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人!越人啊…”扑过来的女士在接近尸体前一米被人拦下。
越人?山本越人?贺茂熏低头,蹲着的降谷零同样将目光投送到死者脸上。行啊,前不久降谷零还叫她留意的人,没想到几分钟后死在了她面前。
“越人…”被拦住的是山本越人的母亲也是山本隼人的母亲,贺茂熏堂姐的婆婆。大儿子的婚礼上死了小儿子,一喜一悲下,对方几乎接近昏厥。
“伯母…”站在边边边上,贺茂熏伸出的手,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扶一把呢,还是不扶呢…
“是你?是不是你!是你杀了越人!”素来被山本夫人温柔对待的贺茂熏,被她这么一吼,直接懵了。但涉及到给自己按罪名,她立马反应过来,“不是我,是他自己从楼上掉下来的。”
“是你蛊惑他,让他跳下来!”
什么?她蛊惑山本越人?“什么可能!我干嘛蛊惑他!”贺茂熏有些慌张地看向四方,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
露天楼台,一人从高处坠落,咽气死亡,一个人坐倒在护栏前,昏死过去…总共三个人…她是唯一醒着且没有受伤的人…呃…“不是我…”突然感觉她的狡辩有些苍白了…
“真的不是我!”被带回休息室的贺茂熏,已经换下了带血的礼服,虽然洗过头了,身上也都洗了一遍,但是那股难闻的血腥味还是依旧弥漫在她鼻腔中,久久没办法散去。
前面坐着一排警察,真的是一整排,一句不是我,既苍白又无力。“贺茂小姐过来这边坐,我们做一下简单的笔录。”
札幌当地的警察带着记录本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好…好。”贺茂熏绕过站在面前的一帮子警察,拉开椅子坐下。他们是在一旁听着的,虽不是主要审讯人,但就这么站着一股威压已经上来了。其实也不能怪这些警察在这儿呆着不动,实在是当时在场的三个人,一个进了医院急诊室,一个进了警局解剖分析室,就她还是个有意识的人,所以处于部分,其余人都到她这里来了。
唉…没想到有生之年,能被这么多警察盯着,不放…
前面还是一些很平常的基本信息确认,这流程她熟啊,为了追诸伏景光,被抓进去的她上个月才经历过。“是的,都没问题。”
“贺茂小姐是因为什么原因出现在现场?”
因为竹内晃文找她,想要她改变心意嫁给她?环顾四周,看到站在边上的贺茂俗太,她咽了咽喉咙,“是晃文哥哥找我去的,他有些话想要单独同我说。”
“竹内晃文先生和你说了些什么?”第一个问题就牵扯到本案的伤员,警察立刻决定继续深挖下去。
“今天是鹤子姐的婚礼,我们两个就在露台感叹了一下时光易逝,然后关于结婚的一些话题。”隐去一些不必要的,贺茂熏照实说了。不过她觉得父亲应该已经猜到了是什么内容了。果然,转头看过去,贺茂俗太紧锁眉头。
“贺茂小姐,请把注意力放在这里。”笔尖敲了敲笔录本,贺茂熏回头的动作不小,坐在对面的警察很容易就发现了。
“好。”贺茂熏坐正,低头看着笔录本。
接下来又是几个关于竹内晃文的问题,除了没说两人谈话的具体内容,其他的贺茂熏都说了。她不是警察,不知道那些信息是有用的,所以干脆仔仔细细全部交代了,需要什么,请警察们自己挑。
“接下来我们会问一下关于山本越人先生的问题。”
山本越人,对于他,贺茂熏知道的不多,在来札幌的路上,贺茂明子和她讲山本家人员的时候提到过,再后来也就在前天的饭局上见过一面,最后就是今天看到倒在地上的他。他们俩甚至连句话都没有说过。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山本先生…我当时背对着他掉下来的方向,根据背后溅到血而我面前没有血可以证明,我当时并没有直接看到他掉下来。听到砰的一声时,我还在和晃文哥哥说话,当时是晃文哥哥提醒我的…我转头看的时候,山本先生已经倒在地上没有动静了,然后只隔了十几秒吧,露台的出入口那边就冲进来很多人,然后,嗯,之后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
“你没有注意到当时竹内晃文已经晕倒了吗?”
“没有。”贺茂熏很肯定,在她转头前,竹内晃文还好好地站在里她不远的灌木丛前。之后,竹内晃文是怎么到灌木丛后面的,又是怎么晕掉的,她真的不知道,不仅不知道,甚至还感觉有些惊讶。因为后来赶过来的人,包括冲在前头的贺茂明子都没有注意到竹内晃文的移动,所以说竹内晃文是在她转头看向山本越人到贺茂俗太等人冲进来之间移动到灌木丛后的。
这里面顶多也就间隔了半分钟,就这半分钟,竹内晃文移动了一米距离不说,还被弄晕了。通过现场的初步分析,竹内晃文是重重撞上了身后的护栏,直接撞晕的。就连赶来的医护人员在初步诊断他的病情时,也不能肯定他的身体骨骼有没有哪里骨折了。这种情况下,已经基本排除了竹内晃文自导自演把自己弄晕的可能。但,既然是别人的话,又会是谁在短短半分钟内把竹内晃文弄晕掉?
“不是我,要不是姑父喊晃文哥哥的声音,我都不知道晃文哥哥人倒在灌木丛里。”作为唯一一个完好无损地当事人,贺茂熏感觉自己被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