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问她为什么?
潘九霄竟然被她问住了。红着脸支支吾吾一阵,勉强道:“反正不能当着人的面说!私下里随意!”
尧清越还是迷茫,不过既然潘九霄这么严肃地告诫她,她也不能不当回事,那便私下再说。
二人回到大堂时,大堂的花娘已经少了许多。至少盯着尧清越与花玉容二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人都少了许多。
潘九霄忽视花娘的眼神,瞥了一眼不远处与之调笑的萧衍,咳嗽一声,道:“如何?”
花玉容看着尧清越,对上尧清越清亮而圆滚滚的眼睛,怔了片刻,收回视线,落在潘九霄脸上。
她摇摇头,道:“不行。他什么都不肯说。”
虽然那萧衍已经回来,她们的任务也已经结束了。但无极城里不仅仅只有萧衍一人消失,且那人极有可能还会打花玉容的主意。
所以潘九霄和花玉容,才会追问萧衍之前消失后的细节。
但不知萧衍遭遇了什么,对消失之时的经历,竟然闭口不答。花玉容询问时,只笑而不语,打哈哈敷衍过去。
尧清越摩挲着下巴,故作深沉地沉吟道:“什么情况,会让一个男人羞于开口,难不成……”
尧清越的目光透过人群,隐隐落在那萧衍的腹下三寸位置,一脸若有所思。
侧对尧清越站在不远处的萧衍突然感觉□□一凉,骤然打了个寒颤。
花玉容莫名觉得不快,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尧师姐,你眼睛往哪里看呢?”
潘九霄也对尧清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尧清越连忙收回目光,讪笑着摸了摸后脑勺,打哈哈道:“没看什么呢,我就瞎猜,瞎猜哈!”
尧清越:竟然有种被抓奸的错觉,离谱。
白天时,尧清越一直没找到机会和花玉容单独相处,也就没机会弄清自己的病情是否快好了。
直到夜晚,尧清越左右思想,还是一咬牙,抱着枕头,打算去找花玉容“抵足夜谈”。
她觉得,以她现在的状态,应该勉强能控制住自己不对花师妹做冒犯之事。所以才打算试试。
她抱着枕头,在花玉容客房门外徘徊许久,久的她都没有主动敲门,房门就自动开了。
花玉容坐着轮椅呆在门口,纤长的睫毛下是水润的黑眸,一瞬不瞬凝视她,微微蹙眉:“尧师姐,半夜在我门外徘徊,到底有什么事?”
白天之时,尧清越就对着她,时不时感叹,欲言又止。
花玉容不知道尧清越到底要对她说什么,饶有兴致等待,不想这人一犹豫,就犹豫到了半夜,害得她也跟着等到半夜。
花玉容耐心告罄,不得不主动提及话题。
尧清越一手抱着柔软的枕头,一手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脖子,圆溜溜的杏眸盯着花玉容看了一秒,又飞快地挪开,仿佛什么警惕的小动物。
花玉容单手托腮,皮笑肉不笑:“尧师姐若是无话可说,那我就关门了?”说着作势要将房门阖上。
尧清越连忙冲过去,双脚并用卡住门缝,焦急道:“别!我有话要说!”
因为冲的太急,连枕头都落在门槛上。
花玉容定定看她两秒,尧清越紧张地瞪着圆眼与她对视,双颊都因为紧张,而变得红彤彤的。
片刻后,花玉容松开手,不轻不重哼笑一声,摇摇头,推着轮椅回到屋内。
尧清越一边望着对方的背影,一边弯腰捡起自己的枕头,顺手拍掉枕头上的灰尘,然后跟着进屋。
尧清越走了几步,想了想,先将大门合上,这才朝花玉容走去。
花玉容将轮椅推到待客厅的桌边,单手托腮,表情平静望着尧清越做这一切。
尧清越嗫嚅一下,眼神四处乱溜,假装打量房间摆设。然而她们的房间相邻,客房装潢布置都是一样的,并没什么好看的。
尧清越瞧了一阵,就兴致缺缺收回目光。
花玉容深吸一口气,无奈道:“尧师姐,你到底有何事?若还是白天那事,抱歉,我不答应。”
尧清越呆了呆,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将本就毛茸茸的头发抓的更乱。
她小心翼翼道:“……那我可以跟你一起睡觉吗?”
花玉容:“……”
花玉容表情十分奇怪,似乎尧清越说了一件十分古怪的事情。
一起睡?她徐徐端详尧清越的表情,没在她脸上看到任何狎昵的心思。
所以对方说的睡觉,就是单纯的睡觉,而非其他意思。
但仅仅这样,也令花玉容觉得十分奇怪。在她短短的二十几年人生里,还不曾遭遇过这种请求。
他们憎她厌她,觊觎她,但就不曾有人单纯亲近她。
花玉容沉默的太久,久的尧清越觉得自己一定会被拒绝,一张期盼的小脸都跟着黯淡下来。
正当尧清越这么以为时,却听到了花玉容冷淡而温软的嗓音,淡淡道:“可以。”
尧清越倏地抬起脸来,不敢置信盯着花玉容。然而花玉容说完话,已经推着轮椅往卧房方向而去。
尧清越正在怀疑,花师妹是不是不懂一起睡是什么意思?这房间里也没另外一张床,对方不会准备让她打地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