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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侑:“他怎么知道花鸟知道自己知道了什么?”
  “你们别在这念绕口令了啊。”尾白阿兰吐槽了一句,也摸着下巴深感迷惑,“原来只需要对视一秒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吗?这是什么野生动物交流的画面啊?”
  银岛结若有所思:“嗯,原来‘训犬’的诀窍就是把自己变成和‘狂犬’同频的生物啊。”
  角名伦太郎无奈:“……不要那么快就被带偏啊,其实这更像食物链吧。”
  尾白阿兰额角滑下三条黑线:“青城是什么原始丛林吗?怎么还有这种设定。”
  角名伦太郎看向某个方向,意有所指:“我们队不也有吗,比如说,北队就天克这对笨蛋兄弟……”
  他的视线不偏不倚正巧撞上了北信介的视线,心虚地收了回来。
  宫侑嘲笑他:“明明你也很怕北桑嘛!”
  稻荷崎的话题,从此就歪得一去不复返,转到“究竟还有谁不被北桑天克”上去了。
  ……
  暂停时间结束过后,京谷贤太郎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常。
  至于他的状态有没有恢复正常,还得看他接下去的表现。
  好消息是,被花鸟用眼神“敲打”一番过后,京谷贤太郎冷静了不少,再次被语言挑衅时,也只是默默瞪了挑衅者一会儿,而后就转身回去。
  “他居然真能控制住自己啊。”宫侑惊讶道,“社会化训练做得不错嘛。”
  尾白阿兰小声说:“这叫融入得不错吧。”
  宫治:“怎么,计划失败?”
  宫侑勾起唇角:“不,没差。”
  小时候被狗追过的人肯定能明白,所谓“狂犬”,最可怕的就是它的“狂”。
  毫无理智,毫无逻辑,不管身处怎样的环境,都龇着锋利的犬牙,朝身边的一切事物发起攻击。
  而狂犬一旦被驯化,就必然会失去部分狂性加持下的高攻击性。
  换言之,束手束脚的“狂犬”,无法对他们造成太大的威胁。
  是选择“小狂犬”的高攻击性,还是保全整支队伍的和谐?不管选择哪个,都必定留下值得利用的痕迹。
  他们只要抓住那瞬间出现的漏洞,好好把握就是了。
  比赛,继续。
  比分一路上升到19:19。眼看双方分数即将突破20,赛况愈发激烈。
  这时排球被宫治扣下,来到青城场上。金田一勇太郎接了一传,排球被顶向球网之前。花鸟赶在排球没有飞过球网的时候跳了起来,将球推向身侧——
  京谷贤太郎又一次助跑起跳,将排球狠狠击出。
  然而,像是早有准备一样,角名伦太郎的身影出现在京谷面前,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向上伸去、向前压来的双臂压迫感十足。
  排球撞上了角名伦太郎的手臂,紧接着就反弹回来。
  京谷贤太郎眼睛睁大,侧头去看排球接下去的动向。
  好在这一轮的运气之神站在青城这边,这一球虽然被拦了回来,可因为京谷贤太郎扣球的位置在球场左侧边线附近,飞回来的排球最终落在了界外。
  ——他居然误打误撞地创造了一个打手出界!
  稻荷崎那边,角名伦太郎双手合十,向队友们说抱歉。
  青城众人,则齐齐松了一口气。
  由于青城率先突破20分,稻荷崎申请暂停,双方选手回到场外休息。
  球队经理为选手们送来早已准备好的毛巾和水瓶,岩泉一擦掉额头上的汗,问:“及川,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已经适应了京谷的进攻了?”
  京谷的状态明明不错,可稻荷崎的人却仍然能精准判断出他的扣球线路,并及时拦在那里。
  及川彻双手叉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所以,也该开启下一阶段的战术了嘛。”
  在前半局里,及川彻将多数进攻权交给京谷贤太郎,是因为对于稻荷崎来说,京谷是最为陌生的选手。
  青城和稻荷崎在去年暑假打了第一场交流赛,之后打过训练赛也打过正式比赛,还有选手共同参加过国青集训,大家对彼此的选手都算得上熟悉。
  只有京谷贤太郎是稻荷崎从来没亲身接触过的选手,就算提前看过录像,没有亲身应对的经验,也难免手忙脚乱。而他身上那种“与青城完全不搭”的气质,更是可以做到影响稻荷崎针对青城制定的战术。
  而现在,第二局已经接近尾声。稻荷崎众人已经用了一整局的时间潜移默化地习惯京谷贤太郎的存在,最开始的“陌生感”带来的效果就不复存在。
  但这并不代表京谷贤太郎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在这种时候,引人注目的狂犬,会成为最好的诱饵。
  刚吸溜完一大口水的花鸟兜放下水瓶,眼睛一亮:“就是克莱斯特之前说的那个……诱饵计划?”
  “对。”及川彻打了个响指,笑道,“不过不要和小狂犬说哦,只有在他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诱饵战术的效果才会最好。”
  就像音驹的列夫不会被提前通知自己是诱饵,乌野的翔阳也不会知道在这一轮的进攻里自己只是诱导选项一样,只有作为“诱饵”的本人像往常一样真情实感地奋力起跳、用力扣球,对面才会真情实感地布置防守。
  暂停时间很快就结束了。
  选手们简单休整完毕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