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哥哥!你怎么了!好端端的突然就扶着头倒下了!”毕盈盈担心坏了,水做的小姑娘眼泪又开始汪汪地酝了起来。
“我让爹爹给你查了下身体,却没有发现任何异状,宁哥哥你这头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毕元洲当然查不出来,前世宁华修为到了那个水平也没能研究明白这个头痛的毛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能将其归咎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生来就有的吧,是存在很久的旧疾了……”。突然发作没有一点准备,每次疼起来都是撕心裂肺。
“让师父担忧了,弟子真是罪该万死。”宁华惨白着脸。
毕元洲也心疼地安抚了他几句。
“对了盈盈,你怎么来了?”他转头看向小姑娘。
毕盈盈这才回忆了起来:“是极东之地的事情,宁哥哥你不是想拿净尘丹的丹方换一个准入名额吗?几位长老同意了。”
极东之地的名额都是门派大比中那些内门弟子一场一场打出来的,谁都不愿意将自己应得的机缘拱手让人,理论上仙宗中应当还留有个空余的位置。
这种事情本来应该完全由宗主做主,再礼节性询问一下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的意见,但毕元洲……不提也罢,于是事情便成为了由余昭里和那帮长老交涉。
毕元洲立不起来,余昭里又比那些长老矮上一辈甚至几辈,每次与他们商讨事情都是场劳心劳力的硬战。
如今余昭里跑到度云峰上去了,这事情便被关心宁华的毕盈盈主动揽了下来,可能是净尘丹的丹方真的很让他们心动,又或者是毕盈盈发起怒来谁都不给面子——到时候毕元洲肯定会说他们一大群长辈欺负小姑娘的!
小孩不懂事可以慢慢去教,你们一群大人难道还不要脸去和小孩计较吗?
总之毕盈盈竟然一点轻视冷落都没受到轻轻松松就拿来了进入秘境的传送令牌。
宁华温柔笑笑:“劳烦盈盈为我跑上这一趟了。”
那几个长老他前世也没少接触,用了不少功夫才把他们一一拉到自己的阵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些仗着自己辈分耀武扬威的家伙有多烦人。要不是看在他们在仙宗中的地位颇高想要用他们的身份来逼毕元洲更换师兄的话……他才不会去讨好那些老东西!
邓长老刘长老张长老……宁华在心底挨个念了一遍。
邓长老喜好玉器,他可以潜进人间的宫殿去翻翻那些皇帝们的国库珍藏;刘长老喜好美人,几年后的拍卖会里会出现一个天级炉鼎;张长老喜欢……
今生余昭里不知怎么就抱上了燕徊这条大腿,他只能提前做好准备想办法将这些长老们收服。
宁华还在思考,突然见到毕元洲的另一个徒弟、也就是余昭里的师弟他的二师兄跑了进来。
“宗主,燕师叔祖突然上了穹远峰。”流风的语气有些着急,跑步跑的声音也有些变调。
“太……老祖宗?老祖宗怎么突然来了?”毕元洲也十分惊讶。
“不知道啊!”流风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燕师叔祖一来就直接进入了几位执法长老的院中,将、将……”。想到了刚刚看到的画面,流风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毕元洲怒道。
“燕师叔祖突然到了穹远峰,一来就说要看看几位执法长老的修为水平,邓、刘、张等几位长老被他直接从洞府中拎了出来……被他当众在穹远峰上……”,流风的声音越来越低。
“被他给暴打了一顿……”。
最后几个字低到毕元洲几乎已经听不见了。
第三十一章 清冷师祖x门派师兄
穹远峰上向来肃穆严谨, 有时弟子稍稍大声说几句话都会被执法堂抓去警告一番,更不用提这种喊叫跑跳了。
毕元洲快步走了进来,围观的弟子急匆匆地向两侧避开给他让出一条通路,几乎大半个峰都汇聚在了此处理, 还夹杂了不少邻近山峰专程闻讯赶来看热闹的人。
执法堂在仙宗中的地位极高, 这些长老的身份仅次于宗主, 连宗主的心腹若是犯下了违逆仙门规矩的过错他们也有权缉拿惩罚, 甚至可以说是对宗主权力的一大制约。
这个位置对云华仙宗极其重要, 能被选上的必定修为高强铁面无私,但人心易变世事难料, 谁也不敢保证当初立誓要为仙宗肝脑涂地奉献一生的人会不会在漫长的岁月里被权力和欲望蒙蔽了双眼。
——尤其是仙宗出了一个握不住权力拱手将其让人的宗主。
这还是穹远峰上第一次在没有活动召开时聚集了这么多人,毕元洲匆匆赶来时这场单方面的殴打才刚刚结束,午后的阳光刺目耀眼,燕徊随意找了块僻静的树荫挽着刚刚动作幅度过大而散落开来垂在颊侧胸前的几缕长发。
他那张脸实在是引人瞩目,即便是随随意意的一个动作都能轻松吸引去全场的目光, 只是……燕徊在剑术上的天赋有多高、他在打理自己时就有多手忙脚乱,天上地下简直两个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