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说话的声音太低了,燕眠初刚好在想事情,一时间竟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余昭里摇头,将那些话悉数咽了回去:“没事。”
试剑台在燕眠初宅院的后方,刚好也被那条下山进山的石子小路给联系起来,余昭里看着燕眠初停在了自己的院子门口,当即就要行礼告退,燕眠初却摆了摆手制止起他:“这么晚了你还要回去?”
“嗯?”余昭里没明白他的意思。
小院的大门已经因为感知到主人的到来自行打开了,院中道路两旁树上挂着一个一个由灵石雕刻出的精致灯笼,正幽幽向外散发着暖黄色的光。
“仙宗中懂得重剑的修者并不算多,你用惯了轻剑一时间很难将观念调整过来,我可以给毕元洲发条讯息过去,留你在峰上暂住一段时日。”
余昭里用力揉了揉通红的眼睛,重重点了点头。
他看着燕眠初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这才慢慢走到了燕眠初刚刚指给他的屋子,临近屋时余昭里抬头看了一眼。
中天一轮皎皎圆月,清亮银辉耀眼洁白。
…………
宁华左追右堵了好几次,这一日又起了个大早,本以为能将好几日未回峰上的余昭里给堵个正着,没想到在院子门口等了足足一个上午……却等来了余昭里留宿在度云峰上的消息。
他手一抖直接扯坏了一株上好的赤血草,毕元洲心疼地皱了皱眉,但看着爱徒魂不守舍的模样到底没舍得开口骂他:“你怎么了?这一天都心不在焉的。”
宁华调整了下表情:“大师兄怎么会留在度云峰上了?师父,我拜入穹远峰也有数日了,除了几位外出历练不在宗中的师兄外其余师兄都见过了面,唯有大师兄他……”。
他看了眼毕元洲的脸色:“也怪我,毕竟大师兄他琐事繁忙,反正我已经入门了,什么时候见不是见啊。”
毕元洲的表情果然更不好了:“琐事繁忙?一群鸡毛蒜皮的事情也能天天忙的找不到人,我看他就是成心想要躲懒!”
以前有什么事情找他他都说自己忙,不就是安排点人手组织下巡逻能有多忙?现在倒好不知道怎么傍上了燕师叔祖,一进屋他差点被那些要压塌桌子的宗门文件给埋了进去!
不过他转头便看到了宁华,神色顿时由阴转晴变得和蔼了起来:“倒是华儿你天资优异,昨日丹庭庭主给我发了传讯,可没少夸你前途无量夸我慧眼识珠呐,那老头前几年收了个徒弟就开始嚣张,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他来酸我了,要我看啊他那徒弟十个也比不上华儿你一个……哈哈……”。
宁华有些羞赧:“师父您说什么呢,丹庭可是修真界中仅有的几个拥有丹术传承的势力,我的丹术怎么能和庭主亲传相比呢……不过宁华定会努力钻研丹术!师父您丹术造诣压了丹庭主一头,宁华也势必不会在外丢了您的脸面!”
“好孩子!”毕元洲拍着他的肩膀连连赞叹。
事实上毕元洲这段日子过的相当风光,宁华在改良丹方后就被不少势力给盯上了,这么一个丹道天才未来前途不可估量,光是毕元洲知道的就有许多势力都悄悄接触过宁华想要挖云华仙宗的墙角,不过到底还是他毕元洲的丹术压了那些老不死的一头,宁华这孩子到底还是拜入了他的名下。
那些势力都快要气死了。
他就说吗,但凡宁华是个聪明人也不会选择那些老东西为师,他毕元洲可以给徒弟的可比那些老东西要多上太多了。
宁华乖巧懂事又依赖他,可比余昭里那个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字的闷葫芦要好上一万倍,每次找他不是宗门事情就是修真界的事情想想都烦……师兄的位置做了这么多年还屁大点事都要来请教他……真是难堪大用!
宁华就不一样了,这孩子聪明又会拿主意,身负天道气运加持且又与他一样是个丹修,身为人师他必须要好好表现一番,于是从空间中取出了块巴掌大的令牌:“这是宗主令牌,你可以拿着它进藏书阁,除了几个不对外开放的地方外你都可以进入,呆多久都不会扣积分和灵石。”
上辈子可没有这样的好事!宁华大喜,双手将那块令牌给接了过来:“多谢师父!”
他的眼神中满是孺慕敬仰,毕元洲心头满意极了——随便一点小恩小惠就能获得天道之子的感激,趁着他现在还没成长起来将他牢牢抓在手心,待到宁华日后大放异彩,他这个天道之子的师父想必也不会被遗忘……
这些燕眠初就都不知道了。
他翻了一天的东西,从系统到剧情到燕徊的记忆每一处都被他搜刮了个遍,思索着该去哪里给余昭里找上一把合适的重剑。
本来燕眠初是准备找个炼器师为余昭里量身定做一把的,只是魔种之乱后传承断绝,不单单是阵法丹术,炼器的手法也遗失了个七七八八,现存的那些炼器师燕眠初实在是有些看不上眼。
现今整个修真界都流行轻剑,潇洒俊逸别有风流,而重剑再怎么样都会在视觉上显示出几分愚笨,拍卖行中也许多年都未曾出现过重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