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容表情不变,黑眸看着她:“你来尧家,究竟要干什么?”
花清逸眯起眼睛,侧眸笑了,骤然凑近道:“你也知道咱们府邸如今的情况,爹爹重伤,昏迷不醒。娘亲一个人,苦苦维持着花家。我身为女儿,自然要多为家族多做一些事。”
“花玉容,你也是爹爹的女儿。我们花家,也向来待你不薄。”
花玉容摩挲着手指,慢条斯理道:“所以呢?你想干什么?”
花清逸勾了勾唇,压低声音道:“我和娘都商量过了。只要你求尧灵尊者,给我们花家一点资源,弥补花家目前额损失。我们就既往不咎,替你解决婚约一事。”
花玉容的身上可还背着与苏家的婚约。以尧家护短的性子,定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撺掇人家小辈私奔,能是什么好人?
若不是她们花家,如今确实损失太大,她才不会和娘亲亲自上门,纡尊降贵求花玉容办事呢。
花清逸自觉已经给花玉容好脸色看,殊不知在花玉容的眼中,对方简直像个跳梁小丑。
到底谁给花清逸的自信,在她面前大放厥词?
花玉容定定望着她,倏地掩唇,轻笑出声:“花清逸,你还是真是一如既往,蠢得令人发笑。”
花清逸瞪大眼睛望着她,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花玉容垂下眼睫,慢条斯理地摩挲着自己的手指,慢慢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花清逸惊疑不定,先不论父女之情,花玉容那么喜欢那个尧清越,难道就不担心人家不要她了吗?
花清逸收敛住心中惊疑,面上似了然,似轻蔑:“我懂了。你手段了得,扒上尧家,就以为可以高枕无忧。”
她恶狠狠道:“就算你床上功夫再了得,将人家小姐伺候得再周到。你没名没分跟着她,就是无媒苟合,人人唾弃!”
“过些时日,你再瞧瞧,看人家还要不要你!”
花玉容的神色猛然沉了下来,看着花清逸时,宛如在瞧一个死人。
她眸中黑色仿佛深不见底的漩涡,带着令人窒息的阴冷之气。
黑色的影子从她脚下蔓延,铺天盖地地朝着花清逸涌去。
影子凝聚成一双无形的手,死死掐住花清逸的脖子,将她按在了地上。
花清逸惊骇欲绝望着她,猝然意识到这些影子是什么东西,不禁捂住自己的脖子挣扎道:“你……你竟然勾结魔族!”
花玉容走到花清逸身旁,居高临下俯视她,弯唇笑了:“我不去找你,你竟然眼巴巴地凑到我跟前。”
她歪了歪头,神色间甚至有些天真的无辜,温柔道:“你想要什么死法?”
花清逸与她对视,在对方那双毫无感情的双眸中,看到自己垂死挣扎的脸。
她的心不断沉下去,后知后觉害怕起来。
她第一次意识到,曾经那个任打任骂的废物,已经完全变了性子。
不对……对方根本不曾改变,是她一直都不了解真正的花玉容!
正窒息间,脖颈上的力道却蓦的一松。
花清逸抓住这个破绽,飞快抽出腰间的鞭子,猛然朝着花玉容的脸上抽了过去。
本以为这鞭子打不中,没曾想眼见鞭子打来,对方竟然不闪不避。
花玉容看着她,眸光冰冷,嘴角却微微扬起。
花清逸恍惚想着,她笑什么?
下一瞬间,周围空间一阵扭曲。花清逸发现自己,竟然还好端端站在原地。
而刚才被挥出的鞭子,正朝着花玉容的脸上打了过去。
“啪”地一声,在花玉容白皙的脸颊上,留下一条刺目的血痕。
对方倒在地上,捂住脸,鲜血淅沥沥从她指缝流下。
花清逸看看自己的鞭子,又看看花玉容的脸,惊疑不定。
耳后猝然响起一阵惊呼声,紧接着肩膀被人猛然撞开。
花清逸趔趄着,勉强稳住身子。
一道纤瘦的嫩黄色身影,飞快从她身后跑了过去。
她认出对方的身份,正是那位与花玉容纠缠不休的尧家少女。
她心中猛得一惊,眼下状况,任谁一瞧,都能推断出刚才发生了什么。
尧清越很生气,她不过与花玉容分开片刻,对方就被人给欺负了。
“你还好吧?是不是很疼?”她握住花玉容的手臂,扶着对方在圈椅上坐下。
花玉容虚弱地喘息一声,任脸上鲜血淋漓,摇了摇头,道:“你别担心,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花玉容皮肤白皙,那道贯穿她面颊的伤痕,看起来特别狰狞。尤其伤口皮开肉绽,瞧着十分吓人。
再转眼一瞧,花清逸手上还握着的那条血淋淋的凶器。
尧清越心中憋了口气。
花玉容靠在她怀中,紧了紧手指,气若游丝道:“我真没事。等会儿敷点伤药就好。”
她说着,抬眸看向花清逸,楚楚可怜道:“二妹妹,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究竟犯了什么错,让你对我如此不依不挠?”
此言一出,花清逸是暴怒,尧清越则顿了顿。
尧清越心头浮现一丝古怪。刚才乍然一见花玉容脸上的伤,她没来得及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