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站起来,就被那帮人反扭过手,狠按在了窗边,再动弹就是坠楼的下场。
霍南洲踱步上前,扣住了辛染的手腕。不管辛染怎么剧烈挣扎,都掰不开他的手。
惊慌失措的人被霍南洲一把拉到了面前,一点也挣脱不开。
霍南洲抬起他的下巴,以晦涩的怒意俯视着他,压抑的眼眸里全是凉意
“现在是怎么了,我变成坏人了吗?”
辛染被单手钳着脸颊,悲伤地说不出话,只是不停摇头,希望对方能够松开他。
面前的人,俯下身跟他对视了良久,就像小时候要弯腰抱他一样,可到底是不同了,现在,那双眼眸里全是风雨欲来的郁色。
窗沿的金属条压进梁寻的腹部,他奋力反抗,当听到背后辛染不断的抽泣声,梁寻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眼中通红一片。
最糟的结果还是出现了,霍南洲要的,从来不是辛家的财产,一直都是辛染这个小白痴。
“没有人能够从我身边抢走你。”
话是对梁寻说的,但霍南洲的眼睛一刻也没有放过辛染。
滚烫的泪水溢出殷红的眼尾,辛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为什么……”他抓着霍南洲的衣袖,扬起的脖颈裸露在空气中,被霍南洲的目光紧紧地黏住。
他哭得很可怜,温暖的口腔里,憋出的话语也是断断续续,“哥哥……不要,不要这样……”
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落在霍南洲的手背上。
霍南洲怔松地用指腹抹掉了辛染颊边的泪水,钳着辛染下巴的手指顿了下。
猛地,用双臂死死搂住哭得整个人都软掉的辛染,就像抱着自己的精神支柱。
“……你跟我回去。”
原先挺拔的身姿,现在佝偻下腰身抱着他,再也没了之前的气势。
辛染的脸上已经沾了太多泪水,流涌的眼泪在他垂眸不愿答应时,再次悄然滑落。
霍南洲紧搂着他的手颤了下,手足无措地松开了一秒。
西装革履的男人,双膝缓缓弯了下来,手臂下滑虚扶住辛染的腰,跪抱着他。
霍南洲将脑袋埋进了他怀里,似乎是害怕看到他潸然泪下的样子,不似之前强硬的命令,嘴里只是呢喃着,
“跟我回去……,我……不计较了。”
辛染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能感受到对方埋在自己怀里,压抑的呼吸声,就像一条原先发疯的狗,心甘情愿把项圈和绳子交给主人,希望被他牵回家。
静谧的空间,窗边骤然响起了手臂脱臼的声音,梁寻心狠地扭身,一脚踹开了压制他的人手。
带着满额头的汗,他冲过来,要将霍南洲拉开。
侯在门外的手下,立马冲进来。人手太多,梁寻寡不敌众,被反剪着手摁倒在地上。
他的上衣口袋掉出两本证件,正好甩到霍南洲脚边。
霍南洲偏过头,缓缓地垂下眼,盯着那两本护照,跳动的太阳穴一阵阵刺痛,一直被忽视的偏头痛更加剧烈。
他放下了环着辛染的手臂,凶狠地盯着那两本护照,他告诉自己要冷静,他不能失去理智。
但压抑的郁气,早已被积压到极限。
他从小照顾到大的小孩,只是缺席了几年,就被人拐跑了,要跟一个偷走他爱情的小偷跑了。
“砰”雪白的墙壁上迸出红色的血印。
辛染吓得浑身一抖,他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霍南洲一拳打在了身侧的墙上,手背上鲜血淋漓。
霍南洲不在意自己的伤,他喘着粗气,眼里冒着火气,“你想去哪儿!”
流血的手捡起那本护照,将护照递到他眼前,嘴里还在喃喃地不停问他,“你想跟他去哪儿?”
方才的冷静,一寸寸崩裂开,
护照被攥得变形,证件撕碎的声音刺耳又干脆,带着”滴答滴答“的血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像一团垃圾被弃在脚下。
霍南洲用那只受伤的手撑在地板上,重新站起了身,地板上留下一滩暗色的液体。
他挺直了腰身,以俯视的姿态看着被摁在地上手臂脱臼的梁寻,然后,转过脸哀愁的蹙起眉梢,眼含悲悯,说出的话,似怒似讽,
“他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吗?”
辛染愣愣地低头,看着脚边撕碎的带着血的护照,不知道为什么会闹到现在这个局面。
冰冷的手指摩挲过他滚烫的腮边,掐着辛染的下巴,将他的脸扭转过来,只对着自己。
几近呢喃的低哑声,贴着他的耳垂,一点点入侵。
“辛染,你告诉我,我算什么?”
辛染噙满泪水的眼睛望着他,踌躇了会儿,抓住霍南洲的衣袖,带着恳求的语气,“哥哥……”
“我不是你的哥哥。”
低哑的声音无孔不入,就像密密麻麻的针线不断从他毛孔里钻入。
辛染流着眼泪,说不出话,心中蔓延开无限的悲哀,像遇到了没有尽头的黑暗。
“还记得你成年时,是谁给你极.乐的欢.好吗?”
辛染浑身战栗,那个雨夜的潮湿感似乎又黏上了他的肌肤。
霍南洲一把将他抵在墙上,带着隐晦的暧昧,按住了他的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