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温度太低,小雨凝结成冰,变成沙沙的小雪。
尧清越半夜醒来,听到院子里的□□声,忍不住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掀开被子,冷风从被子外灌进来,睡在她旁边的豆豆都被冻醒了。
“尧清越?”小孩稚嫩的声音响起。
尧清越连忙将被子盖回去,将小孩裹成一个蝉蛹,拍着哄着,才让小孩重新入睡。
修士们冻一冻虽然死不了,但苏冉冉还是个小孩子,恐怕会冻坏吧?
尧清越犹豫着,开门出去。
走到院子里,便见少女缩成虾米形状,紧紧贴住墙壁,单薄的衣裳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籽。
尧清越走过去,垂眸见少女脸颊冻得通红,闭着眼睛,一会儿喊爹娘,一会儿喊阿姐,对比屋内睡得香喷喷的豆豆,不由生出恻隐之心。
这么大的孩子,在现代,恐怕还在上初中呢。
她认命将人背回去,因为没有房间,只能将苏冉冉安置在柴房。
尧清越回屋之时,苏冉冉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不再发热。
第二天,尧清越端着碗,走进柴房去看苏冉冉。
苏冉冉艰难地从草堆上爬起来,掀开自己身上不知何时被人盖上的棉被,瞧见尧清越进来,登时怒了:“尧清越!我不会放过你的!”
见尧清越不答,只看着她,不由顿了顿,又怒道:“你准备将我关到什么时候!”
尧清越瞥她一眼,迟疑道:“我也不知道。”
看着对方这个怒气冲冲的样子,恐怕时间不会短。
她对这少女的态度,总是反复横跳。一会儿同情她,一会儿厌恶她。
这会儿,尧清越虽端着早饭进来,但对苏冉冉的情绪却是讨厌居多。
“你肯定饿了,我就放在这里。”她说着,将碗搁在一旁,冷冷道,“反正你爱吃不吃。”
说完,不等苏冉冉发火,转身开门出去了。
苏冉冉确定尧清越出门,过了许久,视线才转向桌上的早饭,又是死死瞪了许久,才身形踉跄着从草堆上爬起来,狼吞虎咽吃起来。
尧清越坐在柴房门外,听到屋内的动静,这才轻轻吁了口气。
这个苏冉冉,脾气可真不小。要不是现在她忙着精练自己的剑诀,她才懒得关着她。
尧清越打算过去天,等去参加宗门大比的日子,就将苏冉冉丢出去。
面对尧清越的种种做法,花玉容虽然心中不解,却也不会说些什么。
这几日尧清越为了和人比试,天天不见人影。这不,刚刚吃完早饭,人就跑个没影。
而苏冉冉兀自呆在柴房里,也不消停,嚷嚷着要喝水。
对方倒是抓住了花玉容的软肋,或许是因为尧清越的关系,花玉容不敢杀她。
想到尧清越与她说话的情形,苏冉冉不由撇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怪女人。
既然不敢杀她,那她还怕什么?苏冉冉的气焰重新嚣张起来。
她把筷子砸到门上,大声嚷道:“我渴了!我要喝水!”
不过一会儿,花玉容打开门,面无表情注视她。
苏冉冉对上花玉容冷漠的目光,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目光落在她的双腿上,脸上又露出讥讽之色:“你是腿残了,不是耳朵聋了,没听到我要喝水吗?”
花玉容定定看她一秒,苏冉冉以为她会发火。不想花玉容温温柔柔地笑了笑,回头唤道:“豆豆。”
一个小女孩从外面跑进来,手上端着一杯水,递给苏冉冉。
苏冉冉抬手接过,想起什么,突然停住:“你们没下毒吧?”
花玉容双手支腮,笑吟吟道:“同样的计谋,我怎么会用两次呢?”
尧豆豆仰着小脑袋,面无表情,大声嚷道:“爱喝不喝!”
苏冉冉:“……”
苏冉冉接过那杯水,一饮而尽,将水杯还给豆豆。
豆豆像只勤劳的小蜜蜂,捧着水杯,又哒哒地跑了出去。
临近午时,尧清越还没回来,苏冉冉无聊,又开始作妖。大声嚷着要去如厕。
花玉容烦不胜烦,冷眼放苏冉冉出了柴房。
苏冉冉想干什么,她不用脑子都猜得到,不过想放松她们的警惕,然后逃出去。
索性无聊,就暂时陪她玩玩。
苏冉冉如厕时,小院里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纪月鸣手上拎着一篮子东西,站在尧清越院子门口徘徊。
门开了,对上的却不是尧清越的脸。
也是不巧,尧清越出门练剑,没碰到纪月鸣。纪月鸣没有提前打探过尧清越的行踪,所以刚好和她错过。
“……是花师妹啊。”见着花玉容,纪月鸣双眸立时闪过一抹失望,转瞬即逝。
花玉容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温声道:“是大师姐。大师姐是不是找越儿有事?”
前几日还称呼清越,今日都升级为越儿了。纪月鸣怔了怔,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她尴尬了片刻,将手中的篮子递给花玉容,咳嗽一声道:“这是山下果农送的梨子,麻烦你给师妹。”
山下果农也不是第一次给她们这些逐月宗弟子送果子了。往年,都是杂役弟子干的活,完全用不着纪月鸣亲自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