我走到社会上再看。”
计划赶不上变化,他现在规划好,届时又因为某些因素不能做,变动计划,还不如走一步看一步,过早的规划往往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