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少说有上百斤重的法剑,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被他给捡了起来!!!
于昭整个人都愣住了。
燕先生将逐燕放回原处:“和你说过了,它很重的。”
“但这柄剑很喜欢你。”
于昭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这不妨碍他耳朵红的几欲滴血了。
于昭在车库睡着的时候燕眠初便提前点好了外卖,如今刚好到了配送的时间,燕眠初提前给物业和保安发了消息,等于昭从书房出来的时候餐厅桌上已经摆满了东西。
燕三少爷点的外卖自然是色香味俱全,但于昭却看着那些东西皱起了眉:“您平时就吃这些吗?”
燕眠初将筷子递给他:“怎么了吗?”
于昭的表情夹杂着隐隐的不满:“……这不健……”,他怕燕先生会不喜欢自己的语气,于是试图用一种更温和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意愿:“外卖比较重油盐,吃多了可能对身体不好。”
尤其是燕先生本来身体就不是很好。
燕眠初点头:“我知道啊,但我不会做饭。”
他说的理直气壮的。
他顶着张那样好看的脸,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似乎都格外有道理,于昭最受不了他这样的表情,直接将“我会啊”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又急急忙忙地解释起来:“我、我会的也不是很多!只会一点点最家常的东西……”。
燕眠初撑着下巴拄在餐桌上看他。
于昭又说不出话了。
谁不想让喜欢的人吃到自己做的东西呢?
“您……您有什么想吃的吗?晚上我可以试试。”于昭磕磕绊绊道。
燕先生似乎对这句话非常满意,但他有些担忧:“会影响到你学习吧?”
于昭急忙摇头:“我又不能一整天都闷在书里啊,就当是放松了。”
于是燕先生心满意足了。
他家的冰箱空空荡荡的,唯一能用来吃的东西大概就是鸡蛋,不过燕眠初对此并不担心——为了能和燕眠初亲近一些也为了能就近陪着这个弟弟,楼下一层也被燕楚买下了,燕眠初不喜欢家里有外人存在,但燕楚的房里却是有家政住着的。
其实那就是燕家给他安排的家政,只是如今住到了燕楚那里而已。
这段时间他基本都在燕楚家吃饭,偶尔才会去周边的早餐摊子,他在心里盘算着晚上准备些什么食材,量少的话干脆直接在燕楚那里拿了,抬眼却见到于昭正傻愣愣地盯着他的胸口发呆。
“嗯?怎么了吗?”他顺着于昭的视线一路向下,意外发现吸引了他目光的……竟然是他胸口坠着的那枚铜钱。
看到这枚铜钱,燕眠初的神情也没有先前那么放松了。
燕眠初共从第一个世界带走了三件东西——他和余昭里的两把法剑,还有这枚承载了余昭里灵魂的铜钱。
至于神格……那本来就是他的东西,不应该说带走应该说是物归原主。
“我、我能看看它吗?”于昭哑声道。
燕眠初没有回答,只是手已经落到脖颈上系着铜钱的绳子上了。
燕徊当年给了小小的余昭里七枚铜钱,不出意外应当是每个世界的余昭里都有这样一枚的,只是他在于昭的身上并没有发现类似的铜钱。
于昭的脖子上空空荡荡的,身上也简简单单地没有任何装饰,他看着于昭翻来覆去摆弄着那枚铜钱,试探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于昭摇了摇头,“这枚铜钱对您一定很重要吧?”
能被燕先生挂在最贴近心口的位置。
他压下泛上喉头的酸涩:“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铜钱呢。”
于昭入学那年高考还分文理,他是文科的不能更文科的学生,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大事几乎倒背如流。
加上他从小到大时常做些奇怪的梦境——古色古香一身古典的装扮,有时走在烟雨小巷有时穿过古井深宅。
其中就有他低头看手里铜钱的场景。
——他梦到过这枚铜钱。
他本来是不信这些的,但是梦到的次数太多了,慢慢也开始关注了起来。
他甚至能清晰记得梦里那几枚铜钱的花纹,这些年来他搜集了无数资料想要查清是哪个年代,但这些年来却几乎是一无所获,仿佛那就是个在他们如今的时间长河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时间点。
确实不存在啊,哪怕是修真界的凡人世界……和他们现在所处的也不是同一个位面。
于昭一直看着手里的那枚铜钱,起初还有些别的念头,但盯的久了突然开始抑制不住地从心底泛起酸涩和痛楚,莫大的悲伤和绝望几乎要将他吞没,他傻愣愣地眨了眨眼,泪水蓦地从面上滚落下来。
直接砸到了铜钱之上。
余昭里是个小哭包。
但两世了,燕眠初却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哭。
他顿时就开始手足无措起来,急急忙忙从纸抽中抽出了一大把纸塞进了于昭的手里,于昭却摇着头不肯接他的东西,他只是紧紧地攥着那枚铜钱,另一只手死死地抓着燕眠初的袖子不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