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麻的手指, 带动了冰冷的针管,他侧头顺着透明的细管看去, 是几瓶吊水。
门从外面被人轻轻打开,高挺的身躯,来人微微低头还在看着单子,淡漠的容颜, 配着乌发, 在见到床上的人醒来后,抿起个淡淡的笑。
“只是感冒了,没受其他外伤,等下就可以出院了。”低低的声音响起,慢慢地跟他解释现在的情况。
辛染看着从外面进来的裴渊, 疑惑地眨了眨眼,他记得自己闭上眼之前,看到的是江盛川那张带着慌乱的脸。
他歪了下头, “你昨天不是请假了吗?”,他记得节目组有说过裴渊因为有事, 昨天就没回别墅了。
裴渊被他看得一愣,不自在地错开了眼睛。
辛染挑了下眉, 裴渊怎么奇奇怪怪的?鼻梁上少了镜框的重压,他才想起之前镜片好像被摔碎了。
不过……辛染向上吹了口气,额前又厚又长的刘海随着气流,微微动了动,他的刘海还在呢,不近距离是不会看出他样子的。
“嗯,昨天有事回去了一趟,”裴渊向他解释道,“节目组叫了救护车把你送医院来,我正好在这家医院。”
辛染下意识点了点头,“所以你昨天没去约会?”
对方沉默了下,那双深邃的眼眸看向了他,“我跟对方讲清楚了,没有故意放别人鸽子。”
“哦……”辛染被他看得不自在,想伸手摸摸自己的鼻子,裴渊跟他解释这么多干嘛啊。
带着点凉意的手指,轻轻按住了他要动的手,“小心针管。”
低低地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他忍不住侧了侧头。
对方很有分寸地松开了手,没有再靠近他。
空气里一时寂静下来,辛染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对方又不说话,他左右上下看了看环境,发现这还是间单人间,装修得格外舒适。
辛染看完了屋内装潢,正准备找点话题,多少化解下尴尬的时候。
又有人打开了房间的门,来人从外面赶来,有些匆忙,“醒了?没事吧?”
江盛川还喘着气,“你知不知道昨晚吓死我了。”他来得风风火火,仿佛是逃难般。
“你慢慢说,”辛染躺在病床上,老神在在地指了下附近的沙发,示意两人坐。
江盛川这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个人,裴渊拿着单子向他示意了下,自己是拿完单子过来的。
江盛川喘着气,懊恼地揉了把自己染回黑色的头发,
“我刚刚被经纪人拉过去检查身体了,之前我一直在房间陪你的。”
“谢谢你,”辛染真诚道,有些关心他,“检查结果怎么样?”
“不会有什么大事的,我经纪人得知这件事后太紧张了。”
江盛川将门关上,“我听说你醒了,就赶紧过来了,我经纪人目测还要找我继续去做那些检查。”
“你去吧,我这没事。”
江盛川看了眼房间的另一个人,并不肯现在就走,“等我经纪人找过来,再去。”
他讲到昨晚的事情,“幸亏你摔下来之前还抓了下扶梯,我才能及时赶过来,把你拉住。”
“你有受伤吗?”辛染关心地看向了他,话语里都带着关切。
那双桃花眼蓦得亮了起来,情意缱绻的样子,江盛川含唇笑了起来,
“我没事。”
裴渊沉默地看着两人。
“你要是从那楼梯摔下去……”江盛川继续道。
“轻则皮肉伤,重则脑震荡。”一直没说话的裴渊,默默插了句嘴。
“所以昨晚到底为什么,你是踩空了?还是太困了没留神?”江盛川一边询问着辛染,一边又转头问裴渊要单子,“医生怎么说?”
“他昨晚感冒了。”裴渊将单子递过去,“我等下去取药。”
“嗯,我昨天不太舒服。”辛染应了声。
“也怪我,昨晚还想着找你谈谈,应该叫你跟我去接水,再一起上楼的。”江盛川有些后怕,还好没有出什么事。
辛染摇了摇头,这件事根本跟他没有关系,要不是对方,他现在可能要躺好几天医院。
他没有告诉他们实话。
昨晚,有人在楼梯拐角推了他一把。
‘那你会跟我说吗?’光球委委屈屈,它跟辛染也才绑定几个月。
‘当然会啊,’辛染在脑海里毫不犹豫,‘你是真的,他们是假的嘛。’
‘其实都是……’光球的话还没讲完。
又有人从门外推门进来。
“哟,都在呢?”祁锦帆半靠着门,看了眼床上的人,“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嗯,没什么大事,”他应了声,不希望得到太多关注。
祁锦帆手里还拿着个眼镜盒,“之前那副镜片摔坏了,给你重新配了。”
他接过眼镜盒,本来还想着以对方的恶趣味,可能将他原来那副笨重的镜框换掉了。
打开盒子,还是他原来那副镜框,只是换了副镜片。
他松了口气,将眼镜拿出来戴上,又恢复了之前呆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